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却笑着摇头:“跟着小姐一起嫁过来这么久了,爷对咱们小姐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吗?你又什么时候见过小姐吃过亏?你放心吧,爷最疼小姐了,他纵然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可是……”紫莲总觉得方才那种情况,如果换作是别的任何男人,都得气着的,“红玫姐,真的没事。”
“放心吧。”
红玫又想起年前的时候她跟着世子妃一起去富阳那事儿,当初意外得知顾家四少成亲,世子妃也是这般情绪难以自控。那种情况下,世子爷都百般包容,何况现在?
再说,日子过得久了,总会生出感情来的。
她日日贴身伺候着,自然瞧得出来,怕是此刻在她家小姐心里,早已只有世子爷一个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小姐与顾四郎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小姐从小就对顾家四少芳心暗许,想着长大要嫁给他。或许是一种执念吧,以至于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小姐还是走不出来。
身为局外人来看,其实小姐姑爷如今日子过得挺好的,小姐对姑爷也是有感情的。
若是此番姑爷真的放手成全她跟顾四少,她心里也未必就真的高兴。
只能慢慢来,她与顾四少的感情是日积月累累积起来的,如今只能慢慢来,让时光去抹平一切。
果然如红玫想的那样,央央情绪失控,不过就是一晚上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已经恢复如常了。
再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央央只自责自己实在过于沉不住气,怎么那种时候当着他的面,哭成那样。又想着,世子爷虽然哄着她抱着她,好像是一点不在乎,可是心里真的不在乎吗?
央央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红玫,你过来。”央央收拾妥当后,喊了红玫到身边问,“爷早上走的时候,脸色可好?”
红玫说:“世子爷素来那样,何曾脸色好过?”又看向央央,没忍住,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问,“世子妃,您在乎什么呢。”
“你笑什么?”央央气呼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好好做事情去,我今天带紫莲去铺子里。”
红玫撇嘴说:“世子妃心里明明是在乎世子爷的,怎么还不让我说了?”
央央不理她。
就算在乎又怎么样,她自己又没有否认。可是,她也是有脸有皮有自尊心的啊,怎么可能高兴一个小丫头笑话她。
顾家平反,这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央央没什么不高兴的。
“世子爷在想什么呢?”央央略歪头打量嬴鸿,眉间轻轻蹙起,“刚刚喊了你几声,你才回应。”
嬴鸿笑着,拉着人一道坐下来后,不答反问:“看你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喜事吗?”
央央今天的确是有大喜事,所以心情特别好。听丈夫这样问,央央立即又笑起来,十分得意地道:“爷,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嬴鸿望着她,黑眸闪闪发光,唇畔也含着笑意,一脸宠溺的样子。
央央就说:“自从我的成衣铺子开张后,生意一直就很好。所以今天跟明掌柜商量了下,决定在贵京城里,再开一家铺子。
央央有些得意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嬴鸿,有些邀功的意思:“怎么样世子爷?我总算是没有白忙活吧?”她自己憧憬起来,眼睛又水又亮,“我想好了,按着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开第三家铺子了。”
央央高兴,嬴鸿自然也是高兴的。
等央央高高兴兴说完,嬴鸿才说:“好是好,但是在你的计划中,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央央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猜不透他指的是什么。
嬴鸿说:“比如……要个孩子?”
央央脸立即红了,别过脑袋去,手却下意识捂上小腹的部位,也有些失望地说:“可是这孩子……不是说想要就会有的。”
央央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忧,成亲大半年了,平时房里的事情没少做,只是这肚子一直没动静。过年回娘家去的时候,娘也问过她,还说要找大夫来好好替她把把脉,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嬴鸿的确想做父亲,想要一个身上流着他们血液的孩子。只不过,这种事情心急是急不来的。
嬴鸿看着央央,见她明显不太高兴了,他牵过她手来,握在掌心说:“不着急,你且放宽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多谢爷。”央央话虽这么说,但是明显情绪大不如刚才了。
嬴鸿微垂眼想了一瞬,告诉央央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陛下有意替顾家平反。说不定,顾家一家,很快就可以回京了。”
顾家当年被判流放,其实并非外人说的那样是嬴王府所为。关于此事,嬴王父子着实背了几年黑锅。
按着陛下对顾家的重用,当年不该不信任老国公爷。当年的案子,草草结束,却是将顾家的罪名坐实……之后又传得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的,说是顾家乃为嬴王府所害。
很长一段时间,嬴鸿都猜不透到底是谁私底下筹谋的这一切,一直到最近,陛下忽然重提当年之事,嬴鸿这才恍然大悟。
或许,当年顾家满门流放,这根本就是陛下拿顾家为筹码,做的一个局。
为的,就是离开京城,离开嬴王府的视线,从而好养精蓄锐。再联想起几年前富阳县剿匪一事,顾晏莫名受伤……他当时就有所怀疑,当时的顾晏不过一十六岁的少年郎,如何可以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剿灭掉连当地县令都头疼的土匪窝?
如今想来,怕是这顾晏受皇命所托,躲在深山里招兵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