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渊手机震动,他从西装裤口里掏出来看了一眼,转身出去。
叶倾心挤着牙膏,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渐渐远去,他应该是下楼了。
洗完漱套了件大衣下楼,景博渊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看见叶倾心下来,他起身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去餐厅。
张婶已经将早餐摆上桌。
餐桌上,叶倾心看着对面优雅矜贵的男人,想到在楼上他说的‘一会有正事’,应该就是指领证了。
有了结婚证,他们就是正式夫妻了。
叶倾心心里有点激动,咬了口鸡蛋,含糊地出声问景博渊:“我们待会去民政局?我就穿身上这件大衣怎么样?”
张婶正端着烤面包过来,听见她的话,脱口道:“去民政局?先生太太要领证?”
叶倾心笑了下。
“今天不是元旦放假吗?”张婶道:“我女儿就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上班,她明天才上班呢。”
“……”叶倾心看向景博渊,她把这个忘了,她这两天没去学校,不正因为放着假么。
景博渊慢条斯理地给叶倾心剥了个煮鸡蛋,伸手放进她面前的碗里,察觉到叶倾心询问的目光,他说:“不用担心。”
一个小时后,叶倾心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填写表格时,忍不住感慨。
对有钱人来说,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节假日。
填了表格,工作人员领着叶倾心和景博渊去隔壁房间拍照。
叶倾心没有穿那件黑色大衣,景博渊强硬地让她裹了羽绒服出门,景博渊身上的大衣和围巾,都是叶倾心买的。
红色幕布前,叶倾心坐在景博渊旁边,觉得这一刻无比神圣,她有些紧张,短短的数秒,掌心出了一层黏腻的汗。
忽然,她的手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覆盖,景博渊往她这边挪了挪,将她搂进怀里。
摄影师说:“再近一点,笑一笑。”
叶倾心往景博渊怀里靠了靠,躁动的心一点点沉淀下来,冲着尽头缓缓一笑。
‘咔嚓’一声,灯光一闪,画面定格。
婚姻登记处。
叶倾心看着工作人员将贴了两人照片的红本本放在印章下,‘嘭’一声轻响,盖了刚戳。
尘埃落定。
她和景博渊成了合法夫妻。
这一次很顺利,没有一点挫折和意外。
回去的路上,叶倾心举着红本子,看着上面的照片,景博渊穿得利落又精神,整个人器宇轩昂,成熟稳重,嘴边的笑容恰到好处。
反观自己,身上是臃肿的羽绒服,笑得特别灿烂,好像特别高兴自己终于嫁出去了。
之前都没注意到,现在越看越觉得自己没有身边的男人亮眼。
她噘着嘴,吹毛求疵道:“你拍照的时候怎么都不笑?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是不是不想娶我?”
景博渊:“……”
叶倾心又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张照片,我居然把自己穿成这样,下次一定不能这样了。”
景博渊双手控着方向盘,闻言斜眼睨了她一眼,沉沉开腔:“下次?”
“……”叶倾心敏锐地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悦的情绪,忙解释:“我是说……呃,下次拍照片,一定不能穿这么臃肿……对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医院。”
“看奶奶吗?”叶倾心问。
景博渊轻声“嗯”了一声。
到了医院,病房。
美国专家正给景老夫人做唤醒治疗,景老爷子和景索索在。
看见叶倾心,景索索起身跑过来,很兴奋地道:“心心,大哥给你求婚啦?那个视频我看到了,想不到大哥居然也会玩浪漫。”
“……”叶倾心:“你怎么猜到跟我们有关系?”
景索索眨眨眼,“很难猜吗?”
叶倾心:“……”
与此同时,景老爷子看见景博渊,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景博渊的手直抖,“你、你、你这个混小子,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景博渊云淡风轻,“我不懂爷爷什么意思。”
“你还装!”景老爷子抓起茶几上的报纸,手指狠狠戳着上面一篇报道,“你敢说这篇报道,跟你没关系?没有你授意,谁敢这么明目张胆报道你的私事?”
叶倾心见景老爷子气得不轻,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出声安慰老人家,“爷爷,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景老爷子越想越气。
本来昨天找去的两家媒体,事先说好了如果订婚成功,便报道,订婚失败,便不报道。
谁知道那两家媒体竟然出尔反尔,如实报道了当时的情况,甚至把古娇如何刚戴上订婚戒指就被悔婚,他又是如何要回订婚戒指的这种丑事都写出来,他只觉自己一张老脸已经没地方搁了。
一大早古兴德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电话里听出他气得不轻。
本来说好了谁都不许往外传,影响古娇名誉,谁知道隔天就登上了报纸,搁谁头上都得怒火滔天。
“如果不是他干的,他做什么不接电话,他就是心虚!”
