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酒时楼权善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呀,‘郧国公’后人廖侄孙在咱们府里住了三月余,是咱楼府上下的荣幸,可他们路还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们去做呢,这杯酒就当老朽送行了,后会有期!”。
廖国泰三人忙站起身来说:“楼老爷爷盛情!后会有期!”。
桌上坐着的楼思慈听爷爷这话,立马嘟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楼权善又让人倒上第三杯酒,郑重对所有人宣布:“老朽我已年迈,‘正旦’过后这家就交与我儿楼治齐打理,老朽从此就退隐萧山‘附云’寺,潜心修著医书,当能为后人留得福祉。”说完看着儿子楼治齐,又看看众人。
楼权善这番话即让众人吃惊,也令楼府上下和廖国泰三人内心对他更为钦佩。楼治齐起身躬身说到:“儿子遵父亲大人之命,必也遵父亲大人对儿之言行教诲。”。
“爷爷,那我以后可以上山去庙里看您去吗?”楼思慈撒娇着问。
楼权善笑笑说:“你以后和哥哥们就跟着你父亲好好学医术,边学边诊治开方,上山进寺吴辛一人陪我去就行。”楼权善很是喜爱这聪慧的小孙女,特意叮嘱着。
廖国泰对楼权善抱拳说到:“那卫贤等就预祝楼老爷爷成功著书传世,福泽天下苍生!楼老爷爷当保重!”。
次日一早,廖国泰三人在楼权善父子和楼思慈、吴辛送别下告辞往杭州去。临出楼府大门,廖国泰领着廖杰、岳川向楼权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也许是行的谢师礼,又或是对楼权善发自内心的敬重与感激,不得而知。
朱玉裳乘漕船出海月余,才知道原来长时间坐船比起长时间骑马,并不轻松多少。这日,朱玉裳手抱一只橘黄色的猫,站在船首上眼看着湛蓝的海水开始泛黄,海面上两股颜色的海水开始掺杂汇聚在一块,便觉得很是好奇。“刘大哥,这海里的海水怎么变黄颜色了呢?是大鱼搅的吗?你快去看看!”朱玉裳跑到船舱厨房问正在烧饭的刘立景。
刘立景一听朱玉裳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转身看着她说:“祝小哥,咱们这船是到了近海水域,就快到杭州府了。哎呦!我说祝兄弟,你怎么这么喜欢玩猫?这猫都快给你惯坏了,它可是咱们船上养着抓鼠用的,被你日日喂食,恐老鼠都不抓了!”刘立景无奈的冲朱玉裳摇头,他总是纳闷这祝语尚小哥为何处处与船上众人不同,只当他是第一次出海事事新鲜。
“呀!咱们真的就快到杭州府了刘大哥?这可真好!这段时间在船上算是闷死我了,多亏你时常陪我说话解闷。”朱玉裳照着刘立景教自己的法子,白天再闷也少睡觉,三餐少吃东西,多往海面远处看,不到半月竟就不再晕船呕吐了。“那刘大哥你这次上岸去吗?要不要回家里看看?”朱玉裳接着问到。
刘立景口中叹到:“唉我们跑船的出来一年半载也难回一趟家啊!如今内陆河渠正是冬季冰封时节,漕运就靠我们海运还流畅,卸了货再满装物资船往回运,这次回不去家。”刘立景万般无奈的说到。“要不就麻烦你帮我给家里人捎带些银子回去吧?你姥姥家不也在杭州府吗?别又让我赌光了,祝小哥你就顺带帮我个忙可行?”刘立景殷切的问朱玉裳。
朱玉裳听着莞尔一笑说:“你还赌钱啊?这么辛苦挣得银子,还不留着回家置地盖房?你敢把银子让我捎带去家里,不怕我跑了不给送去?”朱玉裳逗刘立景说。
“呵呵,也是靠我这么些年在船上跑,家里手头才宽裕点,我听说我爹在集市街摆了个卖水产的摊子,婆娘在家照看孩子,闲时也绣些小玩意帮补家用。祝小哥你要能看上刘哥哥这点散碎银子,才是有辱斯文呢!就你骑上船的那匹马,我干一辈子也买不起。”刘立景倒说的是实话,没拿朱玉裳当成不守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