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接听,男人声音低沉地响。
叶倾心回过神来,忙握住门把关门,门合严的瞬间,叶倾心没忍住朝男人结实有力的大腿看了一眼。
回到沙发里,叶倾心捧着素描本有些无法专心,眼前总晃过男人的两条大长腿。
心头跳得飞快,耳根热得要烧起来。
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是害羞,还是兴奋。
没一会儿,景博渊穿着睡衣出来,宽松的款式,让男人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一些随性的温和。
“来喝牛肉羹。”叶倾心喊他。
景博渊边擦头发边走过来,在叶倾心旁边坐下,将手机随手放在茶几上,手机亮了一下,叶倾心余光瞥见上面的屏保,是过年之前她自拍的两人合照。
心头一动,她放下素描本靠过来,脑袋靠在他肱二头肌的位置,感受到男人的臂膀似乎蓄满了力量。
景博渊拿起勺子,问她:“你饿不饿?”
叶倾心回:“有点饿。”
景博渊舀了勺牛肉羹递到她唇边。
叶倾心伸手轻轻推开,“我能吃点别的吗?”
这话耳熟,景博渊眸光深邃地看向树懒似的赖在自己身上的叶倾心,还不等他问什么,叶倾心右手很不规矩地伸进他的口袋。
男人的眸色一深,定定地攫住叶倾心的眼睛。
叶倾心咬着下唇,侧头从眼尾看向景博渊,一向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忽然就变得朦胧不清,她紧了紧手指,问他:“可以吗?”
女孩从这个角度看人,眼角眉梢都是勾人的妩媚和风情。
景博渊紧抿着薄唇,一把扣住叶倾心的手腕,把她的手从他裤兜里拽出来。
起身,弯腰抱起越来越不知羞的女孩,放进被窝。
叶倾心无意识地噘着嘴,眼神怨怼地望向不解风情的男人。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
景博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的脸蛋,“时候不早了,睡觉。”
言罢,他回到茶几边,端起那碗牛肉羹,几大口喝完,吃相豪迈却不粗鲁。
叶倾心看见他仰起脖子,喉结滚动的画面,心尖的位置不知道怎么痒痒的,等他漱了口回来,叶倾心拉着他的手,食指在他掌心摩挲,像是无意,又像是某种暧昧的暗示,眼神迷离地看向他,“我想做点睡前运动……”
景博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深沉平静的眼底滑过一抹无奈,长臂一伸关了灯,上床躺下,将躁动不安的女孩捞进怀里。
叶倾心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手从他睡衣下摆伸进去,抚摸着他的腹肌,嘴唇吻在他喉结的位置。
男人刚沐浴过,身上散发着男士沐浴露的清香,混着荷尔蒙的味道,有引人沉沦的魔力。
叶倾心上移,吻住男人的唇。
景博渊回应着她的吻,叶倾心在上,女孩口中的津液顺着舌头淌进男人的嘴里,滑至喉咙,他本能地吞咽。
感觉女孩的手顺着他腹部往下滑,景博渊及时制止。
叶倾心挣扎了两下,手被他握住动弹不得,小舌从他嘴里抽出去,借着窗外朦胧的光线,她不解地看向他。
景博渊将她的手放在他腰上,搂着她轻抚她纤瘦的背,声音透着暗哑和莫名的情绪,“睡觉。”
语调轻缓,却不容抗拒。
这已经不知道是景博渊第几次拒绝她的求欢了,怀孕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么难撩。
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自制力这般惊人,明明已经……动了情,却能生生忍住。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叶倾心觉得也不尽然,有的男人就能很好地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比如景博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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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能不能赶上审核?
夜风微凉。
叶倾心为须尽欢嘴里的故事动容。
也仅仅是动容而已,没有感动到乱了底线。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到叶倾国当男主角么?”须尽欢嘴角勾出笑容,眼眶依旧通红。
叶倾心没回答。
须尽欢说:“这部电影的剧本,就是我刚刚讲的那个故事,不,确切的说那不是故事,那是我的亲身经历,笙笙车祸后离开众人的视线五年,到如今去世一年,大家几乎要把他忘了,我想以电影的方式留住他,让人们记住他……”
“叶倾国……很像笙笙。”
叶倾心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看向须尽欢,“就因为他也有智力障碍?”
