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这一脉,主攻金玉,传到我这儿,又主攻瓷器了。原本我对这闻香通冥壶兴趣不大,但此刻这古怪的‘吞光’现象,让我对它的工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以后若有机会,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
当然,现在不是研究它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将东西放回匣子里,合上匣子,装回布袋子中,又学着蒙面人之前的模样,将布袋牢牢系在腰上。
紧接着,我冲沈机打了个手势,示意石室里暗门上那个圆洞:“我过去看看。”
之前楚玉和蒙面人,提着刀守在石门洞口处,想着利用这个优势,守住关口,阻挡后面的‘它们’。
我之前下来时,还以为这边儿会是一片血雨腥风,谁知现在,地面连一点儿新鲜的血迹都没有。
凑到那洞口处,狼眼一打,灯光射过去后,后面布满土渣乱石的通道里,却是一道清晰的拖拽痕迹。
痕迹一路往下延伸。
我们之前爬上来时,是跪爬的,痕迹有深有浅。
但现在,先前的痕迹,已经被这道拖拽的痕迹给彻底掩盖了。
这模样就像……有什么东西,从洞口后面伸出手,将洞口外面的蒙面人和楚玉给一路拖了下去。
我只觉得头皮一麻,想象不出蒙面人嘴里说的‘它们’究竟是什么。
明明已经占据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为何还会……
我要不要下去看看?
暗香浮动。
气味儿并不浓烈,却又让人难以忽视。
我的目光最先聚集到不远处的地面,那地上掉了个狼眼手电筒,灯还亮着,但石室里却没见着人。在手电筒旁边,赫然还有一个灰色的布袋,袋子大敞着,露出其间装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摔开的木匣子,匣子里,露出半截刺目的天青色,分外扎人眼。
那袋子不是蒙面人挂在腰间的吗?
难道那木匣子里,半露出来的是……闻香通冥壶?
我大惊,立刻上前,并嘱咐沈机道:“我先看看怎么回事,你警戒,这地方不对劲。”
离那袋子靠得越近,空气中那种异香便更清晰,我这才意识到,香味儿是从这木匣子里散发出来的。
我小心翼翼撤下布袋,将半摔开的木匣子打开,一个大约十五、六厘米高的天青色扁壶出现在我眼前。
灯光下,扁壶的颜色,令人神迷,也不知究竟多少年了,竟然依旧如此炫目。
“哎哎,别傻蹲着了,看这么入神做什么?”
我道:“抱歉,我第一次真正摸到这种青色的古代瓷器,之前只在博物馆,隔着玻璃见过。”
“青色?这不是蓝色吗?”沈机露出一副你丫是不是色盲的表情。
我道:“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以前,这就叫‘青’,蓝调中的极品。你看它的颜色,像最深邃的蓝宝石;又像繁星密布时的夜空;像远处威严的青山,又像深山峡谷中的美石……你再看它的光泽,如同羊脂玉……”我还没感慨完,沈机突然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盯着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老卫,你是要现场写诗吗?要不要我给你准备笔墨纸砚?你丫能不能靠谱点,都这时候了,你玩什么诗歌朗诵啊!咱老爷们儿,别这么文艺行不行?”
我一甩头把脸解放出来:“我这是有感而发,你看到这种极品,难道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吗?”
沈机道:“我只有在看到美女的时候才心跳加速,你个变态,对着个壶都能心跳加速……这壶口太大,你用不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