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吧。”
我拉着小豆子在一边坐下,又对许释道说道:“你去洗把脸吧,这里水凉,清醒一下。”
他精神不济,不仅是疲惫,更是缺氧造成了昏昏欲睡的感觉,拿凉水刺激一下有好处。
许释道跌跌撞撞朝水边走去。
我揉了揉小豆子的脑袋,正欲询问这丫头的状况,怕她支撑不住,却发现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她一本正经的环顾四方,一双眼睛熠熠生光。
我手一哆嗦,差点滑到水里,惊道:“你是乌衣?”
“现在才看出来?”
小豆子回头,嘴角勾起,似笑非笑:“老娘的手好摸吗?滑溜不?”
我连忙放开,讪笑道:“我还以为是小豆子呢……”
“是小豆子你就能拉拉扯扯了?”
乌衣得理不饶人:“你这是猥亵,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我有心想强调小豆子只是个孩子,一想现在她身体里的或许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精,硬生生的又把话给憋回去了。
“你说你,天天都搞什么屁事?没事就带着她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乌衣很生气,咬牙道:“老娘好端端的睡一觉,结果一睁眼发现你个王八蛋又带来她玩送命游戏,差点吓死老娘,好说歹说总算把那丫头劝回去了,现在还是老娘帮你们盯着点吧!”
“这个地方……”
我迟疑道:“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是很不对劲!”
乌衣认真道:“我感觉到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已经完全威胁到了小豆子的安全,不得已苏醒,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没弄明白,总之,小心无大错,我陪你们走一程……”
她话刚刚说完,许释道毫无征兆的尖叫了一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被吓坏了,指着水面大叫道:“鬼!水里有鬼!!”
……
跑!
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这条峡谷是东西走向,向东是唯一能返回东京的路,也是我们所选定的方向。
喊杀声不绝于耳,成百上千的山虿像疯狗一样在后方紧追不舍。
峡谷尽头,藤蔓丛生,这里又阴又湿,腐味弥漫,大约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藤蔓自山石上垂落而下,密密麻麻,乍一看还以为是绝路,我心都凉了,不过走上前细看,发现路在藤蔓后方隐藏着,那似乎是山腹中的一条溶洞,里面隐隐约约能听到流水声。
我们在这里驻足,吃不准溶洞里的情况。
“我看凶的很!”
大兵嘀咕道:“洞口双石矗立,犹如盘蛇,对面两峰擎天,阳光难入,空气流动微弱,清风不过,晦气丛生,又有地水涌动,阴气磅礴,又阴又湿的,就算我这个相地相的不好的也能瞧得出这叫极地凶葬阁!”
“汪!废什么话?”
大黑狗龇牙道:“让你看里面有没有路,你当是看坟呢啊?还极地凶葬。”
“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老祖宗留下来的风水你真当只是管死人的事儿?管的更是活人的事儿,是勘定环境是否宜人的法门!”
大兵驳道:“好人栖良地,坏人配恶土,一般风水越是恶劣的地方,栖居的生灵就越是凶悍,这种地方死人都嫌睡得不踏实,更不用说正常人了,溶洞里要是果真有什么东西等咱们,绝对是那种惹不起的角儿。”
大黑狗都被说的犯嘀咕了。
大兵随即又说道:“比如你这种放屁这么臭的老狗,从风水学上来说,天底下就没适合你的土地。”
“汪!”
大黑狗暴怒,一人一狗又掐在了一起。
他们折腾的工夫,我已经穿过藤蔓进了洞。
洞中有风。
但不是风生水起的那种风,是过堂风。
也就是说,溶洞应该不是死胡同,能穿过去。
这里很宽阔,似乎有很多萤石,前方绿油油的,隐约可见有一片类似于湖泊一样的水域,似乎是溶洞地势低矮,雨水灌进来形成的,水深不知几许,留给人行走的地方很狭窄,都是拳头大小的碎石,走上去很滑。
大兵说的对,这里风水很差,果真有东西栖居,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我想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