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看见你跟景博渊去酒店开房了,你倒是勾搭上了一棵大树。”
叶倾心心思一动,扬了扬声调,说:“是又怎样。”
邰正庭一阵阴笑,“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他不过就是跟你玩玩儿罢了,他那种人,身边女人多得是,你以为他会在意你?不如跟了我吧,心心,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无耻!
叶倾心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片刻。
她忽然笑了,“景博渊不是我能沾惹的,你,我就能沾惹了?不说别的,就说你这一把年纪,都半截身埋进黄土了,还这么不正经,要是你那对双胞胎女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会怎么看你?”
邰正庭默了一下,忽地轻笑一声,带着几分阴森,“我等着你来求我的那一天!”
他说完,便掐了通话。
叶倾心拿着手机,面色沉重。
邰正庭不过就是欺她无人可依。
如果,她背后有个靠山,是不是就不会被人这般随意欺辱了?
良久,她回神,给周翘翘去了个电话,千叮万嘱让她最近出门一定要格外小心。
周翘翘笑她杞人忧天。
一整天,叶倾心都显得忧心忡忡。
她有种感觉,邰正庭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晚上,十点半。
叶倾心收到景博渊的短信。
只是这次,除了晚安,还多了句话。
——我明天九点飞去纽约出差,十天左右回来,勿念。早些睡,晚安。
叶倾心脸颊渐渐烧起来。
出差就出差,跟她报备做什么。
要报备,也是跟他女朋友报备才对吧……
还有,谁要念他了?
她咬着唇,眸子蒙了层薄薄的水雾,春光荡漾,心里,甜丝丝的,一整天的沉闷因为景博渊的一条短信就这么一扫而光。
“唉!”景索索的床铺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窦薇儿正盯着电脑做设计图,听到声音便说:“干嘛唉声叹气的?”
“大哥要去纽约出差了,我也想去,可惜,我还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景索索半真半假地道。
一听是跟景博渊有关,窦薇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不再搭腔。
倒是钱蓉接了景索索的话,“这有什么难的?你直接向班主任请半个月的假,跟着去不就行了!”
“不行,大哥这次是去处理一件很棘手的事,我去了他还要分神来照顾我,还是算了,不去给他添乱了。”景索索一副‘我是好妹妹’的得意表情。
很棘手的事?
对景博渊来说都很棘手,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事吧?
叶倾心咬了下唇,状似不经意地道:“你大哥那么厉害,也会有棘手的事?”
景索索道:“树大招风啊,博威在纽约的分公司被人给告了,也不算太棘手吧,就是对方公司比较无奈,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惹了官司啊。
那很严重了。
叶倾心盯着手机里景博渊发来的短信看了几秒,纤细的手指飞快跳跃了几下,回了一条短信。
——祝您一切顺利。
很官方的话。
景博渊看着手机里毫无情意的回复,唇边勾起一抹笑。
“……景总,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电脑里,一头金发的男人说完,便恭敬地等景博渊的指示,但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惊奇的光。
他跟着景博渊近十年,在他的印象里,他们的大boss是不会笑的,从来都板着一张脸,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boss大人笑。
感觉太奇幻了。
景博渊敛下笑意,换上一贯的严肃表情,微微眯起的眸子迸射出危险的寒光。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等我明天过去再做处理,你们先不要采取任何措施,让他们多蹦跶两天。”
蹦得越高,摔下来就越惨。
金发男人莫名其妙心里一寒,boss大人这个表情,好可怕……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叶倾心每晚十点半的时候依旧能收到景博渊的短信。
家里也都安好。
叶倾心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来。
只是,还没完全落回胸腔里,第三天中午,她忽然接到周翘翘打来的电话,说是叶倾国出了大事。
他伤人了,对方昏迷不醒!
