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圣皇却一竿子把宋立支到了北疆,听起来镇北王比明王威风的多,可是却已经是将他给发配了。并且旨意中还说了,世袭罔替,永镇北疆。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说白了,那就是从宋立这一辈开始,只要他的香火不断,那么就世世代代都是镇北王,只要圣狮帝国存在,那么他家就一直都是镇北王,同时也从宋立这辈开始,他以及他的子子孙孙全都得待在北疆,镇守着那个鬼地方。
好你个圣皇,尼玛这是想要把我往死里逼呀,不仅是坑我,甚至连我的子孙后代也给坑进去了。行,真行。宋立脑子多活泛呀,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圣皇的打算,心里的火苗子腾腾的就冒了出来,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一伸手,宋立就把圣旨给拿了过来,摸了摸布面,道:“这布真不错,回头等我有了儿子,用来当尿布倒是挺好。”
“王爷,您这……”传旨太监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
拿着圣旨当尿布,这话也敢说,这是要干嘛,欺君还是造反。
“哈哈,开个玩笑。”宋立一笑道:“来人呀,打赏,送公公出门,准备收拾行李,咱们去北疆。”
“这,这也欺人太甚了吧。”传旨太监刚走,云琳就爆发了。
宋星海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料想到圣皇不会让宋立好过,但是没想到竟然玩了这么一手,可是人家是皇帝,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人家说是奖赏你劳苦功劳,给了你封地,又给了你许多的特权,基本上能给的都给了,你还能说什么?
拒绝?
那就是抗旨,并且还是不识抬举。先一个就站不住脚,到时候圣皇要是收拾宋立,连宋星海都没办法说话。
“怎么办?”云琳焦急地道。
“搬家,去北疆呗,人家不是说了,让我即日启程。”宋立笑嘻嘻地回答道。
“别嬉皮笑脸的,跟你说正事呢。”云琳拍了宋立一下道:“儿子,我知道你生气,你骂出来,发泄出来,怎么都行,别这样行不行?”
“行呀。”宋立板起了脸,道:“我会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走,等我走了,妈,你也有空回趟娘家吧,到时候带上我老爸,你们结婚那么久,我爸估计都没见过我外公几面吧,正好去瞅瞅。”
“可……”云琳一愣,还想说话。
“别说了,听儿子的。”宋星海此时已经明白了宋立的意思,这是让他们找机会离开帝都。只要他们不在圣皇的掌控之中,那么宋立也就再没有了后顾之忧,到时候就可以闹他个天翻地覆了。
宋立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一套他压根就不一回事。他信奉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让我不好,那行,老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造反这种事情,他以前不干,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他又没想过当皇帝,只是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上头有个老爸撑着天,自己安安稳稳得当王二代,没事了泡泡妞,跟身边的朋友们喝喝酒聊聊天,小日子过得多美,有什么必要非得当什么皇帝,自己找副枷锁戴上呢。
只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他想太平,圣皇却没完没了的找茬
。
但是现在,情况却是迥然不同,宋立越有本事,圣皇的心里就越是不安稳。/尤其是想到了宋立在帝都的声望,再想想他那不安分的性子,再想想自己亲生的那些个皇子们的平庸、无能,圣皇就觉得心里不踏实。
越想的多,圣皇就越是觉得宋立现在成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必须除去才能高枕无忧。
想是这么想,但是圣皇现在却不敢轻取妄动,上一次派无相老人袭杀宋立,已经是打草惊蛇。尽管宋立和宋星海都像是毫不知道真相似的,但是圣皇却隐约觉得他俩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并且有了提防。
正因如此,这一次宋立出使兰比斯王国回归时,明明是个大好机会,但是圣皇却并没有再派人前去行刺。
因为上次无相老人的事情,已经让他开始怀疑,这种方式很难对付得了宋立了。既然没有完全的把握,那就不动,免得动的越多就错的越多,到了最后就彻底被动了。
想到这些,圣皇更加的不爽。
要知道他可是一国之君,是圣狮帝国的统治者,不管是谁,他都可以生杀予夺,一言而决定其生死存亡。
但是现在,面对宋星海和宋立父子,他反倒是要小心翼翼的。这让圣皇真真是憋屈到了极点。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把他们父子俩除掉,在此之前,我得想个办法将宋立给弄得远远地,只要给我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那么我就可以布好大局,将他们父子俩灭掉。
心里想着,圣皇在御书房里走了两步,已经有了主意,刚要张口叫苏云奇伺候笔墨,却忽然意识到这个自己使唤惯了的奴才已经被自己灭口,而起因同样是因为宋立。
宋立呀宋立,不杀了你,朕寝食难安呀。圣皇暗道,心中杀机更盛。
圣皇就如同是忘记了宋立还在帝都外驻扎一样,一直过了半个月之后,才传旨将他召进宫来。
“宋卿,此次出使兰比斯王国可还顺利否?”圣皇明知故问道。
“托圣皇洪福,一切都很好。”宋立回答道。
这种君臣奏对基本上说的都是套话。各有各的说辞,就跟有剧本一样,只要照着说,差不多就没什么问题。
当然,这只是平常的情况,如果是圣皇真的有什么问题,自然也可以不按照套路来,深入询问便可。
只不过现在双方是貌合神离,自然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关系和谐。这点从圣皇对宋立的称呼就看得出来,双方以前亲密无间的情形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种情况下,要不是还顾忌这君臣关系,要不是旁边还有史官在记录着这场君臣奏对,说不定俩人连这样的套话都懒得说。
你来我往,彼此把该说的话说了,随后就短暂的陷入了沉默中。
随后宋立告退,圣皇也没有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