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某处搭起了密密麻麻的白帐,空地上立着一个大火炉,里面烧着东西,冒着黑烟。白帐内外的木架床上躺着一排排染疾的病人,不少郎中医生戴着白面巾四处奔走,煮药喂汤,但随着搬来的病人越来越多,一时间这块土地上哀鸿遍野。
某间帐篷里。
一白衣少年正观察着一重症病人的症状,询问其状况。
忽然帐篷一掀开,进来一老人,虽是老人却一头乌发,精神奕奕,两眼放光,和大小伙子无异。
“公子,你交代的事,老奴已经办妥,已经把染疾而死的人隔离,他们的衣物也已经烧了,药也让那些病人喝了。”那老人说道,“还有其他吩咐没?”
“注意通风,尽量使病人分散,然后不要让任何外人闯入病区。”
“给,我新写的药方,添了几味药。”少年用笔在一草纸上写了写,递给那老人,“交给那些郎中医生,让他们去城里药房抓药。”
老者接过来看了看,点头说是。老者正欲走,但却又转身回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少年皱起眉头说道,“别耽搁时间了,有屁快放。”
“公子不急,在你处理之下,疫情已得到控制,病人症状已有显著改善。老身有点私事给你说。”
“说。”
“听说,老爷现在派了满山的人来找你,看样子他有点生气。”老者漫不经心说着,“您回家恐怕要遭重罚,不如……”
“生气就生气,我怕他生气?”少年头也不抬说,“无非是让我进京做驸马,给他的正通药局在京中造势,他可巴不得成为皇亲国戚,把他的正通药局开得满天下都是。”
“寻常人家哪能随便当驸马呀,肯定是少爷太优秀了。”那老者一脸谄媚。
“优秀个锤子,不就给她安庄公主治了一次感冒吗,这就赖上我啦,皇宫里究竟多无聊,怎么看见个男的就想上?非要我和处对象,她以为自己魅力多大呢。”一提起当驸马,少年就来火,皱起修长的眉,“这婚约比他妈瘟疫还可怕。”
“公子别气了,等这时疫一除,你再借故染病,皇帝以为你得了瘟疫了,怕你传染,你就可以不用当驸马了。”
“是哟。”那少年一拍大腿,喜道,“你这徐尝草鬼主意真多,真是宝刀未老金枪不倒也。”
“公子,彼此彼此。”那老者笑着回敬道。
少年突然注意到这老者面巾挂在胸口,不禁怒道,“徐尝草,你快把面纱戴上,这病传染性很强的,你这老不死的想死了吗?”
“是是是。”徐尝草笑着把面巾戴上,“老者还等着时疫一除,和公子下棋呢。”
“谁和你这怪物下棋,以后再说,快滚快滚。”少年怒斥着。
徐尝草虽退出了帐篷,但犀利的眼睛一直盯着兰龟年,目光如刀一般切割那兰龟年,仿佛那是一块罕见的宝玉,正在接受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