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到房间里有一股药味，不禁一愣，“世子现在吃什么丹药都无用，慕姑娘怎么还要炼丹？”

“那丹药不是给世子吃的，是小姐服用的。”芍药说着，又给慕芷晴嘴里塞了一颗。

“慕姑娘怎么了？”明晟走过去，看见慕芷晴躺在床上，亦是毫无生气，像是生了重病一样。

芍药叹了一声：“小姐用了什么天蚕宝珠，就伤了身子，都两日了，还没有醒过来。”

“糊涂了！真是糊涂了！”明晟急声喊着，“怎么可以用天蚕宝珠？！这得要多少人的性命？！世子不愿意留在京城，也就是怕慕姑娘会用天蚕宝珠！如今真是浪费世子一番心意了！如此就算是救了世子，世子活着也不会安心的！”

芍药听得一头雾水，她看着明晟，道：“你说什么呢？难不成小姐会害了别人的性命不成？小姐就是花费了自己的气血去救世子的。”

“什么？”明晟一怔，有些疑惑，“还能这样？”

“阁主翻到了古籍，天蚕宝珠的主人能用这样的法子。”芍药抿了抿嘴唇，“但是会伤了小姐的身子……如果日后世子有负于小姐，我芍药第一个不放过他！”

就算她先前是云夜止的属下，她也是会这样做。

明晟身子晃了晃，皱紧了眉头，“世子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了。”

“别说世子，我也是心疼，小姐身子一直不差，哪里像今日这样，睡了两三天都没醒来。”芍药说着，眼圈就红了。

也不知道连城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慕芷晴真的不能怀孕，那云夜止会介意吗？

云亲王只有云夜止一个独子，会让他娶不能怀孕的慕芷晴吗？

想到这儿，芍药心里酸酸的。

明晟定了定神，说：“那世子现在没事了？”

“世子是有了好转，但是需要将蛊虫完全驱除，所以还需要多些时日。”芍药说道，“但是……我总觉得那个陶夭夭，心存诡计，不是好人。”

明晟原本坐下来了，可此时又立即弹了起来。

他一脸惊悚：“你说什么？陶夭夭？”

芍药疑惑的看着他，“是呀，不就是阁主的师妹嘛？你怎么一脸害怕？”

明晟眉头拧在了一起，说：“阁主怎么如此糊涂，竟然让她回来，还真是心大。”

“怎么了？你好像很忌讳那个陶夭夭。”芍药问道。

可慕芷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样，红光依旧。

芍药很是紧张，问道：“阁主，这是什么情况？小姐似乎听不见。”

连城紧皱着眉头，如果慕芷晴再不撤手，她会有性命之危。

连城立即出手，打出一道内力，正中慕芷晴的胸口，她浑身一震，可依旧抽不出身来。

“小姐！”芍药大喊着，“你别陷太深了！”

紧接着，红光才微微消退了一点。

慕芷晴抿紧了嘴唇，额头沁出了汗珠。

她迷迷蒙蒙的睁开眼，身体无力，只是费尽了力气转过头，云夜止依旧好好的躺在床榻上，他面色红润了许多，黑气也褪去了不少。

“夜止……”慕芷晴喃喃的念了一句，头一歪，整个人往后摔去。

连城反应很快，立即就将慕芷晴接住。

天蚕宝珠也随之掉在床榻上，那鲜血沾染了被褥，鲜红鲜红的。

“小姐怎么样了？”芍药急声问道。

连城将她抱起，“伤了元气，但不算严重，你在这儿照看着夜止吧。”

芍药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连城将慕芷晴抱去了隔壁的房间，给她手掌的伤口上了药，又再包扎好。

他目光黯然，盯着慕芷晴有点失神。

她方才还是脸色红润，精神满满，可现在她就像是只剩下半条命一样，身体大受损伤。

值得吗？

连城很想这样问慕芷晴，她怎么能一点都不犹豫，一点都不退缩呢。

如果云夜止醒来了，肯定会责问他，为什么要让慕芷晴做出这样的事情……

连城忍不住叹了一声。

世间之事，也就只有情爱难以解释，也难以算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