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四处没找到人,朝着慕容雪寒的住处就赶过去了,慕容雪寒一见是柳风,突然就跑,柳风眉头一皱,心说这慕容大哥是怎么了?跑什么呀?
他也没多想,赶紧就追,慕容雪寒对烟雨楼熟悉的程度要比柳风强太多,尤其是烟雨楼重新修缮,那可是慕容雪寒一砖一瓦安排过来的,就连哪里有个洞,洞里面有几只蚂蚁他都清楚。
不过柳风自从到了一趟北邙山已经到了化境期,所以感知能力也比以前强太多,所以慕容雪寒无论怎么跑,他都知道慕容雪寒在哪,只是这里弯弯曲曲的小路,重峦叠嶂的假山,让柳风有些头疼。
终于在绕过一座假山的时候,柳风猛的一个闪身,朝着慕容雪寒就要冲过去的方向跳过去,一转身挡在慕容雪寒的前面,把手一挥指着慕容雪寒就说道:“慕容大哥,跑什么?”
慕容雪寒赶紧咧嘴一笑,似乎还有些尴尬:“不是我想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吗?”
“打扰到我?”柳风很是疑惑。
“是呀,柳风,你不是一向喜欢安静吗,当然也不是一向,你在溟州的时候倒是挺喜欢热闹的。”
“我一向喜欢热闹呀。”柳风赶紧说道。
慕容雪寒大手一挥:“怎么可能,你喜欢热闹,你喜欢热闹,我慕容雪寒把名字倒着写,你看你回来之后,我和莺歌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楼里面的弟子全给安排到霸刀山庄去了,现在岛上就,你我二人,你喜欢吗?哦,忘了说了,我一会就走,一会就走。”
听慕容雪寒这么一说,柳风很是奇怪:“慕容大哥,我当初是真的喜欢这么安静吗?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呀?”
“哪有。”慕容雪寒赶紧说道:“你当初可是太喜欢安静了,你住的院子,可没人敢进去,除了逼不得已,我和莺歌才去找你的,不然我们,烟雨楼的人都是绕着走。”说着慕容雪寒还把两根手指做出走路的模样。
柳风听完以后,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慕容大哥,你这说的,我好像会吃人似的,应该不至于吧,我怎么急不得了?”
慕容雪寒赶紧凑过来,看了柳风一眼,还踮起脚尖看了一下柳风的头顶,嘀咕道:“不会是脑袋坏了吧。”说着他又嘀咕:“我没说话,我没说话。”
“慕容大哥,我真的没事,但以前,我不至于会是那个样子吧?”柳风的心里似乎有无数的疑窦
“大事?什么大事?”
那船家倒也不防着柳风,看他不是本地人士,也热情的说道:“客观你不知道,今日是烟雨楼的祭祀大典,是现任楼主莺歌为了祭祀前任楼主红菱而特地举办的,烟雨楼势大,这五里八乡的江湖人士都来祭拜,你看这满湖的船只,有从最南方的瑶山来的,还有从最北方的凉州来的,可热闹了。
那莺歌楼主倒是个大好人呀,自打烟雨楼兴盛以来,每次赶上这样的盛会,都会叫上我们,平时在湖中这把船,一划,倒是也能养活一家老小”船家絮絮叨叨的说着,柳风却陷入了遐想当中。
没想到红菱已经去世一年了,虽然对于他来说,红菱虽然不算恩人,但是也绝对不是仇人,当日那种情形,柳风感觉自己已经心如死灰了,若不是红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还能活下去,若不是在死士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有那种求生的欲望。
或许是红菱救了他,虽然用的手段很残酷,但却是让柳风意识到,他不想死。可是没想到的是红菱却死在他的前面,还死在小公子带去的人手上。
如果按照江湖规矩,那红菱的死间接的凶手是小公子,烟雨楼的人都知道她与柳风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所以没有人提过报仇,就连红菱最好的姐妹都没提过,但这笔账确实放在那里,即使没有人去提,但那还是一笔雪账。
船渐渐的划过湖心,好多船只争着往烟雨楼所在的地方划了过去,柳风所乘坐的小船也不例外,很快他们也挤在了码头旁边,只是看着那已经布置好的祭祀典礼,柳风感到心中有了一些羞愧。
踏上岸边之时,顿人群中不知道谁扯了一嗓子:“快看,柳风副楼主回来了。”
就这一句,所有人都愣在那里,本来嘈杂的码头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在世人的眼中,柳风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而且一切随性,就连烟雨楼的楼主也不敢轻易的招惹他,他才是烟雨楼最终的大掌柜。
众人看着柳风,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尤其是那些来讨好的,小门小派,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烟雨楼的威名他们如雷贯耳,而柳风的威名他们才是最惧怕的,两百多人打的莫家万人无一归途,这是何等的威武,这是何等的了得,即使是放眼江湖,也没有谁敢说,能以两百余人就能打败万人,哪怕那万人都是民夫,也没有谁敢开口。
何况还是莫家那种都是武林中人,何况他们当中还有那么多的高手。柳风看了一眼众人,微微的笑了笑,然后下船,朝着烟雨楼的小楼走过去,身后很快就有议论声:“那是柳副楼主吗?不是吧,传闻柳副楼主是从来不会笑的。”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但是那人长的确实很像。”
议论声越来越小,柳风已经穿过阁楼,朝着议事堂走了过去,莺歌带着石朗明他们赶快来迎接,柳风微微的笑笑:“都别客气了。”
可他这一句话,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慕容雪寒都愣了半天,尤其是莺歌,她的眼中竟然还有些泪花,微微的哆嗦了几下嘴唇才说道:“柳风,你会笑,你真的会笑,红菱要是看到你笑,她不知道该多开心。”
听莺歌这么说,柳风也感觉心酸酸的,他也意识到,当初的自己,不知道给多少人带来了伤害,想到这里他感到很是歉意,对着莺歌说道:“当日一别,你们还安好吗?都是当初,我做的不好。”
莺歌一听,感觉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