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裳进入公堂之上,往椅子上一坐,这时才感觉自己今日是有些累。一阵急促脚步声从府衙后堂传来,朱玉裳还没看清来人的脸,来人便已跪下磕头行礼,口称:“下官杭州知府张怀录不知‘燕王’特使驾临,万望恕罪!不知‘燕王’身体安泰否?!”。
“嗯!‘燕王’身体安泰!张知府起来吧。你听着,有三件事你要办好!”朱玉裳是一点时间也不愿浪费在府衙里了,便接着吩咐起知府大人来:“一、集市街那姓翟的‘蛮地虎’犯欺君罪、凌弱、欺霸罪已被我斩首,这还不够,明日你得出榜‘枭首’示众,把参与人等一并拿问查办。还有他那任职员外郎的舅舅一并削职,上报承宣布政使司,查办他纵亲行凶欺霸集市罪。二、我要到‘燕王’妃王氏府邸,你一会派那个押我来此的旗总领我去。三、这些事不得让其余不相干的人知道,把‘蛮地虎’查封的贩鱼店转与刘老汉一家经营、免其税。张知府你可记下了?”。
张知府一直躬身听命,这时方回禀到:“下官全听明白,也都记下,明日即刻照办!特使大人,这是你的王府令牌。”说着双手奉上令牌还与朱玉裳。朱玉裳起身接过令牌,抬脚便往府衙大堂外走,刚走几步忽又折返。
“张知府,你知不知王妃府邸里的王老太夫人身体如何啊?”朱玉裳一脸微笑的问张知府,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张知府又躬身回禀:“回大人话,下官与‘王妃’阁府并无过多往来,但下官听说王老太夫人身体康健,耳聪目明,下官正想着‘正旦’过府去叩拜问安呢大人。”说完看着朱玉裳,没敢再言语。
朱玉裳仰头往外走:“张知府留步!”说着到大堂廊下领走刘老汉和其孙,一同出了府衙大门。
“你过来!你叫什么?职任旗总我没说错吧?”朱玉裳对守在府衙外押着自己到这来的旗总问。
“下官叫蒋劲伍,敢问大人您如何称谓?刚才下官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蒋劲伍上前颔首,恭敬的对朱玉裳回禀到。这回蒋劲伍算开了眼,自己从军多年,头一回遇见这么横的主,杀人进知府衙门跟回自己家似的。
朱玉裳也没再为难蒋劲伍,口气稍微客气的说:“蒋旗总,你再牵匹领我们去饭馆吃饭,完了还有事麻烦你呢。你称我为祝大人即可,无需见外多礼。”说着牵过马来,还抱刘立景儿子坐上马背,朱玉裳问他:“小子,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告诉祝叔叔。”。“我叫刘贵,今年八岁!”刘立景儿子骑在马背上回答朱玉裳。
说话间,蒋劲伍带着朱玉裳三人来到一家饭馆门前停下。朱玉裳抱下刘贵说:“咱们进去吃饭,吃很多肉,走!”说着牵起刘老汉的手,一起走进装饰新贵的饭馆里。蒋劲伍绑束好马匹也跟着进去。
饭桌上,看着满桌子的鱼、肉、鲜果、菜蔬,刘贵便开始大吃起来,毫不见生。刘老汉此时才知道自己不是在梦中,霎时竟呜咽着哭起来,全身激动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