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对立海大的“实力至上”保持着褒贬不一的态度。
一年前让两个一年生掌握整个网球部的事,也引来了不少争论。
事实上,当时的立海大的气氛,确实没有乐观的人想的那么好,却也没有那么糟。
被打败的前辈,就算不满,也还是按部就班完成了交接的工作。
但让他们多友善也是不可能的了。
处在三年生和一年生中间的他们几个二年生,多少受到了当时情况的影响。
脾气更急一些也更敏感一些的,大多受不了退出网球部了。
剩下的人,不是特别心宽,就是特别温吞。
至于毛利……
中途转学加入网球部的毛利,本身实力强悍不说,还自带四天宝寺天才一年级正选的光环,和他们这些挣扎在正选边缘的人可不一样。
那他呢?
一条回顾了自己的几个同级生后,又想到了自己。
他是不太符合“心宽”和“温吞”特征的。
但一来,某个格外心宽的小伙伴总是让人放心不下,二来,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几个曾经的一年生有着独特的魅力。
有些人就是天生走在人前引导他人,你可以诋毁但不能否认他的光辉。
“濑户。”他喊了一声混在后辈群里毫无违和感的小伙伴,“走了,练习了。”
“诶?我还没说完呢?”
“你想跑圈吗?那边训练应该进行完一个阶段了。等柳过来……”
“啊!”濑户跳了起来。
他拎着球拍,叉着腰半是郁闷半是不解:“真是的,真田就算了,连柳也……”
“我怎么了?”
突然出现的柳吓了濑户一跳。
他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在他犹豫的时候,和他聊天的后辈们全都拿着球拍站起来了。
还一副“我们只是休息休息我们马上开始练习”的模样。
“……喂……”
一条走过去用球拍敲了敲他的后脑勺:“走了。”
“……哦!”
真是傻子。
一条想。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仁王。一起来吧。”
“puri”
不管是已经毕业了的前辈的嘱咐,还是幸村的拜托……
一条看着走在旁边看似乖巧(其实一点儿也不)的声名在外(并不是什么好名声)的一年生。
他无奈道:“双打训练还打算一个人做吗?”
“前辈嫌弃我吗?”仁王微眯起眼扬起头,“那也没办法,比赛的时候前辈也会和我搭档的。”
“练兵嘛,我懂。”队伍里的固定搭配不一定会出现在比赛场上,特别是县大赛和关东大赛。
县大赛已经是“抽签出场”了,关东大赛的话,不到决赛,也还是会被用来练兵的。
真是厉害啊,简直要挤出每一个人的潜力。
不过也让他们这些前辈仅有的作用得到了发挥。
幸村精市这个人……
一条停在了球场边上:“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今天真田和幸村不在,你还是坚持一个人和我们做特训?”
此为防盗章仁王拿到了正选的位置。
一起拿到正选的,同级生里当然还有三巨头。
以及丸井。
桑原差了一点儿,而柳生和切原都还需要磨练。
“要是三年生没有人能拿到正选,就太丢脸了。”淘汰了桑原的三年生前辈这么说。
而他旁边一样进了正选的三年生则毫不客气地拆台:“就算我们下去了,还有毛利呢。”
“……他都不来参加训练!”
“他有,只是偶尔逃训。”
“喂!”
“好吧好吧,不说了。”
仁王没有参与对毛利的讨论。
他原本可以光明正大地觉得,他和毛利这个前辈根本不会产生联系。
但他的梦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而仁王原本并不是会相信梦境的人。
可是……
那天那个,真的是零式削球啊。
他只是在梦里见过,也莫名觉得自己以后是能打出这一球的,就姑且试了试——失败他也能拿下赛点。
却没想到,差一点就成功了。
这难道是在告诉他,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科学,而梦境确实能预知未来?
仁王觉得还不如相信梦境是平行世界的投影。
科学是第一生产力,物理学上平行时空的理论早晚会得到证明的。
他转过一个弯,走去了最里面的那个网球场。
球场里,每日例行的练习赛已经进入尾声了。
戴着眼镜的人脱去了平日里斯文的模样,握着球拍时也终于有了种舍我其谁的气魄。
仁王莫名就有些欣慰。
欣慰完觉得自己有点傻。
幸村从旁边走过来:“你的练习做完了?”
“没有。”仁王说。
这么直接,让幸村哽了一下。
他侧过头去看弓着背的人,注视着球场的眼神也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柳生开始做双打练习?”他问。
仁王嗯了一声:“关东大赛的时候?”
听上去就很不确定。
幸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也对他上点心。”
“我难道还不够关心他吗?”仁王故作委屈,“我每天都来看他比赛啊。”
“然后每天在他被真田打败以后对他进行语言上的打击?”
“不不不,我明明是在鼓励他嘛。”
幸村表示你的鼓励听起来还挺像嘲讽的。
“玩过了头,小心柳生生气。”幸村道。
“不至于吧。”仁王舔了舔唇。
我觉得完全至于。幸村想。
他觉得柳生现在看仁王的眼神都变了,毕竟看热闹一天也就算了,天天来说风凉话,脾气再好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