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宽。”
唐明浩疑惑的看了眼范先生。
范先生笑笑,“唐将军不必担心,此人王爷准备留给方大人搞定。”
“哦……”唐明浩不甚理解,不过也没有多问。
战事之事太杂,要忙得的太多。
通州城
三翻六坐九爬爬,过了四个月的小白,现在已经会翻身了,坐在水井边的大树下乘凉,他在竹榻上翻来翻去,翻得不亦乐呼,翻累了,小手放在嘴里啃啃。
林怡然伸头逗他,“小白,你在干什么呢?”
小家伙正在啃手,看到老娘,松开嘴边的手,咧嘴一笑,四肢俱动,高兴的很。
“哇,宝宝,你是不是想娘抱抱啊!”
仿佛能听懂似的,小家伙手脚动得更欢了。
嫩乎乎的小手、小脚,看得林怡然的心都化了,赶紧伸手抱到怀里:“小白,小白……”双手抱着他的腋下,让他站在自己的大腿上,小腿有些力道了,能绷直站一会。
“夫人,你看小白站直了。”
“是啊,这小家伙,一天一个样。”林怡然说完忍不住亲了几口儿子,“儿子,你老爹要回来了。”
苏小兰说道:“王爷出征都快三个月了,小公子三个月没有见到王爷了。”
“是啊,都把他爹给忘了吧。”
“不会!”苏小兰笑道,“父子连心,那会忘呢。”
“说得也是!”林怡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抱着儿子,让他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遇到飞鸟、蝴蝶会停下来,让他仔细的看个够,让他自由自在的享受大自然。
院子门口,守门的小丫头进了门,“夫人,方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是,夫人!”
林怡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要换吧,小兰!”
小兰看了看,“还行,还算正式。”
“那我就不换了。”
正说着,方咏言进了院子,给林怡然行了一礼,“夫人——”
“方大哥,别这么多礼,坐。”
方咏言笑笑,走近几步,伸手触碰了一下小白的小手。
小白不再看蝴蝶,转头看向他,朝他笑笑。
方咏言笑意满脸,“小公子朝我笑了。”
林怡然半转头看向儿子,“这家伙见谁都笑眯眯的。”
“跟你一样。”方咏言笑回。
“我见谁都笑嘛?”林怡然倒是没注意过自己啊。
“是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朝我意味深长的笑笑。”
“哈哈……”林怡然大乐,“谁让你当时与逃难的人群格格不入,我肯定得警醒啦。”
方咏言摇头笑笑,“明天早上,我启程去苏城。”
林怡然问道:“子韬让你接手苏城的事?”
“可不止苏地,江南一带都扔给我了。”方咏言挑着小家伙的小手指说道。
“辛苦你了,方大哥!”
方咏言朝着小白叫道:“小公子啊,你看看你爹娘,一个用权引诱我,一个用友情捆着我,让我不得不为夏家卖命啊!”
“方大哥……”林怡然有些不好意思。
方咏言见林怡然内疚,连忙说道:“没事,谁让我也功名利禄之心呢。”
“方大哥,要是有空,你……还是找个妻子吧!”见方咏言孤家寡人,林怡然有些不忍的说道。
方咏言目光倏的一下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不自在的看向儿子。
方咏言暗暗叹了口气,说道,“想找个有趣的,可一直没遇到。”
林怡然抬眼看向方咏言,“方大哥,你都不给女人机会,她们怎么在你面前有趣嘛。”
“没有啊,我没拒绝女人呀!”
林怡然翻了个白眼,“大部分时候,女人有趣,是被爱人宠出来的。你赶紧找个女人宠一宠,我保证她会让你觉得人生有趣极了。”
“这样……”方咏言眨眼。
“当然了!”
方咏言笑笑,“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给王爷的?”
林怡然回道:“有一些,正准备让军需官带过去,既然方大哥来了,那就请方大哥吧。”
方咏言点点头。
林怡然叫道,“小兰姐,把我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
“是,夫人。”
苏小兰推出一个带轮子的藤箱。
方咏言挑眉,“又是你想出来的新奇玩意。”
“是啊,反正在家里无聊。”
方咏言笑着摇摇头,伸手接过藤箱,推了几下,“真是方便。”
“当然方便了。”
“我也让匠人做一下。”
“不要做了,我还有,我送给你。”
方咏言笑道:“那我就真不客气了,这还真是旅行必备。”
“那是当然。”林怡然得意的说道,“小兰姐,让婆子去库房拿一下。”
“好!”
