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景博渊好不容易瞧上个姑娘,还愿意带到家里来,她当然高兴,这段时间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叶倾心家境不好没关系,他们家家境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娶个家境好的锦上添花。
叶倾心岁数小点没关系,他们家阿渊岁数大啊!
景老夫人越看对面那两人,越觉得他们实在般配。
景博渊视线从那碗汤流转到叶倾心的脸上,声音淡然低沉,目光黑沉而粘稠,“你觉得我需要喝这汤?”
叶倾心愣了下,不就喝碗甲鱼汤么,有什么需要不需要的?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景老夫人说道:“阿渊快喝,那几味药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你弄到的,可不能辜负了我的好意……”
景老夫人那眼神,充满莫名其妙的期冀。
叶倾心觉得景博渊今天有些奇怪,就喝个汤,怎么这么墨迹?她把碗往景博渊面前推了推,顺着景老夫人道:“奶奶也是关心你,你就喝了吧。”
她以为那汤,应该是对景博渊养伤有好处。
景博渊深深地看了叶倾心一眼,端起碗几口喝了。
吃完饭,景老夫人和景老爷子坐了没一会儿,就起身要离开,临走,还把张婶给带走了,说是有点事要请她帮忙,具体什么事没说。
几人走后,别墅安静下来。
叶倾心刚把景博渊推回他的房间,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洪太太的。
她看了眼景博渊,拿着手机走出他的房间。
接听。
手机那头立刻传出洪太太喜悦的声音,“心心,谢谢你,我刚刚接到家里佣人打来的电话,说易秉平已经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尽我所能来帮你,真没想到,我当初算计你,你还愿意帮我……”
洪太太说了很多,声音充满感激。
叶倾心听得有些怔愣。
当初,她只是个普通学生,诸如洪太太之流,根本不会将她看在眼里,犹记得她还在给洪思域补课的时候,有一次洪太太带着洪思域回娘家,不需要补课却没有打电话通知她,可见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
现在呢,她依旧还是那个她,依旧贫穷且家境艰难,只不过她身后站了个景博渊,她感觉她的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没把她看在眼里的人,如今却要求着她帮忙,然后对她的帮助感激涕零。
挂了电话,叶倾心回到景博渊房间,没有进去,只倚着门框站着,望向落地窗前的男人,眼底有情绪在翻滚。
房间里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侧对着明亮的落地窗,气场依旧强大,侧颜深邃俊美,气势威严。
他穿着墨蓝色的衬衫,板正挺括,深沉的颜色衬得他更加成熟稳重,夹着香烟的那只手腕戴着名贵钢表,迎着光,往嘴里递烟时,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浅浅的晕痕。
他眉头微锁,似有烦心事儿。
有所感,景博渊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接。
片刻,景博渊点点烟身,弹落烟灰,薄唇轻启道:“去睡会儿。”
叶倾心没走,而是进了房间,朝他走过去。
看着她靠近,景博渊眸光微敛,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烟身。
叶倾心自动自发地往他腿上一坐,手臂圈住他的脖颈。
只是下一瞬,她心中微讶,忙不迭想从他腿上退开。
景博渊却长臂一伸,搂着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两人身躯紧密相贴,这一次,叶倾心更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体某些部位的异常。
她瞪着一双眸子看向景博渊,刚刚一点也没看出来,如此淡定严肃的表象下,他的身体正发生着这样的变化。
忽然,她想起来窦薇儿那句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相互喜欢,这男女一旦相互喜欢,就情不自禁的想做点什么,你们这情况,发生点什么不是很正常吗?不发生什么才不正常呢。”
------题外话------
甲鱼汤,有壮阳之功效,加了些药材,效果加倍。
别问我加了什么药材,我也不知道。
因为不是我加的,是景奶奶加的。【摊手】
今天是真晚了,对不起各位小可爱,求原谅
景博渊挂了电话,抬头看向站在房间里直直望向自己的女孩。
房间色调偏暗,头顶的水晶灯再明亮,光线照在暗色调的家具上,光彩也黯淡了几分。
女孩站在偏暗的光线里,肌肤白得好似纯白的瓷砖,有点晃人眼睛。
那双看人的眼珠子黑白分明,眼瞳好似黑葡萄一般又大又圆润,目光传神动人,清纯漂亮。
景博渊深邃的目光染了几分温和,“怎么不去睡?”