叶倾心只觉晴天霹雳,当即向班主任请了几天假,下午就坐火车回了t城。
翌日凌晨,她在t城下了火车,顾不得长途奔波的劳累,直奔医院。
周翘翘因为叶倾国的事病发,住了院。
医院病房条件很差,叶倾心到的时候,只见周翘翘躺在简陋的病床上淌眼泪儿,脸颊消瘦,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模样可怜又凄惨。
叶倾心鼻子一酸,哽咽着喊了声:“妈……”
周翘翘一怔,缓缓抬起头看过来,看见叶倾心的瞬间,她眼泪决堤,紧紧抓着叶倾心的手,哭道:“心心,怎么办啊?他们说要小国偿命……”
“我的孩子怎么这么命苦……他不是故意的,心心,你相信他,他不是故意要伤害别人的,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周翘翘情绪很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叶倾心也流下泪来,“妈,你别哭了,我会救他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他的。”
在回来的路上,叶倾心已经向宋久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受害者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有人看见他跟叶倾国发生了争执,在争执过程中被叶倾国推倒,后脑恰巧撞到石头上,至今昏迷不醒,医生说,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受害者家里在t城有些门道,报警抓了叶倾国,并扬言要他拿命来抵。
宋久,是叶倾心在t城的发小,关系好得可以穿一条内裤。
是那种平时不联系,有事一定到的朋友。
叶倾心不在家的这两年,也多亏了宋久家对周翘翘或多或少的照顾。
周翘翘得到叶倾心的保证,情绪平复了一些,眼泪鼻涕淌了一脸,依旧紧紧抓着叶倾心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好好,心心说的,妈妈相信,我们心心最厉害了,心心说能救,小国就一定能救出来……”
叶倾心从包里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说:“你躺下睡一觉,我先去看看小国,了解一下情况。”
周翘翘孩子似的点点头,顺从地躺下。
叶倾心替她掖了掖被角。
刚从医院出来,她便接到宋久的电话。
宋久说:“我去受害者的家谈了,他们说私了也不是不行……”
叶倾国这种情况,如果走司法程序,虽然判不了刑,但为了防止他再伤害别人,恐怕会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根本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况且,周翘翘也接受不了。
只要对方同意私了,就有希望保住叶倾国。
只是,叶倾国虽然智力低下,但性情向来温和,从不轻易与人发生争执,不知道这次怎么会跟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争执起来?
叶倾心眸光沉了沉:“对方提出什么条件?”
所谓的条件,就是赔钱。
宋久说:“五千万,他们要你在一个星期内赔偿他们五千万,并写下保证书,保证你会负责受害者今后所有的医疗费和生活费,否则……”
“否则怎样?”
“他们说,他们有的是办法替受害者报仇。”
赤裸裸的威胁!
叶倾心一颗心都揪起来。
就叶倾国的情况,有人想对他做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五千万?
一个星期?
他们这分明,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叶倾心感觉心上像落了快巨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稳了稳心神,声音越发冷静,“辛苦你了,久久,我先去看看小国。”
宋久:“行,你去吧,我现在帮你去照顾周姨。”
叶倾心笑笑,声音柔和了些,“谢谢你啊,久久。”
宋久:“跟我还客气什么,小时候我被人欺负,不都是你帮我的嘛!现在我帮你那是天经地义!”
挂了电话,叶倾心直接打车去了警局。
却被告知,叶倾国属于刑事拘留,除了当事人委托的律师和法院指定的律师可以会见,其他人一概不得探视。
叶倾心从警局出来,头顶的太阳晃得她头晕目眩。
没有关系,没有人脉,没有权势,竟然连见一面小国都不行,如果她有权有势……
不知道小国在里面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哭着喊姐姐,喊妈妈?
从昨天接到周翘翘的电话开始,叶倾心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连水都没喝过一口,加上长途奔波,她忽然觉得浑身无力,眼前一暗,往后栽倒。
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心心?”
熟悉的声音,带着意外的惊喜,在耳畔响起。
温泽闫眼睛里闪烁着惊喜又心疼的光,扶着叶倾心到人行道的花坛边上坐下,快速跑到就近的一家小商店买了瓶矿泉水,回来拧开盖子递给她,声音如以往般透着关切和温柔,“喝点水。”
叶倾心确实口渴得厉害,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瓶,顿时觉得好了许多。
“谢谢。”声音,浅淡而疏离。
温泽闫亮晶晶的眸子忽然暗了暗,他们竟然,走到这般疏离的境地。
沉默片刻。
他问:“你是为了小国的事情回来的?”
“嗯。”
“你到警局来是见小国的吗?”
叶倾心垂着的眸子,忽然闪烁不定。
三年前,温泽闫的父亲惹了场官司,输了就得承受几十年的牢狱之灾,温泽闫为了救他父亲,舍弃了叶倾心,转身娶了当时倒追他好几年的县长千金。
然后,那场官司温泽闫的父亲就赢了。
缓缓,她抬起纯澈娟秀的小脸,水灵灵的眼眸中,盛着似有若无的期盼,声音带着娇憨:“是啊,可是警察说小国是刑事拘留,不让我见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泽闫被她楚楚动人的眼神看得血液一下子沸腾,冲口而出:“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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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瑶:景大叔!
景博渊:……
某瑶:景大叔!