林怡然说道,“方大哥,坐一下,吃点凉品、点心再走。”
“好,这大下午的,还真是有些小饿。”
苏小兰连忙让大妮把吃食端上来。
都是些解署的点心、凉品,吃起来非常爽口。
“我娶个婆娘,让她过来跟你学做这些东西?”方咏言突然说道。
“好啊!”林怡然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脱口说道,“方大哥,你觉得蒋大人怎么样?”
“啊……”方咏言吓得手中冰镇的马蹄糕都落下地了,“小然,我不是黄世子啊!”
林怡然先愣了一下,然后抬头大笑,“哈哈……”
“你……”方咏言莫名其妙的看向大笑的林怡然。
“方……方大哥,你……你误会了。”
“那你这话说得……”
林怡然摒住笑,说道:“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从蒋大人身上看到他家的妹妹。”
“我怎么没听说过他有妹妹?”
林怡然回道:“蒋大人有个嫡亲妹妹,听说生得很温婉。”
“不有趣吗?”
林怡然翻白眼:“那就看你调教了。”
“我调教?”
林怡然得意的说道:“对啊,你没看我把夏子韬从冷型酷男调都成了忠犬暖男了嘛。”
方咏言眨了眨眼,“夏子韬知不知你这么焉坏?”
“方大哥,你可不能这么坏,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把老底都掀了。”
“哈哈……”方咏言大乐,“好,那你帮我问问远霖兄,看他妹妹愿不愿嫁给我。”
“好啊!”林怡然高兴的说道,突然转口说道:“你家里没给你……”
“没有,没有……”方咏言连忙挥手,“我父亲赞同我在外面找,他说这样,可以让我的后代更优秀。”
“哇,伯父的思想观念好先进。”
方咏言得意一笑,“我父亲一向都这么开明。”
林怡然说道:“我跟大郡主不是一直在通信嘛!”
“可她是小孩子。”苏小兰觉得不合适。
林怡然动了动眉毛:“我不相信太子妃没看过我写的信,甚至……”
“难道太子殿下也看过?”
“我觉得会……”
“为什么?”
林怡然回道:“为人父母,当然怕别人把自己的孩子带坏了,肯定检查过书信。”
“哦,对,对……”
“让我来想想,这事该怎么打听……”
宁国太子府
夏日的夜晚总是那么令人陶醉,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天幕里缀着无数亮晶晶的小星星,闪烁着光芒,时隐时现,像无数个眨动的小眼眼,美丽迷人。
迷人的星空下,富丽堂皇的太子府主卧,华贵典雅的绡纱账内,年轻的太子夫妇正在努力造人,可是他们在床上已经努力近一个时辰了,折算成现在时间,就是两个小时了,还没有进入主题。
躺在太子身下,太子妃看着满身是汗的太子,不忍说道,“要不,咱们休息一会?”
“那一次明明行的。”宁太子仿佛没有听到太子妃的话,继续努力。
窗外
月光洒落下来照在窗外的树上,像给树叶涂上了一层银色光芒,照在地上,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辉,一切显得静谧而美好。
窗内
仿佛有风吹动了华贵典雅的绡纱账,账中有如玉壁人,微微的喘息声从里面传出来,透过轻纱账,显得若有似无。
“要不你休息一下?”
“可我不想半途而废。”
可这事是能勉强的吗?太子妃只敢在心中说,嘴上却说道,“那你……再……试试……”
“嗯……”
窗外
夏夜的风总是令人期待,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从窗口透过来,吹进了室内,仿佛带来一室凉爽。突然,一颗流星飞来,倏的一下,划过长空,耀眼照人,却又在眨眼之间不见。
窗内
筋疲力尽的宁太子轻轻的喘着粗气,颓然从太子妃身上歪到一边,一动也不动。
太子妃转过头,看了一眼宁太子,想伸手抚上他的脸,可手终究没动,悄悄转回头,不再看宁太子,未闭的眼木然而沮丧。
突然,太子妃感觉身边人动了,本能的转过头:“你……”
宁太子已经坐起来了,“我去书房,还有些公文没有处理完。”
“哦!”太子妃跟着坐起来,帮他拿衣服,伺候他穿衣洗漱。
没过一会儿,宁太子消失在房间里,太子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披起衣袍,走到窗口。
门口侍人听到动静,问道,“太子妃——”
“没事,你们不要管我。”
“是,太子妃。”
太子妃双手抻在窗台上,仰头看向外面的风景,透过遮檐的大树,看到了满天星光。
“真美!”太子妃轻轻笑了笑。
通往书房的通道上,疾步的宁太子慢慢放缓了脚步,双手背在身后,轻轻踱着步子,路过花园池塘时,目光无意扫向池塘,被一塘星光吸引了,欣然走到池塘边上。
星星倒映在河面上,微风一吹,水面上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星光铺洒在河面上,如同铺了一层银色的铜镜,如梦如幻,美极了!
