但反过来讲，也能说得通。

最初罗南看到的“虚脑”，其内部不过是寥落几颗亮点，其以虚线相连，像是罗南的生命星空，随便摘取的一幅生命草图。

可现在，虚脑区域内部，星光璀璨，繁密无穷，仿佛明亮的银心，浮游在空茫宇宙幕景之下，再说星球可有些屈材了，可谓是星系范儿十足。

如此星团图景，罗南也是很熟悉的，这是他前段时间认知升级之后，由格式塔形态转化而成的“核心星域”，代表的是他的“自我格式”。

只不过细看过去，原本密集攒簇的星光，此时倒是有了些布局的微调，显得疏落了些，下左右有些了空隙，蜿蜒之间，好像还有些法度可循。

至于是什么法度，又或只是一时的错觉，暂时还弄不清楚。

这也是两种星图交错影响的结果吧。

不管怎么说，两个app之间互相影响、串通，已经是既定的事实。现在打开虚脑app，以及打开绘图软件第二层，其界面也好，内核也罢，看去都是完全一致的。

而且，罗南洒入其的几百幅草图，包括他多年绘制累积的千幅图画，都还存在，只不过藏匿较深罢了。

两个app共享了ui界面，互通了资料数据，内核也似是并为一处——罗南不知道，这究竟代表了怎样的意义。

是原本是如此，机缘一动自动呈现呢？还是有某种特殊的智能逻辑，进行了一场神的整合呢？

这是什么道理？根据的是什么？

罗南思来想去，也只能从外接神经元本身入手，围绕这个神的小东西，做一番推测。

第一，外接神经元出现变化，显出虚脑app，是在他接受了万塔院长的统筹术之后。这究竟是大脑的有序变化导致了新功能的激发，还是统筹术本身的功用，需要进一步验证。

第二，外接神经元也好、统筹术也好，和他目前的修行体系都保持着一定的契合度，这是个好的现象，而且值得进一步挖掘。

第三，外界神经元本身，似乎还与外界的资源保持着某些联系，那两个不能读取的“卫星”让罗南非常在意。

但最后，罗南又淹没在了从一开始困扰他的迷局里：这个来历神秘的小东西，似机芯又他所知机芯功能强大百倍。如此贵重珍之物，他那位亲生父亲大人，究竟是怎么到手的？又为什么要以那么一种隐秘曲折的方式送回到他手？

正想着，后续的变化简直是最初探索的翻版，又一个半透明弹窗面板跳出来。看不懂的字，看不懂的选项，要他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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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昏暗，只有书桌附近亮起适度的光芒，照亮这片角落。

罗南坐在书桌前，摆在桌的仿纸软屏映射微光，形成虚拟工作区，其显示的是夏城最新的全域三维地图，它不但呈现出地表的街道、建筑、交通层，甚至还显现有一公里深度的地层结构，以及周边海域的大陆架结构等，是结合了卫星图像和协会勘测情报的成果。

地图缩放悬浮在工作区内，像是云雾霞光的浮空城，虽微小却壮观。

如此地图，价格自然不菲，售价1个荣誉积分。不过，罗南很快指出地图的两个错谬，凭借自家的灵魂披风能力，转眼把积分拿了回来，还有小赚。

可算这样，他的积分欠账还是坚定地跨过了-130点关口，而且还在进一步累积。

眼下，在这个极致详尽的三维地图，标注了百个闪烁的红点。每一个红点，都与灵魂披风覆盖下的夏城图景相对应；与生命星空的特定生命草图相对应；也与这些繁复图景下具体人员的性命相对应。

罗南手指轻拨，云雾霞光的“夏城”转动起来，看去一只手可以攫住，然后捏成粉碎。

夏城他是捏不碎的，可是这些红点儿及其对应的人头，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屠戮一空。

自从与武皇陛下见面以后，事态进展莫名变得顺利起来。那位的指引真是又准又狠，让罗南见识到了，属于超凡种级别的凌厉手段，一下子击了某些贪婪资本与夏城官方的要害。

如果将资本的作用，与修行元素类，或许可以将视为灵魂力量。它们也需要有实体作为介质，才能对现实世界施加真实的影响，否则也不过是跳动的数字，最多也只能在人们心里翻动波澜而已。

原本这些红点所代表的议员、官员以及资本代表，分布在夏城各处，他们不必自己出头，能通过资本、权力和人际关系，构建一张无形的罗，并以此驱动现实层面的力量。

可在艺术馆的“幸会”之后，原本交织在夏城的部分络，虽不至于骤然崩塌，但也像是那些议员、掮客脆弱的神经一般，摇摇欲坠，随时有崩裂之厄。

而且，罗南一方还可以顺藤摸瓜，持续扩大搜检范围，照彻罗更多的结构区域，也照出那些躲藏在金钱和权力阴影之下的蛞蝓们肥胖笨重的黏躯。

这也让罗南感觉，每天消耗两个荣誉积分的情报服务，真的物有所值。

而且，罗南也不只是依靠协会的力量，如此时的魔符，那头丑陋而强大的暗面种，正在生命星空攀爬，一次又一次经过那些议员、掮客、资本代表的心灵窗口，喷吐着无形的毒丝，留下特殊的印记。

随着时间推移，魔符时不时会出现在那些人的潜意识里、梦境之，摸索他们意识流转的规律，做着更深层的渗透工作。

这头“蜘蛛”也在织，织的是磨蚀人心的毒。对它来说，入侵高等生命的心灵，腐蚀他们的意志，是乐此不疲的本能，它也可以从获得营养，越干越是精神焕发，像当初对待杰克那样。

罗南完全可以通过这张毒，掌控那些蛞蝓的动向，揉捏他们的意志，攫取他们的生命

当然了，相较于这些简单直接的动作，精细的情报收集，不是魔符之所长。

它可以识别某段心念、情绪的性质，明白其积极或消极的趋向，甚至捕捉到某些较为清晰的意识片断，却无法理解里面复杂的社会关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