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一天送一百束都不浪费。”贺云宵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窦薇儿,情话像是信手拈来,又像是真情实意。
窦薇儿笑笑,没再说什么。
“贺二哥,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说话这么酸。”景索索十分鄙夷地看着他。
贺云宵转头,看见贺际帆一行人,诧异了一下,道:“咦,大哥你也在啊?”
贺际帆收回放在窦薇儿脸上的视线,看向他:“……难得,你终于看见我了,我正想让小玉给你推荐个眼科专家。”
贺云宵:“眼科专家治不好我,程大哥得给我介绍一位心理专家,我这是心病。”
贺际帆:“没看出来,你还有精神病。”
贺云宵:“……”
接下来的时间,氛围因为贺云宵的到来变得更加活跃。
贺云宵知道窦金文与胡婧和窦薇儿的关系,立刻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异常亲热。
窦薇儿全程微笑,好像贺云宵真是她男朋友,那态度,跟对待贺际帆比天差地别,贺际帆闷头喝酒。
叶倾心了解窦薇儿,她如果喜欢贺云宵,一开始就会通知贺云宵今天她生日,此番,只怕是想借贺云宵让贺际帆知难而退。
至于贺际帆,叶倾心是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
说他喜欢窦薇儿吧,这身边女人跟衣服似的换来换去,说他不喜欢窦薇儿吧,又总是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
只是,叶倾心不是当事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有低头吃菜。
景博渊坐在她左手边,帮她夹菜,递水送纸的。
坐在她右手边的景索索一直偷偷地笑,笑声越来越大,叶倾心侧目了几次,凑过去小声问她:“你笑什么?”
景索索把手机送到她面前,“敲了贺二哥一竹杠,我最近又相中了一套限量版真皮坐垫,配我的宝贝座驾刚刚好,要二十三万,我眼红了很久都没舍得买,贺二哥刚答应买给我了,嘿嘿……”
手机屏幕上是景索索和贺云宵的微信聊天记录。
叶倾心瞄了一眼,“他是你叫过来的?你这不是添乱么?”
“我这怎么是添乱呢?薇儿分明就不想要贺大哥在这,我把贺二哥叫过来,你看薇儿跟他有说有笑,省得她看着贺大哥不爽,连个生日都过不好,哎,你说贺大哥什么时候和薇儿交往过?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叶倾心:“这我哪里知道?”
当初窦薇儿宫外孕流产,景索索并不知情,再后来和贺际帆处上,窦薇儿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爱上贺际帆,只把他当金主,自然不会让身边其他人知道。
窦薇儿身边的朋友,大概除了叶倾心,没有别人知道窦薇儿和贺际帆发生过的那些事。
这是窦薇儿的私事,叶倾心自然不会往外说。
一顿饭结束,窦薇儿看了下手腕上精致的女士腕表,道:“时间不早了,心心怀了孩子要早点休息,我们就散了吧。”
“那我送你回去。”贺云宵积极献殷勤。
窦薇儿喝了点酒,双颊泛着红晕,给她艳丽的脸上添了几分媚色。
她笑挽上贺云宵的胳膊,身躯轻轻靠在他身上,柔弱无骨那般,“好啊,那就谢谢你了。”
“很、很荣幸。”贺云宵闻到女孩身上传递过来的香气和淡淡的酒气,脑子忽然一下就迷糊了,心跳得飞快,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都醉成这样了,你能行吗?要不我和博渊送你吧。”叶倾心不大放心。
“没事,有云霄在,不怕。”
云霄,叫得还真是不见外。
贺际帆桃花眼眯紧,豁然起身,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拨开面前的人过来一把将窦薇儿拉到自己怀里,丢下一句:“我送她回去。”然后连拖带拽的,就把人带出了包厢。
贺云宵愣了一下,抬脚追上去。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
“贺氏兄弟为红颜反目成仇,最终会花落谁手?”景索索啧啧咋舌,“我要是娱乐记者,靠着这篇报道,肯定能火一把。”
贺际帆穿着纯黑色的衬衫,藏青色格子休闲西装,平驳领左边别着稻穗造型的领针,二八分的短发梳得油光锃亮,总体打扮,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时尚风骚,典型的贵公子哥做派。
他个头很高,衬得走在他左后方的高挑的服务员都矮了许多。
除了叶倾心和景博渊,其他人对这位不速之客都有些意外与惊讶。
窦金文最先开口,“这位是……”
贺际帆把手里的礼物直接放到窦薇儿面前,什么话也没说,走到景博渊旁边坐下,样子有点拽。
“贺大哥,你怎么来了?”景索索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瞧热闹不怕事大地道:“贺二哥呢?没跟你一块来?”
