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说得也是……”
……
方咏言喃喃自语,“夏宗泽还没有走?”
陵国江城城外
邱大发带着几个小喽喽,一连找了几股山匪,结果要价都是五千两,气得跳脚,“娘佬子的,你们怎么就不信老子的话,山上真能长粮,要是你们帮我打下太平寨,粮食跟你们平分。”
李二看着跳脚的邱大发说道,“老大,那怎么办?”
“怎么办?哼……老子自有办法!”邱大发阴了阴眼。
“老大,什么办法?”
邱大发咬牙说道:“老子去招散兵流勇。”
李二惊讶的问道:“那些逃出来的兵卒?”
“是!”
李二和张三相互看了看,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银子,感觉银子烫手。
李二趁着拉屎的机会找到了王二麻子,把邱大发的打算告诉了他,“兄弟,不是我们不帮你敲边鼓,实在是姓邱的太贼了。”
“行,我知道了,我回去告诉头头。”王二麻子说道。
江城衙门
秦无雎问道:“有没有打听到,公主被劫到哪里了?”
“回殿下,还没有。”参军回道。
秦无雎问道:“怎么回事?”
“江城这边似乎打听不到什么。”
秦无雎想了想说道,“派人去陵国都城打听。”
“是,殿下!”
遥远的宁国都城——安城
太子上朝了,太子妃的哥哥过来看望自己的妹妹。
病恹恹的太子妃强撑着见了自己的哥哥。
胡鸿涛不忍心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还起来干什么?”
宁太子妃轻轻说道:“整天躺在床上,睡得骨头都散了,起来走走也好。”
“等下太子又要说我。”
宁太子妃苦笑道:“哥哥,你就让太子说一下吧,妹妹好不容易找了个你来的借口起身走走。”
“妹妹……”胡鸿涛看着瘦得只剩骨头的妹妹,不觉悲从心来,哽咽说道,“都怪哥哥没用,老是打败仗,让你抬不起头来。”
宁太子妃连忙安慰说道:“哥哥……快别这样说,只要你好好的,妹妹心就安了,只等我百年之后,你帮我照顾宝儿。”
“妹妹……”
宁太子妃轻轻说道:“大哥,别这样,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唉……”胡鸿涛深深的叹了口气,“妹妹……”
太子妃伸手制止自己的哥哥感慨,问道,“我听人说,陵国有一女,得者得天下,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胡鸿涛惊讶的问道。
宁太子妃回道:“丫头们在外面听到的。”
胡鸿涛不解的问道:“是有这么一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宁太子妃冷冷的回道:“与其让一个狼子野心来做宝儿的后娘,不如成全子诚的抱负。”
胡鸿涛大惊:“若华?”
宁太子妃正色说道:“大哥,让陵国公主嫁给子诚。”
胡鸿涛叫道:“你胡闹!”
宁太子妃摇头轻说道:“大哥,一旦子诚成了,那么陵国必定亡国了,一个亡国公主做皇后,势单力薄,必然要找依靠,到时,为了宝儿,你可以让他依靠,岂不是……”
胡鸿涛深深的看向自己的妹妹,又想了想显赫之极的文国公府,叹道,“妹妹,你要是生为男儿该多好!”
“哥哥,你帮不帮我……”
“我不帮你,帮谁呢?”
太子妃欣慰的点了点头。
陵国都城——宣城
又三天过去了,林怡然还没有找到攻打月华山的任何力量,可是季节不等人,眼看着稻子收割的时辰就到了,再耽误下去,真是前功尽弃,不行,不行,我得赶快想办法。
这天晚上,林怡然特意买了一套新成衣,把自己弄得跟公子哥似的,又让凌齐轩和苏小兰扮成自己的小厮和丫头。
船上的那个拳师充当了暗地保护角度。
林怡然想干什么呢?他进了宣城第三名楼——花都楼。
为何选第三,而不先第一、二,那是有原因的。
说老实话,她想进第一楼的,可这种楼得凭身份才能进,到于第二楼,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退而求其次,混进了第三名楼。
头束玉冠,脚踏皂靴,一身冰蓝色的圆领袍子,手扬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进了花都楼。守门的见到面生人,快速扫了一眼,发现此人,细皮嫩肉,气度不凡,像某个权贵家的公子,不过这个权贵可能不是京城人士,或许是外地来,想了想放了行。
林怡然高兴的一笑,扬了一下手,后面,凌齐轩拿出二两银子赏给了门侍。
门侍面上一喜,连忙给进去给三人进路,边走边问,“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我们楼子?”
“嗯,我们是东城人,到京城来做生意。”
“原来如此,那公子你来对了,来我们楼的都是有大商人,今晚上,说不定就能找到个投缘的。”
“借小哥吉言了!”
这边林怡然正跟小哥说着话,门口又有人来了,而且来的人阵仗很大,引路的小哥连忙把他们带到一边,避了开去。
林怡然低声问道,“谁啊?”
秦无雎说道:“上次……那个能做皇后的公主又弄丢了?”
“是,殿下!”
秦无雎伸手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眯眼眯了很长时间,最后才问道,“他都到什么地方去找人?”
