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功夫,秦大叔拿着铁锹回来了,他准备铲土,我说道:“我来!”
他一口拒绝:“不不,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
我摇摇头:“我不是跟你客气,我是怕破坏一些细节。”
秦大叔嘟囔着说道:“这土有什么好破坏的,不都一样吗?”
他这就大错特错,土里面还能看出不少线索,我慢慢地铲起土来,铲开一点蹲下来挑出一根草仔细观察。我问孙冰心看出什么没有,只要有机会我就会考考孙冰心,是想把她培养成一个得力助手。
孙冰心说道:“这根草是被铲子连根铲断的,还很新鲜。”
我点头,环顾周围,坟的四周少了一层草皮,我说道:“去那边看看,看地上有没有手刨过的痕迹!”
我俩各自分工,一会功夫,棺材从土里露了出来,果然是一口槐木棺材,我问秦大叔:“为什么要用槐木?”
秦大叔解释道:“事发突然,加上又是过年期间,没来的及订做,就自己砍了一棵老槐树造的棺材,我以前是干木匠的。”
我说道:“槐木好像不太适合打棺材吧?”
他答道:“我问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小女命格轻,用太好的木材反而不好,没有问题的。”
孙冰心过来兴冲冲地汇报道:“宋阳哥哥,周围没有手刨的痕迹,都是铲子铲的。”
我问道:“昨天有雨吗?”
孙冰心回答:“我记得凌晨下了一场小雨。”
我翻开土层察看,秦大叔好奇的道:“两位,天都不早了,不赶紧开棺,在那研究啥呢。”
我心说,我们在证明你无罪知道不?
坟土湿润得很均匀,昨天的雨不大,不可能透进土壤这么深,这就说明土是后来覆盖的。
秦大叔朝着无罪的方向迈进一步,证明了这一点我心里也挺高兴的。
开棺之前我看了一下,棺材盖的四角确实没有被钉过的痕迹,然后我用铲子撬开棺材,棺材盖哗啦一声翻在旁边,我闻到一股刺鼻的新鲜槐树气味。
只见棺材里躺了两具尸体,一个是穿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另一个是衣冠不整的男人,新娘面色惨白,用双手紧紧搂着男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异常诡异!
说到这里,秦大叔突然站起来,将双手递了过来:“既然你们已经找上门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把我铐走吧!”
孙冰心小声说道:“宋阳哥哥,这女孩真是太可怜了,我看算了吧!”
我就是想铐他,也没手铐啊,便说道:“照你这样说,秦露的坟会被打开,你们重新埋了吗?”
秦大叔神情一变:“埋……埋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紧张,说道:“那带我们看看!”
秦大叔点点头:“行,我这就带你们去。”
我们来到那座山上,山上有不少坟包,被荒草掩盖,我看见山上有许多槐树,随口问了句:“棺材是用什么木头做的?”
秦大叔解释道:“就是这座山上现砍的老槐树。”
果不其然,这就是郑在镐的死因。
我们来到一个新坟前,秦大叔说道:“这就是小女的墓!”
我盯着那座光秃秃的坟包叹息道:“这种埋法,人是逃不出来的。”
秦大叔说道:“当时没有盖这么多土!”
我望了他一眼,狐疑地问道:“是吗?”
孙冰心在旁边道:“宋阳哥哥,看来这真的不是一起谋杀案,对秦大叔网开一面吧!”
我摸着下巴思考,虽然一切都能对上,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当时土埋得很浅,故意让郑在镐逃出来,这样做的风险还不如把他活埋掉。他跑出去肯定会报警,到时候绑架,限制人身自由等一系列罪名,加上被害人又是外国人,秦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道:“打开棺材看看!”
秦大叔连忙拒绝:“不行不行,小女刚刚下葬,不能惊扰,棺材里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我坚持要开棺,秦大叔死活不同意,他宁愿现在就被铐走也不愿意开棺,而且翻来覆去重复一句话——“棺材里只有她一个”。
一个人撒谎的时候往往会反复强调事实的反方向,比如偷了钱的小孩会反复说我真的没拿柜子上的钱,秦大叔的这句话让我不禁有点起疑,我试探性的问道:“难道棺材里面埋了两个人?”
秦大叔恐慌地说道:“没有那种事,真的只有一个人!”
我笑道:“你不肯说,我们就去问郑在镐,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情况恐怕对你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