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什么病?它好得很呢!”
陆翰邈现在可没心思和陆博韬聊些有的没的,正想挂断电话。
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啊对了,其实……”
陆博韬那双八卦之耳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讯号,灵敏地竖了起来。
“其实……它昨晚受了点惊吓,现在躲在屋,咳,沙发底下不肯出来,哄了半天了,还是不吃不喝的……”
陆翰邈边打着电话,一边拿了鳕鱼冻干一颗接一颗地往小橘猫的嘴里塞着。
陆博韬的那双八卦之耳又蔫儿了下去。
他还以为大哥要找他咨询感情呢,结果还真只是问猫……
“惊吓啊?有受伤吗?”
“应该……没有吧……”
陆翰邈脑中闪过了床头的橄榄油和不见血痕的床单。
“没受伤的话就好办。它现在应该只是单纯地害怕。这时候别强行把它抓出来,只会让它情绪更激动,让它继续呆着,你把食物和水送到它够得着的地方,然后你得离开,这样它才会自己出来吃饭的。”
“还得离开?”
“是啊,它见不着你,觉得自己安全了,才敢出来吃饭的。总之离得远一点准没错。哦对,还可以拿它最喜欢的小玩具放在边上,缓和它的情绪。”
“好,我知道了。”
陆翰邈还真是半句废话都不肯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把食物和水送到它够得着的地方……
陆翰邈拿着托盘,上面叠了几份笼屉,和一杯丝袜奶茶,放在谢珏的门口。
至于喜欢的小玩具……
陆翰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橘猫,眯眼一笑。
把小橘猫栓上牵引绳,把牵引绳的一头绑在谢珏门外的门把手上。
还得离开……
“咳咳!”陆翰邈在谢珏的门口用力清了清嗓子,还拔高了音量,“喂,张秘书,哦,紧急文件啊,行,我现在就去公司批!”
然后往楼下走,不忘把拖鞋踩得啪啪响。
最后还生怕谢珏听不到似的,把大门狠狠地摔上。
这下,谢珏总该知道自己离开家了吧?
就能好好吃饭了吧?
吃完饭就不那么生气了吧?
陆翰邈穿着家居服,漫无目的地在小区公园里逛着,头一次体会到有家不能回的无奈和凄凉。
日上三竿。
卧室里的遮光窗帘并未拉上,刺眼的阳光大咧咧地透过那层亚麻纱窗,唤醒了还躺在床上的陆翰邈。
鼻息之间,兰麝幽香。
陆翰邈将昨晚的发生在这屋里的巫山云雨又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味。
一开始,陆翰邈憋着怒气,难免有些失了轻重,谢珏被折腾得洒泪深宵哭失声。
但后来几回,陆翰邈对着谢珏哭得惨兮兮的模样,先前决定给谢珏点苦头吃的硬心肠也被他哭得软了下来。蛮横的动作逐渐放轻放柔,变得富有技巧性,在谢珏的身上寻觅着敏感点。
谢珏的声嘶力竭的哭喊逐渐变成了极具节奏感的深深浅浅的吟唱,推搡的双手也攀向陆翰邈的后背,双腿也与之交缠。
二人的身体在几番摸索之中,以出人意料的速度达到了最佳的契合,然后食髓知味地沉浸在感官的快感中,解锁着一个又一个的姿势,直至后半夜。
床头的那瓶特级橄榄油,仅剩下了小半瓶。
陆翰邈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伸出右手,想拉过枕边人再来一场清晨的早安运动。
不料,手之所及,空空如也。
陆翰邈心下一惊,一把掀开被子,急匆匆地就往房间外走。
拧了拧隔壁的次卧门,被反锁了。
陆翰邈微微松了口气,不是离家出走就好。
才下了眉头,却上心头。
陆翰邈突然有点拿捏不准,谢珏现在躲在屋里是什么样的情绪状态……
如果是因为昨晚太过投入,今早起来羞于见自己还好办。
但如果他将昨晚的一切视为一场遭遇,那就不好办了……
虽然一开始,确实是自己霸王硬上弓的……
陆翰邈挠了挠头,在谢珏的卧室门口徘徊了两圈,最终还是敲了敲谢珏的门。
“谢珏,还没起来吗?”
没人应门。
但屋内突然噼里啪啦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陆翰邈抿了抿唇,知道了答案。
果然谢珏对自己昨晚的行径怀恨在心……
要让谢珏一夕之间就转变他之前的想法,心甘情愿地投入自己的怀抱,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你想吃广式早茶吗?我做给你吃。”
陆翰邈每回都成功的美食计,这回却失去了效用。
等了十五分钟,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陆翰邈束手无策,只好下了厨房把一桌子菜先倒腾出来再说。
…………
谢珏裹着厚厚的被子,缩在床头的一角,就露出他的小脑袋,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