景博渊:……
某瑶:不理我算了,心心最近有难,我看那个温泽闫挺不错的,就把这英雄救美的机会给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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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爱你们。
叶倾心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那里,怦然心动。
仅仅是一道声音,就让她怦然心动。
她怔怔的,一时竟忘了反应。
景博渊淡淡出声,“你的那个舍友,跟我朋友在一起。”
好一会儿,叶倾心回神。
嗯?朋友?
“谁?”
“贺际帆。”
贺际帆?不是景索索说的那个花花公子么。
薇儿这么晚了,跟他在一起?
叶倾心更担心了,忙问:“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一时心急,敬语都忘了。
景博渊声音浅淡而凉薄,“丽思卡尔顿。”
“什么?!”叶倾心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丽思卡尔顿,是京城最顶级奢华的一家高端酒店,无人不知。
那个花花公子,竟然带薇儿去了酒店!
这居心,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不行,她得去把薇儿弄回来。
刚思及此,手机那边的景博渊又开口,语气淡薄却笃定:“你想去找她?”
一语中的。
叶倾心一愣,这个男人,要不要把别人的心思看得那么透彻?
她点点头,忽又想到景博渊是看不到她点头的,便轻轻“嗯”了一声。
通话间,叶倾心已经下床开始穿衣服。
“等着,我来接你。”景博渊说。
叶倾心下意识拒绝,“不麻烦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景博渊轻笑,“没有我,你怎么找到贺际帆?”
叶倾心一怔。
对啊,薇儿联系不上,自己又没有贺际帆的号码,酒店的人也不会告诉自己他们在哪个房间……
“那……麻烦景总了……”
景博渊沉稳又果断地道:“待在宿舍哪儿都别去,三十分钟后等我电话。”
说罢,那边便挂断了。
叶倾心忽然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就好像有他在,薇儿就一定不会有事一般。
她穿好衣服,换好鞋子,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他还愿意过来帮她。
一时间,有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充斥了她的胸腔。
时间一分一秒过,很快,三十分钟过去。
叶倾心手机响了。
很准时。
她忍不住感叹景博渊的严谨与一丝不苟。
电话接通。
“下来。”景博渊命令般地道。
叶倾心无意识地撇了下唇,霸道又独裁的男人!
下楼的路上,叶倾心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等到了宿舍楼大门口,看见敞开着的大门,和门外停着的一辆白色路虎,她猛然惊觉哪里不对了。
b大宿舍门禁森严,过了熄灯时间便严禁学生外出;而且,b大严禁机动车开进校园。
可这样的硬性规定,对景博渊似乎毫无作用。
他不但把车开到宿舍门口,还让管理员把大门开得这样明目张胆……
果然,规矩什么的,只是为她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定的。
又一次,叶倾心感觉到与景博渊之间的差距,天遥地远。
习惯性的,她坐进后座。
景博渊什么也没说,直接启动车子。
车子行驶在茫茫夜色之下。
路灯昏暗,叶倾心借着黑夜的遮掩,肆无忌惮地凝望着景博渊的背影。
他的背影,沉稳而可靠。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还是真的只是安慰她,等红灯时,景博渊忽然扭头说:“别担心,你那舍友没事。”
刹那,四目相对。
叶倾心心里惊了一下,慌忙移开视线,脸颊‘噌’地热起来,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对景博渊那句安慰的回应。
景博渊看她这副娇羞的模样,深邃的眼睛里,滑过一抹深色。
车内的气氛,忽然就这么变得尴尬起来。
叶倾心心如小鹿乱撞。
扑通扑通的,又响又快。
半响。
她开口打破这种诡异的尴尬,说:“您怎么知道薇儿跟贺际帆在一起?”
景博渊沉稳回答:“我无意间看见她上了贺际帆的车,之前你发短信问我,我便打电话问了贺际帆的行踪。”
然后,又为叶倾心扫除出宿舍的障碍,开车在宿舍楼下等着,简直面面俱到。
如此的无微不至。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这个疑问,再次浮上叶倾心心头。
究竟为什么呢?