“爷爷给我打电话了?”景博渊气定神闲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下,漫不经心道:“不小心调了静音,没接到爷爷电话,抱歉。”
语气听起来没有一点歉意。
“你……”景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景索索那天没有到订婚现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地看着爷爷和大哥,一个暴跳如雷,一个泰然自若……嗯,大哥不仅有赚钱的本事,气人的本事也不小……
叶倾心从景老爷子手里拿过报纸,读完整篇报道,她明白昨天的订婚是怎么收尾的了,也知道景老爷子这么大的火气从何而来。
放下报纸,她走到吧台倒了杯热水,拉着景老爷子坐下,“爷爷您喝杯水,别生气,博渊一向很敬重您,怎么会故意让人报道这种事,一定是底下人出了纰漏,回头让博渊好好查一查,一定给您个交代。”
“对了,您看一下这个。”叶倾心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纸,打开,是一张b超单,她指着扇形黑白阴影里的三个黑色椭圆形黑影道:“三个小宝贝,是不是很可爱?”
这张b超单还是在上海景博渊带她去的那家医院照的,当时她随手叠起来放在随身的包里,没想到会派上这样的用场。
景老爷子盯着影像看了一会儿,身上的怒意渐渐散去,他伸手拿过单子仔仔细细瞧了起来,许久,爽朗一笑,道:“这三个臭小子,排的队形挺整齐,哈哈哈……以后长大了,肯定比他们混蛋爹听话!哼!”
“什么小宝贝?”景索索好奇地凑过来,她没见过b超单,自然看不懂,“这是啥?”
景老爷子指着图像里的三个大小不一的椭圆形黑影,特骄傲地道:“我的三个重孙子们。”
景索索瞪大眼睛看向叶倾心的肚子,“心心,你、你又怀孕啦?不是说不能怀了吗?我去,上次两个,这次三个,你该不会是老母猪投的胎吧?”
叶倾心:“……”
景索索转头又拍景博渊马屁,“大哥,你真厉害。”
叶倾心:“……”
美国专家做完一套治疗,离开前走过来叽里呱啦说了很长一段话,叶倾心能听懂的不多,毕竟她非英语专业出身,学的也只是一些基本的日常的英语,专家说了很多专业词汇。
景博渊听懂了,开口跟专家对了两句,两人一块走到景老夫人床边,聊了好长一会儿。
跟在美国专家身边的翻译见景博渊听得懂,便也没有翻译。
叶倾心和景索索还有景老爷子坐在沙发干看着。
景博渊口齿清晰而流利,跟美国专家交流起来毫无障碍,那模样,意外地迷人,叶倾心渐渐看得有些入迷。
“我大哥是不是很厉害?”景索索的声音冷不丁在耳边响。
叶倾心回神,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景索索感慨,“我大哥从小就是个天才,学什么都轻松,我记得我小时候就整天听我妈讲,大哥学习怎么怎么好,高考全科满分,牛逼得不行。”
“你看他现在,会做生意会赚钱,长得还帅,真是得天独厚,干什么都比别人厉害。”说着瞥了眼叶倾心的肚子,“连生孩子都比别人生的多。”
叶倾心:“……”
等美国专家离开,景老爷子迫不及待问:“叽里咕噜半天,医生说什么了?”
景博渊走过来,脸上的表情透着几分轻快,“医生说奶奶的情况比昨天更好了一点,但是她岁数大了,我们还需要时刻注意,不能掉以轻心,今天轮到纷纷过来照顾,她人呢?”
景索索道:“好像是清幽姐那边出了什么事,大姐过去陪着了,让我替她照顾奶奶一天。”
‘清幽姐’三个字,让气氛陷入片刻的安静。
叶倾心笑了笑,起身走到病床边跟景老夫人说话。
景索索没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继续说着听来的小道消息,“我听大姐说清幽姐昨天做了人流,说是医生检查出她的孩子发育不好,不得不流产,还大出血了,差点死掉,好可怕……”
叶倾心把景老夫人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算是……恶有恶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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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写小剧场了。
本来在写的时候还想到好玩的小剧场,等我写完,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小剧场是什么……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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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心目光落在他怀里的玫瑰上,笑着反问:“你买花做什么?”
景博渊俯视着面前一张笑吟吟的小脸,俯身,薄唇在她粉嫩的唇上碾了一下,“生日快乐。”
说着把玫瑰塞进她怀里。
花束入怀,叶倾心愣了一下,旋即低头闻了闻玫瑰花香,抬头看向景博渊的眼神,染了春水一般,水汪汪的,带着几分醉人的迷离和风情,她咬了下唇,轻声问他:“你怎么知道?”