须尽欢没回答,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到叶倾心眼前。
叶倾心看了,一愣。
照片里笑容阳光的大男孩,恍惚间给她一种那是叶倾国的错觉。
“他们很像是不是?”
叶倾心目光定定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是很像。
但这,并不能成为说服叶倾心让叶倾国去演电影的理由。
“我很明白你对叶倾国那种保护的心情,就像我当初对笙笙一样,可是我们的保护,不该成为限制他们自由成长的枷锁,如果当年我不那么严密地护着笙笙,让他多认识这个世界一点,多了解一些常识,他不会在汽车撞向他的时候无动于衷。”
“让叶倾国出演电影,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他,他在演戏方面有一点天赋,以他这种情况,能把话剧演成现在这样真的是很难得,你应该支持他的发展。”
“如果你是担心他受到伤害,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他。”须尽欢说完没有看向叶倾心,而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发怔,片刻,她声若蚊呐地呢喃一句:“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不会再失去第二次……”
后面的话,声音太小,叶倾心没有听见,她想着景博渊曾经说过的话。
她不能既希望叶倾国像个正常男人过一辈子,又将他当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小孩保护起来。
她是不是应该,放手让叶倾国学着怎么在这个社会很好地生活?
哪怕将来有一日没有她的保护,他也能好好地生存。
“你说的,我需要再考虑一下。”叶倾心没有立刻答应让叶倾国出演电影,
须尽欢的目光落向不远处的音乐喷泉,喃喃道:“你看。”
叶倾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神微微一愣,音乐喷泉旁边,叶倾国和几个同样智力有障碍的青年男女在那边玩,像小孩一样对音乐喷泉充满了好奇。
隔了一段距离,叶倾心能看出他们行为举止有些异常,旁边的人对他们似乎有些忌惮,尤其是带小孩的家长,纷纷抱着孩子远离他们。
他们周围被人们自动隔离出空白地带。
叶倾心记得这两天的话剧就在这附近的文化行宫出演,为演出方便,他们住在附近的宾馆里。
人们对他们下意识的抵触和排斥,让她心生酸涩。
不知过去多久。
忽然。
有个四五岁的小孩从叶倾国他们旁边跑过去,经过叶倾国的脚边,那小孩不小心摔了一跤,小孩的妈妈赶紧跑过去想把小孩扶起来,叶倾国却先她一步两手掐住小孩的腋下,将小孩提起来。
小孩的妈妈似乎是在道谢,叶倾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小孩的妈妈从包里拿出一颗糖,让小孩送给叶倾国,叶倾心看不见是什么糖,但瞧叶倾国两眼发亮的表情,应该是他钟爱巧克力。
大约是记着叶倾心说过的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叶倾国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巧克力摆了摆手。
小孩的妈妈很热情,叶倾国还是拿着了,她让小孩跟叶倾国一起玩,渐渐的,和叶倾国一行人一块玩的小孩越来越多,人们对那几个明显行为举止异常的青年男女,不再那么抵触,被自动隔离出来的空白地带悄无声息消失。
叶倾心看见叶倾国笑眯眯地剥开巧克力纸,将巧克力塞进嘴里喜滋滋地吃着。
那几个有智力障碍的青年男女,和一群孩子们打成一片,画面既违和,又和谐,很矛盾。
叶倾心鼻子不知道为什么酸了一下。
原来她不再他身边的时候,他过得并没有那么糟糕。
“这两天,黄导演每晚都会让人带着他们到这里来玩耍,当年,笙笙也想跟楼下那些孩子们玩,我害怕他被人笑话,被人欺负,一直都没有让他下楼,即便下了楼,也只能待在我身边,笙笙很听话,却因此郁郁寡欢了很长时间,现在我时常想起他站在窗台前看向楼下时流露出的想加入其中的渴望眼神,每想一次,内心便更自责一分。”
“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不管他有着怎样的智力状态,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