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使劲的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朝着洞外走去,刚出洞口他便看到那个穿着蓑衣,没带斗笠的人,浑身湿透的站在洞口,背对着柳风说道:“拔剑吧。”
“咳咳。”柳风干咳了几下,长出了一口气:“为何?”
“你若拔剑,我便有了杀你的理由,我也好对宗门有个交代,你若不拔剑,我便等你拔剑。”
柳风摇摇头,回到洞中,此时他是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固执,于是柳风对着慕红枭问道:“他以前就是这样吗?”
慕红枭正在火上烤着一条鱼,听柳风这般问,头都没抬:“以前或许比这更固执吧,我爹去招募他,他说不和朝廷的人为伍,我爹劝他不领情,将他关起来他绝食,给他送礼拒收,他呀就是个木头。”
柳风听慕红枭这么说,附和道:“你爹慕老爷在他身上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呀。”
慕红枭转过脸看了一眼柳风:“宗主你好些啦?我们还是不提他了吧。”说着将烤好的鱼递给柳风。柳风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你下海了?”
慕红枭很是疑惑:“宗主为何这么问?”
柳风看看鱼说道:“这鱼在近海很难抓到,起码在海底两百米左右,你不下海怎么抓到的?”
慕红枭此时也看看手中的鱼,有些疑惑:“我没有下海呀,这鱼是在海边的岩石上捡到的,估计是昨天的风浪把它们吹上来的吧。”
柳风的眉头动了动:“再大的海风能掀起数百米的浪吗?何况是近海,这种浪估计百年难得一见。”听柳风这么说,慕红枭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放下手中烤熟的鱼,对着柳风说道:“或许人心里面的浪更大些吧。”
“然。”
听柳风这么说,慕红枭便站起身来,朝着洞外走了过去,好久她才回来,她身后那个穿着蓑衣的人,也跟了过来,只是此时他没有进山洞而是站在洞口,对着慕红枭便说道:“你拔剑呀,你若不拔,我时刻跟着你,等到你拔剑为止。”
慕红枭抄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柴火朝着那人就丢了过去,柴火在空中留下一道烟尘,直奔那人的面门,那人赶紧闪身,慕红枭紧接着就骂道:“你特码有病呀”
见慕红枭背着柳风冲上了山崖,那个带着斗笠的人,缓缓的拔出了手中的剑指着慕红枭以及柳风,那如珠帘般的雨水后面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没有丝毫的波澜,而是轻轻的说道:“拔剑。”
可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慕红枭和柳风却听的异常的真切,此时的慕红枭自知自己和柳风已经无力再战,柳风被阵法反噬所受的伤自然是极重的,而自己被阵法的余波伤的也不轻,只能说比柳风好一点,起码还能走路。
此时她若把拔剑,在那个带着斗笠的人手下能不能接下一招都很难说,看着那人举着剑对着自己,慕红枭像是没看见一般,朝着那人就走了过去,虽然雨水和柳风让她走的异常的缓慢,但她的步伐却异常的坚定。
戴斗笠的人再次说道:“拔剑。”只是这时他的话不在是平淡,而是有些催促的意思,可慕红枭却依然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他背上的柳风缓缓的露出了微笑,抬起头看着那个戴斗笠的人。
戴斗笠的人眼看着慕红枭越走越近,他似乎从催促变成了不耐烦再变成了焦躁,他更是焦躁的吼道:“拔剑呀,我让你们拔剑呀。”
然而慕红枭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挺了挺胸膛,闭上眼朝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她离戴斗笠的人更近了,剑与她的身体已经只有零点几公分的距离,只要在往前走一步,那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
但是慕红枭没有停,脚步轻移继续往前走,那戴斗笠的人的手却抖了一下,将剑从慕红枭的身体上移开,依然指着他们来的方向,嘴里还在催促:“拔剑呀。”
可此时慕红枭已经背着柳风缓缓的走远,雨幕中,带着斗笠的人将头上的斗笠快速的取下,朝着地面就摔了过去,伸出脚在斗笠上狠狠的踩上几脚,手中的剑狠狠的劈在面前的岩石之上。
不知是岩石被风化,还是他的剑过于犀利,那一块被硬生生劈开的岩石朝着下面的大海滚落过去,石头虽然巨大,却没有在海中激起多大的浪花。
慕红枭和柳风走远了,但此时已经没有戴斗笠的人却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海边的雨,如海里的风浪般,时而来的凶猛,时而走的利索,在他们发现在海边的岩石上有个藏身的洞穴的时候,那海边的乌云却早已经散去了,夕阳挂在天空,穿过山角落在海面上,海水中出现一片金黄。
此时靠在岩石上的柳风喝了一口慕红枭取来的淡水,舒了口气:“今天我们遇到了个好人,不然我们死定了。”说罢他的嘴角还微微的扬起。
慕红枭正在收拾着山洞,今晚他们大概要在这里过夜了,但这个洞穴格外简陋,到处都是水,没有一块是干的地方,如果待在这里估计是很难过的,所以她要找一块干点的地方,不光是自己,柳风更需要这一块干燥的地方。
见柳风这么说,慕红枭轻轻的点点头,却为说话。柳风一眼便发现了什么,轻轻的说道:“你们认识?”
慕红枭缓缓的出了口气:“或许吧,我可能认识他,却又不敢说我真的认识他,他是有自己追求的人,当年我爹也曾招募过他,可是他却不愿意为朝廷效力,可如今他却进了赤潮宗,此时我真的不敢说真认识他了,但是他的性格倒是没变。”
柳风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什么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