在她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对她这样,自然而然又水到渠成。
“景总。”
“嗯。”
“您为什么……”险些脱口问出这么久的疑惑。
只是最后,叶倾心还是忍住了。
“嗯?”见她欲言又止,景博渊‘嗯?’了一声,声音低沉磁性,撩人心弦。
叶倾心懊恼地咬了下唇,说:“没什么。”
景博渊没有追问。
很快,车子停在丽思卡尔顿酒店门口,立即有门童上前帮景博渊和叶倾心打开车门。
叶倾心跟着景博渊走进恢弘气派的大门,大堂里金碧辉煌,简直要闪瞎人的眼。
前台的服务员似乎认识景博渊,齐齐恭敬地朝他一弯腰,招呼道:“景先生晚上好。”
景博渊很有涵养地微微点了下头,领着叶倾心直接走向电梯间。
叶倾心亦步亦趋。
走了两步,她脚步顿了顿,猛然回头。
身后,除了前台服务员与保安,空无一人。
奇怪,她刚刚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而且,目光似乎不那么友善。
摇摇头,叶倾心继续跟上景博渊的步伐,大约,是自己的错觉。
乘专用电梯上到十九层,又七拐八拐走了好长一段路,景博渊才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
脚下铺着高档波斯地毯,落脚无声。
景博渊掏出手机,拨号。
接通后只吐出两个字:“开门。”
语气淡淡的,却饱含不容拒绝的力量。
不多会儿,房门打开,露出一具赤裸的男性胸膛。
贺际帆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
景博渊眸子一沉,迅速抬手捂住叶倾心的眼睛,冲贺际帆不悦道:“穿上衣服!”
贺际帆大约是刚被吵醒,还迷迷瞪瞪的。
叶倾心一看他没穿衣服,肩上居然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牙印,顿时警钟大作,什么也顾不得了,扒拉开景博渊捂住自己眼睛的手,一把推开贺际帆就冲了进去。
景博渊拉都没拉住。
他冷冷地斜了贺际帆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穿衣服,豆芽菜似的,真好意思露出来。”
犀利又毒舌。
贺际帆猛然一下就清醒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结实的小身板,不服地反驳:“卧槽!我怎么就豆芽菜了?瞧这八块腹肌,瞧这有型的胸肌……”
景博渊斜着眼,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可贺际帆就是感觉到他满脸都是王之蔑视,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你那什么眼神?我每天都有锻炼的好不好?”
景博渊:“呵!”语气分明不屑。
贺际帆:“……”气死他了!
这是间总统套房。
叶倾心在一间卧室里找到了窦薇儿,房间里充斥着酒气,窦薇儿穿着酒店的浴袍,领口半敞,双颊绯红,头发凌乱,被褥更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垃圾桶里,扔着她的衣服……
这情形……
十分不妙!
叶倾心心头猛一咯噔。
真的出事了?
“薇儿!”
“薇儿!”
任叶倾心如何叫,窦薇儿都一点反应也没有。
“薇儿!醒醒,你不要吓我!”叶倾心拍拍她的脸。
“别叫了,她喝醉了,叫不醒的。”贺际帆身上套了件浴袍,边说边走进来往沙发里一坐,语气不甚在意。
叶倾心转身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尖利,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贺际帆此时已经被大卸八块。
“你对我朋友做了什么?”
声音低沉,冷若冰霜。
贺际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对她做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喝得烂醉,耍酒疯,非要拉着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这就算了,居然还吐了我一身!老子活了三十几年,从来没有人敢在我身上吐,她还活着你就该烧高香了!”
越说,他越激动,一扒浴袍领口,很骚气地露出肩上深浅不一的牙印。
“还有我这身上,都是她咬的,你倒是要问问你,你这朋友是不是属狗的?”
叶倾心一怔,“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碰过他?”
“我碰她?”贺际帆冷冷一哼,“她不碰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她身上的衣服……”
贺际帆烦躁:“吐得脏死了,我让服务员给她扒了!”
叶倾心看了眼景博渊,用眼神询问他这人说的话可不可信。
景博渊眼底滑过一抹笑意,冲她点了点头。
贺际帆这人,花心是花心,但人品不坏,男女之事从来遵循你情我愿,不会强迫别人,也不屑撒谎。
叶倾心紧绷的神经一松。
悄悄舒口气,没出事就好。
可是,看窦薇儿这德行,显然是醉得不轻,叫醒她回去是不可能了,自己又弄不动她,只能等她明天醒了再回去了。
这个想法刚在心里形成,景博渊便开口了,“今晚你就在这陪着你的朋友,明天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叶倾心看着他,心里充满感激。
他总是这样,轻易就能看出别人的顾虑,然后轻易解决。
景博渊又对贺际帆道:“你,跟我走。”
贺际帆不想走,“这是我开的房间,凭什么我走?”
景博渊不说话,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
片刻。
贺际帆在他的注视中败下阵来,“行行行,我走行了吧?你怎么跟萧砚一个德性,就喜欢用眼神吓唬人!”
景博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把所有窗户、阳台移门都关上,并闩起来。
贺际帆简直要惊讶掉自己的下巴,眼睛瞪得铜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