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倒了,后味儿烈的很。”
“什么叫烈?”
余初甜并没有尝过酒,更别说“烈”是个什么滋味,看他抬起一只手捏着眉心靠在沙发上,好奇的打紧,偷偷转过去看了他一眼,抬起他的杯子抿了一小口:
好喝啊,甜的,甘甜的。
闻少辞迷迷糊糊中看到那丫头蹲在茶几边偷酒喝,直起身子,抬手拍她的脑门,喝醉了也不忘唬她:
“不许喝!”
余初甜只是好奇心驱使,被那双落在头发上的软绵绵的手摸到,赶紧收了手,一转身就听到咚的一声,闻少辞结结实实的从沙发上滚下来,哪里还有平日里唬人的模样,她第一次看到他喝醉,一边笑一边把他扶到沙发上,嘲讽他:
“哈哈哈,师父说你酒量挺好,这就醉了?”
“闻少辞,你起来啊,我还没许生日愿望呢。”
闻少辞还有些神志,半眯着眼睛看着她,见到她笑的前仰后合,抬手推了她一把,本意是想吓唬她,可是喝醉了,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那丫头的后脑勺上碰在沙发上,弹了一下,不过半响就看到她愣在沙发上,好像把他打他的事情当了真。
这可糟糕。
闻少辞挪着晕乎乎的头靠过去,不知道是心里害怕她哭,还是自己做错了赎罪,一下子慌了神,把余初甜的脑袋抱到自己的怀里,整个人都快压上去:
“别哭别哭,我不是故意的。”
余初甜没哭,只是突然间被他抱住,陷在软绵绵的沙发里,整个人像只小仓鼠一样的窝在他怀里,半天不敢动弹,闻少辞身上甘甜的香氛涌进了脑子里,像是带了某种魔力,连脑袋都有些眩晕,她又听到他呢喃着说了一句“别哭”,便埋在他的胸口里说了一句:
“如果我哭了,你会怎样?”
那双按住他脑袋的手没有丝毫放松,他听到她那么说,低着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别哭呀。”
那哄人一样的语气,在最后那声浅浅的尾音中落下了帷幕,余初甜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颊忽的一下烧起来……
在他的脑子里,关于那段自己任职没有多久听到的对话,至今想起来也依然清晰如昨。
“闻氏不是只有香水这一个产业,它虽然已经步入老年,却也是我们家族发展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做人不能忘本啊,唉,让少辞试试闻氏香水。”
表面之意,闻氏香水是他初入职场的试验品。
他以为要做的,只是怎么把销量和业绩提高,却不知道,老爷子要他做的,是把闻氏香水救活,让中国香水,这种古老而历史悠久的东西,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
闻少辞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这是在肩膀上抗了一座大山。
——
王嘉德跨了两个区才到火车站,结果自然不用多想,这小丫头并没有真的去火车站,王嘉德绕了一圈,急的直冒冷汗,想这闻二爷的脾性可不是谁都敢惹的,连老爷子都要让上三分,现在掌中宝不见了,岂不是要翻了天,一想到这些,王嘉德也头疼起来,给闻少辞打电话,问他找到人没有,实在不行就给闻二爷通报一声:
“我再找找。”
闻少辞挂了电话便开始四下张望,额头上也泛着一些细密的汗,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丝毫没见到半个人影。
此为未替换章节,一会儿替换哦,感谢支持第二天,余初甜不放心,晃荡到警察局附近打听了一番,听说连夜进了警局的黄炜译还关在里面,这才安心回了小屋,准备把斗香大会的奖状收起来,昨晚陪闻少辞聊到很晚,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清楚,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
奈何屋子快翻了个底朝天,昨晚还安安静静放在桌子上的奖状不翼而飞,就像没发生一样。
师父虽没有明说不让她参加地下斗香,但毕竟不是正规组织,惹他老人家生气,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余初甜有些心急,正翻的起劲,被突然从后面传来的声音打断:
“找什么?”
她吓了一跳,看到闻少辞站在自己后面,心虚的摇了摇头,闻少辞知道她的德行,把手环抱在胸前,轻咳了一声:
“在我这里。”
余初甜哦了一声,围着闻少辞走了一圈,急的要跳起来:
“你藏哪了,还给我吧!”
“地下斗香大部分都不规矩,只是为了气味越杂越好,却没有真正的调香美学,二叔不喜欢你去参加也是有原因的。”闻少辞看她着急的像只小兔子,自己却格外的淡定,抬起手一巴掌按在她的脑袋上。
方才还在他面前蹦跶的小兔子终于安静了,被一只手巴掌降服,她抬起脸来看着他,应了一声,底气不足的哦了一声,脸上挂着羞怯的潮红:
“我知道他不太喜欢,我错了,下次再不去了。”
闻少辞看她突然耷拉着一个小脑袋,有些好笑,松了手,弯着腰和她说话:
“未免二叔看到不高兴,我暂且帮你保管。”
“那什么时候还给我?”
“等你成了真正的调香师。”
等到那时候,她就不会在意这样的比赛,也不会去留恋在小地方里称霸为王的虚荣心。
这样宝贝的东西,交给闻少辞保管倒也不错,至少比藏在这里被师父发现生气的好。
这样一想反而觉得这东西在闻少辞这里更加安全。只是,余初甜想到调香师这个词,便觉得格外的遥远和触不可及,自从气味交流会以后,余初甜对这个圈子的认知更加广泛,也有些忐忑不安的惶恐。
她答应闻少辞的,一年以后的斗香大会要取得冠军,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她却连参赛的香水都没准备好。
——
没有师父的管教,余初甜的假期过的很自由,晚上和闻少辞去外面吃饭,听说他初八就要回巴黎,免不了又在心里一阵惋惜,下一次见面,应该是履行合同给他交答卷的日期了。
她想要调制的参赛香水,理应带着她这一年来的历练和感悟。
因为参赛香水的选题,余初甜睡的并不安稳,虽然早早就被闻少辞勒令睡下,但翻来覆去却没有任何睡意,后来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惊魂未定的从床上爬起来,半睡半醒的脑子有些迷糊,想起黄炜译还没从警局里出来,刚刚打开房门,从厨房里传来的奶油香味就闯入了嗅觉里,她嗜甜,来了几分精神,摸着肚子溜到厨房门口往里面看。
厨房门虚掩着,泛着些温暖的色泽,闻少辞系着围裙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正专心的低着头在蛋糕上裱花,大抵是第一次尝试,动作并不娴熟,偶尔停下来,短暂的思量之后再继续。
他怎么知道明天是他的生日,是故意过来陪她过生日的,所以才定的初八回去?
余初甜猫在门口的身影马上就闻少辞发现,看到她露出个脑袋往里面张望,闻少辞索性把门打开:
“还没睡?”
“睡不着啊。”余初甜看了眼桌子上的蛋糕,咽了口唾沫,红着脸问:
“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