女孩白皙的面颊泛起绯红,隐隐比怀里的玫瑰还要娇艳上三分。
人面桃花相映红。
景博渊脑海中蓦地跳出这句诗来,他一手托着花束底部,减轻花束压在叶倾心身上的重量,一手搂着叶倾心往怀里一带,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他含住她的上嘴唇,轻柔细致地一下一下,吮吸那小小一点精致而娇嫩的唇珠,舌尖灵活一探,撬开微合的齿关,成熟的男人味道和他的舌尖一样,侵占着叶倾心的呼吸。
良久,他放开她变得红肿的唇,搂着她往客厅走,一只手仍旧稳当地托住花束的底部。
叶倾心被吻得脑子直犯迷糊,一时没注意到他的举动,还想这么大一束花,怎么这般轻,直到她将花束往茶几上放,景博渊手抽离到花束落在茶几桌面的瞬间,她感受到真实的重量,这才意识到景博渊的贴心小动作。
心里暖了一下,她转身搂住外套脱了一半的男人,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说:“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景博渊笑了一下,从胳膊上取下大衣,抖了抖,在沙发靠背上挂好,又取下黑白灰三色竖条纹围巾,是叶倾心买的那条,他一直围着。
里面是西装衬衫,叶倾心知道他下一步是要扯领带,便先他一步伸手握住领带结,右手扯住领带轻轻一扯。
景博渊安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堪称平静,只是微微眯起的眸子,透着几分享受的意思。
张婶过来说晚饭好了。
景博渊搂着叶倾心去餐厅,今晚的菜很丰盛,菜肴中间,放着芝士蛋糕,上面铺了一层蜜红豆,红亮亮的,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虽然没有生日蛋糕更能烘托生日的气氛,但很显然,这个更适合现在的她吃。
“先生、太太,我小孙女病了,我可不可以早些回去?碗留着我明天早上早点来洗行吗?”
张婶有些忐忑地问。
她的小孙女还不到一个月,这么点小娃娃一病,全家跟着操心。
“当然行,你怎么不早点说。”大约是因为自己也要当妈妈了,叶倾心听到小孩病了,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怜惜之情,她转头对景博渊道:“要不给张婶放几天假吧,让她回去照顾好小孩再来照顾我,也能更安心一些。”
景博渊眉头不着痕迹皱了皱,
张婶立马反对,“不用不用,白天我儿媳妇的妈妈过来照顾,晚上我过去换个班,不用请假,真的,先生跟太太能让我早些回去,我已经很感激了。”
景博渊淡然开腔:“回去吧。”
张婶感激:“谢谢先生太太。”
张婶走后,叶倾心摸了摸自己不怎么明显的肚子,“养个小孩真不容易,希望我们家的这三个能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我们家的’四个字,让景博渊的眉眼柔软了几分。
“会的。”他拉开餐椅,扶着叶倾心坐下,帮她将餐巾铺在膝盖上,绕过餐桌,拉了她对面的餐椅坐下。
叶倾心的视线落向芝士蛋糕,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景博渊给她盛了碗红枣银耳羹,“吃完饭再吃甜点。”
“为什么啊?”叶倾心不乐意,“别人过生日,都是先吃蛋糕。”
景博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丝毫不因她是寿星就退让,“你不是别人。”
叶倾心:“……”
或许是肚子里有三个小家伙的缘故,她的胃口最近是越来越好,不知道等以后生了,她会不会变成个大胖子。
“博渊,以后我要是变成个大胖子,你会嫌弃我吗?”
景博渊夹了块鸡肝,长臂一伸放在她碗里的米饭上,没理会她的假设。
男人大概都不喜欢女人抓着他问一些假设性的问题,比如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又比如我老了丑了你还会不会爱我?
在男人看来,这些问题无聊又让人厌烦,景博渊这样的成熟男人,更会觉得幼稚无趣。
叶倾心见景博渊自动忽略自己的问题,也识趣地没再问。
两碗饭吃完,叶倾心还想再吃一碗,景博渊出声阻止:“当心晚上积食。”
说着他切了一小块芝士蛋糕递到叶倾心面前。
叶倾心盯着面前那一口就能吃完的蛋糕看了几秒,抬头看向景博渊,“少了点吧?”
