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没主意。
闷香是有的,死者从外貌来看,跟千年古尸一个样,可死者偏偏是现代人,这情况太诡异了,我脑子有点乱。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的原因?”
姬子忽然说道:“凶手是那种东西,总会有不为人知的手段,或许我们遇到的这个杀人后会让人变得跟古尸差不多呢?”
思前想后,似乎这个推论是最靠谱的。
“我们再看看别的尸体,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姬子叹了口气,道:“回头我们需要一切与死者有关的资料,包括验尸的化验结果,所有死者的信息,以及,死者死前出现的位置,这样我们或许能推断出凶手的大致活动区域,和它的能力!”
我点了点头,现在只好这样了,这又是一桩悬案!
“啊!”
忽然,小豆子惊呼一声。
我这才发现,这孩子不知何时竟跑到了停尸房的一个角落里,此时满脸惊慌,让我很是好奇,这孩子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军哥变成那样都没吓坏,此刻却惊慌失措的,当下我忙问道:“怎么了?”
“这具尸体……”
小豆子指着她身边的一句尸体,惊恐说道:“它……它身上长毛了,绿毛!!”
“卧槽!”
大兵瞪大了牛眼,嘀咕道:“小九,这尸体长毛可不是好事,尤其是绿毛,咱们怕不是碰到粽子了吧?”
……
“大兵哥,你怕不是个傻子哟。”
小豆子难得出言反驳一次,她捂着自己的小鼻子,脸色微微泛白,闷声道:“这也能叫香吗?比大夏天的茅坑都刺鼻呀!”
大兵苦笑,扭头看了我一眼。
无奈,我只能伸手揉了揉这丫头的脑袋,道:“这回你大兵哥还真没犯糊涂,这确实叫闷香。”
涉及到了专业性的问题,大兵不会搞错,若是连闷香都识不得,那他这些年白混了。
所谓闷香,其实就是土夫子们常常说的行话用词儿,实际上就是尸臭。
尸臭也是分种类的。
人刚刚死去,尸体一烂,那个时候就是单纯的臭,是腐肉味,跟大街上垃圾桶旁的猫狗臭味差不多。
不过,若是进了坑,那些古尸身体上的味道可就有讲究了。
当然,绝大部分的古尸在岁月的腐蚀下基本上就剩下一把枯骨了,若是长江中下游土壤酸性大的地方,骨头能拿的起来就算不错,这样的古尸自然不会有什么气味,我说的只是极少一部分古尸,其中最常见的约莫就是干尸和湿尸。
所谓湿尸,便是尸体内水分含量极高,甚至比活人水分还高,有的干脆直接泡在的水里,说来也奇,这些尸体水分含量符合微生物的生长条件,却不滋生微生物,不腐烂,更不变质,有的存在数百年面目仍旧清晰,虽不至于像很多人吹嘘的栩栩如生,但跟淹死不久的人看着差不多。
这样的尸体,顶多就是腥,却绝对算不上是臭,行内的人把这种味道称之为“水腥”。
而干尸就不一样了,这种尸体水分含量极低,微生物无法寄生,故而保存特别好,臭味极重,尤其是憋在棺材里,一打开棺盖,那叫一个销魂,其味道像抠脚大汉三个月不脱鞋闷出来的臭袜子,再加咸鱼的腥臭,承受能力弱的,都能被熏到窒息,臭味过千年不散,这种臭味就叫闷香。
因为这种尸体都是需要经过特殊手段处理的,生前没点本事,死后还真得不到这种待遇,所以但凡有干尸的坑里,十有八九能出好东西,土夫子们自然也顾不得臭了,甚至趋之若鹜,对这种气味有极高评价,言称臭的有历史底蕴。
“呵,一行有一行的讲究呀。”
张秀坤听完后笑道:“你们哥俩要是把这一路上的见闻写成小说,准能火!”
我摇了摇头,心想跑分挖坑坏人祖宗的事儿有什么好写的?本来已经够缺德了,还非得把那点丑事儿拿出来,这不是把自个儿扒光了去游街示众么?
没理会他,我径自朝其中一具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