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透斯的视线依旧落在他的身上,沉沉浮浮的冷光,丝丝缕缕寒意。
“放我回去。”容瑾妥协。
“哈得斯未说放你。”
“不要用这么可笑的理由拒绝我,你明明不怕他。”容瑾发现,他很难在他面前保持平静,这种感觉,从几年前就是。
彭透斯不以为然的点头:“嗯。”
容瑾垂首,脸色阴沉,他深呼吸着:“彭透斯,我还想要更多。”
彭透斯视线都未改变一下,淡漠着问:“你指什么?”
“势力。”
“嗯,想要多少。”不是反问,平述直叙。
容瑾突然沉默下来,他盯着这男人宽广的后背,想到了他们孽缘的起因。
那年,他被迫回海市,依旧是被家族抛弃的少年,甚至,被所有容家人欺凌辱没,可一切的改变,就是一个雨夜,他在沿海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那天,在海边,他见到了一身被浸泡变形的男人。
天很黑,他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记得他用所剩无多的力气抬首,淡淡道:“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鬼使神差的,容瑾救了他。
他的生活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变得强大,不管是从身体,还是精神世界,他都不再是过去那个被舍弃到快要崩溃的少年。
可归根到底,他如今这种肮脏不堪的生活,也是因为他才到了如此。
没错,他给所有人的假象下,这一点才是真的。
这个男人,把这句话贯彻到底。
而他,也将这层关系传的面目全非。
可是呢,这个男人完全不在意,这种不在意和淡漠,是了无生意的。
他还记得,那天他喝醉酒,拿着救命之恩要求他上他的时候,他只微蹙了下眉头,就那样做了。
可除此之外,他并没有给与他过多的感情。
不过他心情好的时候,倒是会多看他两眼,温柔说几句话。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份温柔是因为什么人存在……
他虽然有些胆战心惊,却还是能够接受,毕竟,哈得斯这么多年里,一直都采用这种暴政。
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所过之处,如同地狱,满是灾厄。
“边境处那三处矿山,我要了。”
“是。”
这矿山一直属于政府,看样子,哈得斯是要逼迫他们为了当地政局安稳,舍弃掉这些了。
哈得斯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摇曳,一双冰冷的眼盯着猩红的液体:“失职者,处死。”
男人身体一凛,因为这几处的仓库是重中之重,所以所使用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这是要……
“嗯?”
男人刚起的疑惑瞬间消失:“是。”
哈得斯缓慢抿了口,嘴角勾起了一抹危险的弧度。
来这一趟,倒是让生活都变得有意思了……
郁之……
不知道,你会不会给他带来惊喜。
……
意国。
容瑾沉着脸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眼底透着不耐,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暴躁。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天了,可是关着他的男人却还是没有出现!
此刻,门开,声落,一个携带冷风的男人进来。
金发金眸,明明是张菱角分明透着冷酷的脸,却有一双透着似醉非醉朦胧感的桃花眼,眼尾微垂微翘,看向人的时候,总会勾着人沉陷其中,可明明多情的眼,却长在了他这种气质清冷离世的男人身上。
这是个周身透着冷漠,却引人遐想的男人。
只是男人还没站定,容瑾就冲了上去,抓住他的领口,怒喝:“彭透斯,我说过,不要随便来找我!”
被叫做彭透斯的男人唇角微微松动了下,强硬的扯下了他:“哈得斯要我警告一下你。”
想到哈得斯,容瑾的脸瞬间变了:“苏安凉怎么样了?他没动她吧?”
看到他对苏安凉的暗中,彭透斯顿了下,看着他淡淡抬手:“她是哈得斯的妻子,自然不会对她怎样。”
“她不是!”容瑾打开他的手直接反驳,双目盯着他,浑身都是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