吴国吴镇
这个紧临苏城的小镇,是通向苏城的必经之城,此刻城门已经紧闭。
“将军——”
夏宗泽说道:“打听一下,城中守将是谁?”
“是,王爷!”
参军问道:“王爷,我们在那里扎营?”
“离城十里。”
“是,王爷!”
半个时辰之后,斥候已经打听到守城之将,连忙把消息递了上来。
范先生进了主将大账,说道,“王爷,守城的是大司马楼玉亭的得意门生——古东风。”
“此人能力如何?”夏宗泽问道。
范先生回道:“从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战役来看,还算有些能力。”
“城内粮食辎重如何?”
“吴镇是粮食产地,城内应当有粮食储备。”
夏宗泽看了看身后的营地,“我军长途跋涉,不宜持久战,想办法,把此人引出来,速战速决。”
“王爷的意思是不攻内城?”
“嗯!”夏宗泽点头,“城内是人口集中之地,不到万不得以,不伤民众。”
“卑职明白了。”范先生说道,“我再让人去打听打听,看看姓古的有什么短处。”
“让营将过来开会,商讨如何拿下吴镇。”
“是,王爷!”
吴国王宫
新上位的宋抚宁有些坐立不安,面前放了一堆公文也无心批阅,大马司楼玉亭连忙劝慰:“王上,古将军不比那些人,大大小小战役打过不计其数,对于远道而来的宁国,肯定有把握。”
“希望如此!”宋抚宁嘴上这样,人却从龙椅上站起来。
“王上,你这是……”大司马跟着他走了两步。
宋抚宁说道:“不拿枪,不拿刀,我心里不踏实。”
“王上……可能是真龙之躯……”
“寡人亲自上阵。”
“王上——”
宋抚宁伸出手阻止道:“别劝了,寡人自有决断。”
“是,王上,那下官跟你一起,一定把姓夏的打回去。”大司马说道。
吴国吴镇
夏宗泽和下属一起商量如何攻破吴镇,研究了几个方案。范先生把打听详细的资料带进了将国指挥处,“王爷,资料来了。”
“如何?”
范先生回道:“此人有真材实干,善用兵,一直被吴国大司马引以重用,相当有魄力,把他放在吴镇这样的小地方,看来宋抚宁和楼玉亭不是没有考量。”
夏宗泽说道:“我就喜欢和有才能的人打交道。”
“王爷——”
夏宗泽问道:“还有什么?”
“虽然此人什么都好,但有一点不太好。”范先先生啧嘴说道。
“是什么?”
“刚愎自用!”
夏宗泽抬起眼皮。
第二日,太阳未升起,夏宗泽的攻城之战就开始了。
果然是一员猛将,白天三开城门,三次对恃,对方是一次比一次猛。到了夜间,两次攀城,宁军都未果,都失利而归。
古将军站在城门楼上大笑,“哈哈……宁国战神也不过如此。”
“将军,小心有诈!”参将提醒说道。
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的古将军毫不在意,“本将从来都听传言,没有亲自与他交过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参将继续提醒:“将军,此人打破三国联军,绝非偶然,末将觉得还是慎重为妙。”
“本将知道了。”古将军叫道,“有查到宁国援军在哪里吗?”
参将回道:“回将军,宁国援军有一部分留在了镇州、江心洲,还有一部分穿过镇州,到了宜县。”
“竟到了宜县?”古将军皱起脸。
“是,将军!”
古将军说道:“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将军不可!”参将连忙阻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