贺际帆睨了她一眼,没搭理,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窦金文完全被无视,有些不高兴,但见贺际帆穿着不俗,跟景博渊一行人似乎很熟,一时摸不准他什么身份,没敢说出什么不客气的话。
他今年刚学会做生意,对景博渊的名字自是如雷贯耳,前段时间景博渊闹出点事,博威集团一开始是受了点影响,可后来舆论风头发生转变,博威集团立刻就乘着舆论这股风扶摇而上,大赚了一笔。
可见景博渊的眼界和能力都不容小觑,窦金文现在是巴结景博渊都来不及,哪里还敢的得罪他的朋友。
服务员很有眼力见地给贺际帆添了副餐具,窦薇儿盯着面前的礼物看了片刻,纸袋看起来就很高档,上面的logo更是高档得令很多女人趋之若鹜的同时又对价格望而却步。
“我不知道贺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窦薇儿缓缓开口,语气里透着强烈的疏离。
贺际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双桃花眼缠缠绕绕地看向窦薇儿,“生日礼物。”
窦薇儿轻笑一声,她穿着大红色的呢子连衣裙,卷发垂肩,妆容精致,嘴唇被大红色的唇膏晕染得妖冶如火,轻轻一笑,勾魂摄魄。
她半眯着眸子看向贺际帆,语气挑衅,“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早在……嗯,一年多前还是两年前来着,我们已经分手了,别人分手之后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我分手是连朋友都不能做的,贺先生这礼物,倒是有些奇怪。”
“还是,你对每个前女友都是这么大方?”窦薇儿说着兀自笑起来,边起身拎着袋子走向贺际帆,边道:“这么算来,贺先生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闲着,也是够忙的。”
她把袋子轻轻放在他面前,“贺先生若是来参加我的生日的,那就留下喝几杯吧,朋友做不成,请您吃顿饭还是可以的,这礼物,您还是拿去讨其他前女友欢心吧。”
不给贺际帆反应的机会,窦薇儿边回到自己位子上边对服务员道:“你们这儿上菜一向都这么慢吗?”
服务员听出她说话味儿不对,立马低头道歉:“很抱歉窦小姐,我帮您去小厨房催一催。”
窦薇儿又对带贺际帆进来的服务员道:“我听闻你们会所在商务会议这一块做得很不错,谈生意一般都需要比较私密的环境,两位老板在包厢谈生意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随随便便就带着外人进去打扰?”
服务员:“……”
贺际帆是时光倾城的常客,也是贵客,反倒是窦薇儿名不见经传,贺际帆让服务员带他进窦薇儿包厢,服务员自然是不会去得罪贺际帆。
本来,服务员应该在领贺际帆进来前向窦薇儿请示一声,毕竟这间包厢是窦薇儿订的,只是服务员急着在贺际帆面前表现,直接把这一步忽略了。
她以为贺际帆的身份,包厢里的人应该捧着他才是,谁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
窦薇儿何尝看不出其中的猫腻,说白了,就是拜高踩低而已,服务员的行为说不上踩低,但绝对是拜高的。
想着,窦薇儿笑了,又问:“这包厢谁负责?”
服务员:“是明姐,她去楼上开会了。”
“上去问问吧,这事该怎么解决。”窦薇儿低头摩挲着新做的指甲,这话说得漫不经心,似乎没放在心上,服务员却不敢不上心。
服务员看向贺际帆。
事情闹到领班那儿,领贺际帆进来的服务员只怕要领工资走人。
窦薇儿这是在逼贺际帆自己走,也是在表达自己对贺际帆的到来的不满。
贺际帆向来会怜香惜玉,那服务员长得十分秀气,肤白貌美,满眼委屈地看向贺际帆,别说男人,女人见了都要生出几分不忍心。
窦薇儿手肘撑着桌面,掌心托腮,不看任何人,好整以暇地等着贺际帆起身离开。
贺际帆看向叶倾心,叶倾心和窦薇儿关系好,只要叶倾心开口,窦薇儿有再大的不满也要给三分面子。
谁知,叶倾心朝贺际帆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捧起景博渊给她倒的白开水,低头喝得十分认真。
贺际帆瞪她片刻,又看向景索索,景索索不知道傻乐什么,低头盯着手机,两根大拇指飞快地在九宫格字母上一顿敲,一张嘴快要咧到耳根。
窦薇儿的声音再度响,“还不快去,难道要我自己去请你们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