“吃多会撑。”
“……”管得比她爹还严。
这个念头一起,叶倾心倒是有些想笑了,她还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哪里知道严不严呢。
至于叶俊东,当初也是很少管她和小国,更是与‘严’挂不上钩。
“想什么?”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
叶倾心回神,对面的男人正低头看手腕上的钢表。
“几点了?”她拿叉子刮了一小抹蛋糕放进嘴里,随口问。
“六点四十。”景博渊身躯靠在椅子靠背上,双腿交叠,一手搭在大腿上,一只手搭在桌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桌面。
似是百无聊赖,又似是在烦躁着什么。
“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叶倾心突然开口问。
她还不知道景博渊的生日日期。
景博渊指尖在桌上敲了一下,意味深长道:“你对你未来老公的了解不是很到位。”
‘未来老公’几个字,让叶倾心心跳稍稍加快,耳根有些热,嘴里却下意识反驳:“你又没跟我说过,我怎么知道……”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消下去。
其实有很多种办法弄到景博渊的生日,问景家的人,或者,看他身份证。
只是她一直没有关注这方面,这么一想,她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确实不及他对她的多。
叶倾心垂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景博渊看着她小脑袋低垂的模样,眼底闪烁着笑意,抬手再次看了下时间,离七点还剩十分钟。
他忽地起身,手指骨关节在实木桌面上用力敲了敲,“吃好了?”
叶倾心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最后一口芝士蛋糕塞进嘴里,腿腹抵住椅子腿往后一推,起身,含糊不清地应道:“嗯。吃好了。”
景博渊朝叶倾心伸出手,语调透着几分温柔,“过来。”
叶倾心小媳妇似的小碎步绕过桌子,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她以为他要带他上楼睡觉,也没多想,跟着他走出餐厅,到了楼梯口,景博渊看了眼高高的楼梯,回头看了眼叶倾心,然后转身一把将叶倾心打横抱起来,拾阶而上,一步一步走得十分沉稳。
叶倾心过了初始的惊讶,旋即随遇而安般地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上楼,眼角眉梢都是含蓄的笑意与幸福。
到了二楼,景博渊没有走向主卧的方向,而是继续拾阶而上。
叶倾心一愣,“博渊,我们去哪儿?”
别墅楼房一共三层,房间多,空房间也多,尤其是三楼,空房间更多,只有一间被布置成家庭影院,其余的都处在未利用状态下。
景博渊脚步一顿,似是忽地想到了什么,放下叶倾心,叮嘱一句:“站着别动。”然后往回走向二楼主卧的方向。
再回来,他手里拿着叶倾心的羽绒服,递到叶倾心手里,命令般地道:“拿着。”
他身上多了件大衣。
叶倾心愣愣地拿过来,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要干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他拿羽绒服的用意。
三楼有片很大的露天阳台,景博渊搂着她穿过长长的过道,跨进阳台前一秒,他将羽绒服套在她身上,周到地替她拉上拉链,戴好帽子,还紧了紧帽子上的松紧带,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楼顶风大,冰寒刺骨。
“我们来这做什么?”叶倾心身上不觉得冷,就是手有些冷,正要往袖子里缩一缩,景博渊拿起她两只手分别塞进他的大衣兜里,让她变成抱住他腰的姿势,然后搂着她走向阳台的护栏。
景博渊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她也没再问,只是隐约的,心里有些什么猜测。
他抬手再次看了下腕表,停顿了约莫三秒,抬头看向远处。
下一瞬。
嘭!嘭!嘭!
一阵轰鸣从天际传来,叶倾心心口惊了一下,转头看过去,漫天烟火映了半边天。
在她那双葡萄般的黑瞳里,绽开一片又一片绚烂的火焰之花。
从他们的角度,清楚地看见烟火从无数个不同的地点升起,一波紧接着一波,在天际连成一片烟火花海。
“这是另一份生日礼物吗?”叶倾心靠在景博渊怀里,仰着头看过去,眸中的光亮,竟比烟火还要璀璨上几分。
话音刚落,远处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忽地亮起来,显现出一幢高楼的形状来。
叶倾心认识那幢楼,名为中国尊,号称国内第一高楼,直耸云霄,形状类尊,上下两头宽,中间略窄,有点广州小蛮腰的味道。
楼身通体散发着荧光,片刻后又熄灭,顿了约三秒,中国尊自上而下亮起来,这次是紫色的光,到了十分之一处,隐约有字显露出来,等出现第一个字,叶倾心不由自主站直了身躯,目光紧紧攫住那幢楼。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心’字。
叶倾心回头看向眉眼沉肃的男人,“第三份生日礼物?”
有钱人送的生日礼物,就是与寻常人不同。
她猜测,接下来的字应该是‘心心生日快乐’。
景博渊轻抿着唇瓣,没有接话。
叶倾心见他一副置身事外般的坦然,噘了噘嘴,心里却是欢愉的,她转头重新看过去。
‘心心’之后,有很长一段的空白,再然后,缓缓出现一个‘嫁’。
叶倾心眼神微直,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