叶倾心定定地望着他,轻抿着唇瓣,一时没有开口。
现在已经晚上快十点钟,能在这个点打电话给景博渊的女人,一定不一般。
听景博渊说话的语气,对方应该是决定回国发展,又有些犹豫不决,来征询他的意见。
一个在国外发展的女人,想回国发展,不去征求自己身边人的意见,却三番两次来找景博渊,叶倾心有种预感,那个萧恋一定单身。
而且,不管那个萧恋在国外发展得如何,肯定也比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强。
叶倾心最终什么也没说,道了句晚安,从容平静地回了自己房间。
等她走了,景博渊没有上床睡觉,也没有回到案边办公,而是控制着轮椅行到落地窗边,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里,他的目光越加深沉。
叶倾心这一夜久久没能入眠,脑海里回荡的一直是景博渊手机里那道温柔的女音。
失眠的后遗症就是,上课精神不能集中。
反倒是景索索,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几次举手提出疑问,连教授都几次夸她。
中午下课。
窦薇儿盯着叶倾心脸上的两坨黑眼圈,笑着打趣道:“我说你们晚上也悠着点,你看你这样子,被摧残得不轻啊。”
叶倾心没心思跟她呛,垂着眼皮子,沉默不言。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情绪不对啊,好像很失落,怎么?你们家景大老板没让你满意?”窦薇儿自顾自地道:“哎呀,这事儿你要理解,毕竟人家现在脚不方便……”
一开始知道叶倾心为了照顾景博渊的脚,搬去了南山墅,她想劝来着,后来一想,这都什么年代了,不搞那套虚的,何况他们两人是两情相悦,景博渊对叶倾心那也是没话说的。
这要是换成自己,只怕自己都不用人家来帮忙收拾行李,自己扛着行李就过去了。
叶倾心见她越说越离谱,掀起眼皮斜了她一眼,道:“说什么呢,我们分房住,什么事都没有。”
窦薇儿眸子一瞠,咋呼道:“什么!你们还没睡?你们家景大老板是不是有毛病啊?”
守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正常男人早就把持不住了,想着,窦薇儿贱兮兮凑过来,“你们家景大老板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叶倾心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伸手点了点窦薇儿的脑门,“我说你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我是去照顾他的,又不是去陪睡的。”
窦薇儿摸了摸被点痛的脑门,撇嘴道:“话是这么说,可你们是男女朋友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相互喜欢,这男女一旦相互喜欢,就情不自禁的想做点什么,你们这情况,发生点什么不是很正常吗?不发生什么才不正常呢。”
“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
说话间,两人到了停车处,各自取了自行车。
去食堂和去大门口正好是顺路。
两人骑车并肩而行。
叶倾心想着昨晚景博渊的那通电话,迟疑了一下,问窦薇儿:“你说,要是你男朋友夜里十点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说的内容大概是那个女人在国外发展,现在想回国内发展,征询你男朋友的意见,你觉得这正常还是不正常?”
窦薇儿回答得稀松平常,“正常啊。”
叶倾心愣了愣,道:“你不觉得一个女人大半夜的打电话给你男朋友是件很不妥的事吗?”
窦薇儿斜了叶倾心一眼,“看你平时一股子机灵劲儿,这会儿倒糊涂了,你说的是你家景大老板吧?我猜想那个女人应该是他的朋友,你家景大老板什么人?那是站在金字塔最尖端的人,俗话说,站得高望得远,看问题的角度远比寻常人全面,我要是身边有这么个朋友,我有什么问题也乐意去征求他的意见。”
“再说,你也说了他们谈的是对方回国发展的事,既然是回国发展,就说明那个女人现在是在国外,没准那人现在是在美国呢,你这是晚上,人家那可是白天,大白天的给一个男性朋友打电话才正常好吗?难不成你希望那女的晚上十点穿着吊带睡裙躺在床上给你家景大老板打电话?”
这番话说的,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可是。
叶倾心记得那个萧恋有一次大中午的给景博渊打过电话,要真像窦薇儿说的那样,那个萧恋是在美国,这边中午,那边岂不是半夜?
但这话,叶倾心没说。
窦薇儿又道:“就算那个女人真的有什么不良企图,你也完全不用担心,你家景大老板是怎么对你的,你比谁都清楚,再说,就你家景大老板那身份地位,想要爬上他龙床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呀,只要牢牢抓住你家景大老板的那颗心,坐稳你正宫娘娘的位置就行,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到了食堂,窦薇儿跟叶倾心挥手道别。
叶倾心到大门口将车子停好,走向等在路边的白色路虎,坐进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