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

老人含笑，似有深意的看了杨戬一眼，“堂堂杨家嫡系，若是没有一个高手看护，杨怀才那老家伙会舍得放你外出？”

“你是杨家的人？你监视我？”

杨戬的眼神猛然凌厉，随后又化作了淡然微笑。

习惯他的，都明白他这是怒了，若换做天界，至少也是浮尸百里。

“不不不，我不是杨家之人，我也没有监视你。”

老人竖起一根手指，微微轻摇，他感觉到了杨戬的杀意，不由露出了古怪的微笑，似乎对杨戬能有如此反应，很满意一般。

“五年前，是我护着你入的星城，替你斩断了所有暗线。五年后，我也希望你平平安安离开星城，至少不要在这里出事。”

“为什么？”

杨戬的眼神没有变化，但杀意已经收敛，对方既然不是杨家之人，却做如此选择，必有下文。

“没什么，不过是答应一个老朋友的请求罢了，人老了，自然不能轻易毁诺。”

老人斜斜躺下，摆了摆手，似乎并不想多说往事。

“你先下去，我有话要与你家少爷单独聊聊。”

这句话却是对王忠说的。

“楚老”

王忠欲言又止。

“放心吧，我不会拿他怎样”

老人将目光再次投向杨戬，似笑非笑，似乎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忠叔，你先下去吧，他确实不能拿我怎样。”

杨戬也道。

他的说的是实话，但听到老人耳内，却是极端的好笑。

“啊哈哈哈哈，好小子，果然够狂，有我当年的几分风范。”

老人猛的起身，大步向前，一直走到杨戬对面数米，才傲然挺身而立，在这个过程之中，好似有一头洪荒猛兽在他的体内苏醒一般，充满了狂放与霸气。

“楚”

王忠的再次开口才来得及吐出一字，便已经被老人衣袖一挥，‘蹬蹬蹬’退出了门外。

顺带的，阁楼的大门也在一阵微风中‘嘎吱’一声，关上。

“好了，现在可以正式谈谈了。”

展露了实力，老人傲然仰头轻笑

桃园中学后山，四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曲曲折折，竟是往月落北苑而去。

随着临近，空气也越发清新。

“他是谁？”

杨戬深吸一口略带灵性的空气，落在后方，望向一旁的王碧瑶。

他能确定，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位老者的影像，但王忠能够请到，并且能私密到一起走进这月落北苑，关系必不会简单。

“我也不太清楚”

王碧瑶摇了摇头，心虚的看了一眼前方，小声道：“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桃园中学确实有过这么一位姓楚的校长，但后来听说因为生病退下来了，我也没有想到，老豆居然会和他认识。”

看的出来，王碧瑶对这一切也很吃惊，一双溜溜的眼睛，正不时打量着前方驼背的老人。

“他一定很出名吧？”

杨戬幽幽相问。

“是呀，听说桃园中学便是他老人家办的，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便成了整个星城最有名的高中，在我们刚刚路过的老教学楼侧，还有他的笔墨呢。”

王碧瑶下意识的点头，说起这个，两眼中尽是憧憬。

“什么笔墨？”

杨戬目光微凝，再次看向前方的背影，心中好奇更甚。

能让一个小女娃记起十年前的往事，还面带憧憬

这个楚老，当来恐怕做了很多了不得的大事吧？

“你忘了？就是那座立在老操场的雕像。”

王碧瑶抬头，眼神有些疑惑，毕竟那地方以前他们两经常去的。

“雕像吗？”

杨戬微愣，随即闭上眼睛，默默回忆一阵，果然是有那么一座快要掉漆的雕像。

早几年，他们还常在那里躲猫猫来着

“我本楚狂人，无事向天歌！”

给杨家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刻在雕像座基上面的狂草大字。

那个时候，他还曾经嘲笑过呢。

什么人这么狂傲，写个狗屁不通的草书，就敢向老天狂犬？

现在看来，还真有几分狂傲的资本。

“两个小家伙，不用在后面嘀咕了，到了，咱们进屋说话。”

数十米外，王忠已经扶着老人站在一栋优雅的别墅之前，顶着满头银发，老人正朝着这边微微招手，其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