“回殿下,都些三教九流的地方,甚至还有山匪窝。”
秦无雎嗤笑一声,“把未来的皇后糟蹋了,然后破了她的运势?”
“小的不知。”
秦无雎眯眼想了想,说道:“我们也派一些人出去找找,我倒要看看,我得到此女,能不能得天下。”
“是,殿下!”
江城城外
几天前还在都城的邱大发出现在江城郊外的某个小山头,一个不起眼的小匪窝,邱大发翘着二郎腿,不停的晃悠着,面上一幅无赖模样。
插个题外话,俗话说,男抖穷女抖贱,可能这只是个俗语,但在生活中也有很多人有抖腿的这个习惯,随意观察一下身边,不管是在吃饭的时候,还是在办公的时候,有些人的腿总能不自觉的抖起来。
一来,从传统角度来说,抖腿相当不美观,被长辈看到不免要说上几句;二来,抖腿有一定的心理因素:有时,抖腿能够缓解紧张、焦虑的情绪;有时,无聊、烦躁的时候也能不知不觉地抖起来。
但抖腿实际就是一种焦虑、不安的表现,比如现在的邱大发,面上看着不显,还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他内心焦燥的不得了。
为何呢?因为对方开口要五千两。
为何开口要五千两,他在招兵买马,他雇佣了面前这群山匪,虽然他的本意是想把人诳到手,然后干掉领头的,自己取尔代之,可是现在,他还没机会干掉对方,对方要见银子才撒兔。
谈判进入僵局。
王二麻子见双方没谈拢,陪着小心,弯腰屈膝的站在边上,不敢吭一声。
“你是不是没银子?”
邱大发马泼口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怎么会没银子,老子有大把的银子。”
秋刀子哼道:“老哥,既然有银子,你就拿出来,我身后这百十号人都是你的了。”
邱大发看了看秋刀子身后百十号男人,就差流口水,娘个佬子的,想找些像样的男人做手下,怎么就这么难呢?
邱大发从凳子上站起来,阴沉沉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二千五百两,我雇你这些人帮我干一架,五千两,那我去找别人。”
秋刀子仿佛不耐的说道:“行,行,你找别人去,看看谁的卖命银子会少要。”
“那你给我等着。”邱大发甩着袖子走了。
王二麻子小跑着要跟上来。
邱大发骂了句,“给我滚!”
王二麻子不敢跟了,停下脚步,等邱大发走远后,朝秋刀子看了眼,秋刀子说道,“他肯定还会找你,你就在他附近转悠。”
“要是他赶我走,怎么办?”
秋刀子大骂:“蠢蛋,你不会既不让他看到,又离得不太远呀!”
“是……是……”
“别敷衍了事,要是坏了老大的事,要你好看!”
“知道了,我马上去。”
陵国南四百里处,越国桐城城外,将军营账内
左祯和范先生两个都显得很焦燥,但他们是文人,坐在椅子上,再怎么焦急,最多显示在神色上,再不济,原地转圈子。
周绍良也很焦燥,表现的相当唬人,除了嘴里不住的骂三骂四外,还不停的走动,甚至要不是在王爷账篷里,他都能把身边的东西砸了。
那么我们漂亮的宁王爷急吗?不急才怪,那他焦燥是如何表现的呢?端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放在大长腿上,一只手的二指轻轻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真是什么样素质的人表现出什么样的焦燥。
周绍良忍不住了,吼道,“王爷,我们现在就去攻桐城,我就不信,桐城没有粮食?”
范先生没有出声阻止,他看向自家王爷,等待他的决定。
夏宗泽面上不显,可是二指击手的动作,在听到周绍良的话后,停了下来,抬起眼皮轻轻说道,“一千年,越国一直没有被其他国家正面攻击过,谁称雄,他称谁为皇,你让我做第一个攻打越国之人?”
“王爷,平国人还不是打过?”
范先生听到这里摇头叹气,说道:“平国人跟我们一样,也是随手打几个小县郡逼越王送粮。”
周绍良叫道:“那总不能老是等在这里吧,小县城里抢来的粮食只够几天开销,再这样下去,连回家的粮食都没有。”
左祯站起来,看了看众人,说道,“我出去看看,郁离有没有来送粮?”
范先生点点头:“行!”
郁离带着他的船队靠近了驻扎的宁国大军军营,停岸后,马上派人过去通知对方,自己送粮来了。
营地门口,守门军卒刚要进去回禀,遇到来了前来巡值的左祯。
左祯把信使带进了主将营账。
范先生不慌不忙的问道:“你家公子来了?”他不急吗,实际上范先生口急的都生疮了,可面上不能显示出来。
信使回道:“回大人,是的!”
“停在哪里?”
“桐城码头。”
“带粮来的?”
“是,大人!”
范先生快速看了眼自家王爷,朝信使点头,“我家王爷知道了,让你们家公子来吧!”
“是,大人,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去吧!”
“谢大人。”
陵国都城
林怡然等人的船终于到了陵国都城北码头,一个贫民驻扎的小型货运码头,码头上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极为复杂。
船停在其中,极为不显眼。
林怡然等人就地在船上休整了一下,马上进入自己所要担任的角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