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培青问:“咋处理?”
苏若梅气上来,怒道:“钱都给了。喂鱼喂狗,自己斟酌!”
叶培青把风如歌扔进江水之前,顺手从尸体脖子上青白玉的长命锁给撸了下来,之后二人便日夜不停朝凌云阁赶去。
苏若梅回到自己屋内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直到心腹丫头进来,她才不耐烦的起来。苏若梅问丫头什么时辰了,丫头说,梅姐姐好福气,这一觉睡到了午时。那血腥气儿啊,一点儿没沾着您。
苏若梅起身对着铜镜理理鬓发,挑了挑眉眼,懒洋洋地问:“接着说?”
丫头说道:“回苏宫主,都按您的吩咐,那些死了的都被剥光扔到谷后头提前挖好的坑里了。宫主,您是不知道,埋人的时候附近的人家,尤其是那些个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嘴里还说,自己多半辈子都遇不着天仙样的人啊,她们犯了什么王法就该杀呢?瞧瞧那光膀子白的像玉一样……”苏若梅皱了下眉头,往丫头脸上唾了一口,说:“风流蹄子,谁叫你说这个的!”
丫头吓得不敢吭气儿,苏若梅轻轻说了句“滚。”就转身进了内屋,不在话下。
再说陆沉云做了噩梦后,将上野、白子还有一干弟子都惊醒起来。陆沉云定了定神,招呼众人进来,冷着脸说道:“我预感阁内有事发生。”
众人不解其意,陆沉云再道:“这样,诸位弟子,你们随上野和白子姑娘仍按此速行进,我单人单骑快马赶回。”
立马有弟子说:“陆香主,您一个怕不行,须得留下几人帮衬才是。”
陆沉云手一挥,说:“休要说了,就这么定。”上野听陆沉云语速快,就听糊涂了,忙问白子是什么意思,白子睁大眼睛正听陆沉云说话,这时她一路上灿烂的表情也消失了,嘴唇紧紧抿着。
白子告诉上野后,上野站到陆沉云跟前,说:“陆君,我们是朋友,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走呢!”
陆沉云头有些晕,低着头用手摁住太阳穴,说道:“上野将军,你我是朋友,但白子姑娘是秋山府上的小姐。您还是跟随白子姑娘一道吧,白子姑娘有了闪失我们才更是担待不起。”上野还要说什么,陆沉云已经径直走出去牵马。随口又问身边弟子,说:“刀家庄的路怎么去知道吗?”
弟子说:“陆香主放心,青龙舵在外走商,最难不住我们的就是认路寻路。”陆沉云听了不再言语,上马要走,秋山白子走近马前,对陆沉云说:“陆君,请多保重。”
从扶桑国出发到现在,陆沉云一路上和秋山白子交流并不多,多数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在大车上躺着坐着。白子突然这么一说让陆沉云有些突兀,便在马上拱手道:“多谢白子姑娘,您也一定多保重。后会有期。”
秋山白子眨了眨眼睛,会心笑道,说:“嗯。后会有期。”
陆沉云纵马飞驰,不分昏晓。饿了便仓促寻些饭食,困了找棵大树便凑合一夜。这天日上三竿,陆沉云骑马在一处山道上走着。忽听得身后风声中扑来戾气,果然两支袖箭从身后打来,陆沉云也不回头,左手一伸,但见长袖一甩,那袖箭便扎入身旁山石之中。陆沉云笑笑,不去理会,仍纵马向前。刚行几步,身后一支响箭擦着陆沉云射入眼前石中,陆沉云见那箭翎上的花纹,知道是江湖中绿林一类的信号。陆沉云本不想理会,谁知身后几人马快,已奔至陆沉云近处。陆沉云马也加快,身后人见陆沉云方才接住暗器的身手不凡,骑术也可圈可点,当下认为陆沉云是别的山头来踢寨子的。便大声用绿林道上的切口喊道:“并肩子!哪一路发大财?”
陆沉云不禁笑出声来,心想他们把自己也当土匪了,听出来切口是问自己哪个山头的,便在马上高声回说:“寒酸书生,进京赶考,身无分文,望好汉们宽出条路来。”
身后那伙儿人哪里肯信?当先追的最紧的一个人面色铁青,四肢颀长。解下一柄长杆蛇纹大斧,单手在空中挥出一阵儿风声后就朝近在咫尺的陆沉云劈头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