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对方将水喝完,林寒星这才再度开口。
“我一个老乞丐,小丫头有什么正事同我讲?”
老乞丐说完,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酸馊的味道再度袭来,令人作呕。
啪的一声。
自林寒星手中有一块小方牌被扔到了石桌上,发出清脆动静。
原本一直吊儿郎当的老乞丐,在见到那个古朴的小方牌时,脸色顿时变了,伸手接过,仔细来回打量,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是什么人?”
许久,老乞丐微眯着眼睛看向林寒星。
“江城,林家小九。”
林寒星不疾不徐将最近频繁挂在嘴边的这句说出。
当听到这六个字时,老乞丐眼珠子先是一转,随后竟主动在袁康刚才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手里常年带着的破碗往石桌上随便一放……
发出闷响。
“原来你就是袁绍靖钦点的继承人。”
老乞丐张口便直呼袁绍靖的名字,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
林寒星笑了笑,下一秒却自手指摘下黎家凤戒,放在石桌上。
如同要立刻翱翔一般,那凤凰怎么看怎么都栩栩如生。
“我同时,还是黎家新一任的家主。”
林寒星同老乞丐对视,一字一句说道。
从头到尾,坐在林寒星身边的雷枭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牧老却在暗中观察他,想起之前想到的事,目光多少还带着探究。
提起这雷枭,马来上下黑白两道又有谁人不知?
以年轻之姿独掌雷氏集团,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将雷氏带上了一个全新的层次,最重要的,任是谁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上位者,私生活竟然干净的如同白纸一张。
自律到甚至可怕的程度!
越是这样的男人,才越是心狠啊!
牧老在心里暗自琢磨,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不可能!”
这边牧老正心想着,耳边却突然传来老乞丐的冷笑声。
“袁家和黎家,本应死生不融!”
听到这话,原本并不知道林寒星为何非要让他们大半夜找来一群乞丐的华记人面色微凝,能够提起袁黎两家旧事恩怨的……
又怎么可能真的只是普通乞丐?
听到老乞丐的话,林寒星又伸手自细指上摘下袁家龙戒,搁在凤戒旁边。
“没有什么不可能。”
她说。
“丫头,你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牧老出来时,上官时修已经被华记的人送进了客房休养。
他的话虽这样说,但浑厚有力的声音却没有丝毫遇到难题的沉重,但凡长耳朵的人都能自这简短一句听出纵容。
“如果不是难题,我又如何会来麻烦牧老?”
上官时修的身份特殊,除却华记之外,林寒星一时间倒还真想不出还有哪里安全。
牧老自林寒星对面坐下,身上依旧穿着他的太极装。
眼神落在她脸上。
这算是雷枭出事后两人再见的第一面。
莫名,牧老觉得林寒星气场变了。
变得更为内敛与深不可测。
那晚在医院,这丫头一副被触碰到逆鳞的嗜血模样。
满身血腥戾气。
饶是他,看到都心惊胆颤!
生怕姓雷的那小子要真一命呜呼,这丫头势必要颠覆一切来为他陪葬!
好在。
雷枭还活着!
只可惜,恐怕到现在,那些人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惹了怎样的麻烦!
“你怎么又会惹上上官家族?”
上官家族,国最著名也是最神秘的华裔家族。
单单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足以令寻常平民闻风丧胆。
闻言,林寒星笑了笑。
“或许我体质特殊总爱招惹邪祟吧。”
边说,边模样悠闲的给身边雷枭倒了杯茶,那姿态如同是在自家后花园般。
但对前因后果并未多言。
像是想到什么,牧老的视线在雷枭身上多停留了那么几秒。
雷枭似有感应手指微顿,鹰隼厉眸与之对视。
眼神冰冷。
或者说,除却在看寒星时,其余时间雷枭都是这幅入骨冷漠。
好似谁都不能真正进入到他眼底。
近乎一米九健硕身形带来强势震慑与压迫。
见雷枭如此,牧老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往旁边递了个眼神,左向东立刻心领神会,退了下去。
“这倒是。”
牧老边笑边摸着自己雪白长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