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智生抱拳道:“是!”姜小白又转身看向诸将,道:“现在清理战场,愿意投降的,一概不杀,抵抗者,就地正法!”
众人齐声答应。
天就慢慢亮了,战场之上一片狼藉,死尸遍野,营帐已经烧为灰烬,依旧在冒着丝丝青烟,映着清晨的冷色天光,无尽凄凉。
经过清点,歼敌近百万,投降一百多万,己方伤亡四万多,这样的战绩不论放在哪里,都足以震撼人心。
金丝国的修士听闻,欢声雷动,不止是因为胜利,更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毕竟夜里只过江两百多万人,原以为想破千万兵马,就算是偷袭,怎么也得死伤过半,一不留神,甚至要全军覆没,哪懂只死了四万多人,零头而已,跟没死一个样,况且过江的还只是金斗白斗,一个紫斗都没来。像这样打下去,不要说中夏国,就是战遍七国,他们两千万人马也是绰绰有余啊!
这些人原本异国作战,心中戚戚,现在却个个豪气干云,就想着一鼓作气,攻入中夏国京城,然后荣归故里,受人崇拜。
但他们也知道,能够取得这样骄人的战绩,全是清凉侯的功劳,若没有这样神一般的主帅,这种事情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实在是骇人听闻,现在回想起来,都能把自己吓上一跳。
姜小白的身影在他们心中瞬间变得高大,望向他的眼神,无不崇拜,这样的人物不管生在哪个国家,封王封侯都不在话下。
中夏国投降的百万修士听到这个战果,也是大吃一惊,这个清凉侯果然跟传说中一模一样,恐怖如斯,幸亏及早投降,要不然下次再遇上,未必再能幸运地捡回一条命了。谁说人家像是丧家之犬一样逃走的?人家不过是龙落浅滩被虾戏了一下,但人家再回来时,却是风云剧变,苍生胆寒!
姜小白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走在死人堆里,脸色凝重,跟边上的刘智生道:“把这些人好生安葬!”
刘智生点头道:“侯爷放心,我一定将他们风光大葬!”
姜小白道:“死得这么惨,有什么好风光的?入土为安即可!”
刘智生道:“这个没问题!”
姜小白道:“跑掉的几百万人,想办法招降!”
刘智生道:“他们跑得无影无踪,到哪里去招降啊?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找吧?”
姜小白道:“骑着龙麟马逃跑的,不过百万,剩下几百万修士都是靠着两条腿,又能跑多远?你派人骑上龙麟马,在他们的脚程之外贴上告示,只要是路口,都要贴,他们会看到的。就说他们的将军已经投降了,一起投降的已经有几百万人了,只要他们愿意归降,可以既往不咎,我们会在这里等他们,如果他们不来,抓到便以谋反罪论处,诛九族!他们现在如同丧家之犬,惊慌失措,无依无靠,又没有龙麟马助他们逃跑,会投降的!”
刘智生赞道:“侯爷好计谋!”
李敏超粗略估算了下,目前自己人比对方多,而且还多不少,便仰天哈哈大笑,道:“真是蛤蟆不大,口气不小,就算我一时大意,让你奸计得逞,但想拦住我,你还不够资格!”
姜小白冷笑一声,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脸不要脸!”
李敏超怒道:“放屁!谁进棺材还不一定呢!”挥了下手,道:“兄弟们,他们现在也都变也了白斗,不要害怕,现在我们人多,跟我冲过去,杀了这个王八羔子,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啊……”
他的手下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本来就是跟着他逃命的,哪里想过跟着他杀敌,这完全不符合他们逃命的原则!心里正犹豫时,忽听大元帅惨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大元帅已经跪了下去。
姜小白的拈花指已经出手了,切断了他的膝盖骨,现场只有姜小白一人是金斗七品,其余皆是白斗,所以姜小白现在想单点杀人,绝对例无虚发,如同探囊取物。
马场边长着几棵大树,姜小白这时意念一动,又摘下几十片树叶,拦在了几十万敌军面前,如同水中的鱼儿,来回游荡。又像是巡逻的士兵,来回巡查。更像是孤魂野鬼,来回飘荡,令人毛骨悚然。那些士卒本就斗志全无,不敢再向前跨出一步,有的还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
姜小白冷冷道:“还有谁不服的?”
几十万兵马噤若寒蝉,没人吱声,特别是他们看到大元帅跪在敌人面前,如同已经伏罪投降,心中更是凄凉一片。
李敏超的小舅子这时气急败坏,红了眼叫道:“我不服……”转头又怒道:“你们都死了吗?我们人多怕什么?跟我……”话音未落,一片树叶割喉而过,嗓子里嘟噜几声,再没说出一个字,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倒了下去。
除了马敏超和几大亲信,其他人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
姜小白道:“还有谁不服的?”
这次再也没有人敢出声,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声音喘得大了,姜小白以为他有意见,一片树叶又要飞过来了。
姜小白又看着李敏超,道:“大元帅,我本不想辱你,所以才给你留了体面的死法,但你不珍惜,只有自取其辱了!”
李敏超本来是跪在地上,但由于膝盖被割断,疼痛难受,便坐在了地上,头上汗如雨下,见到几十万兵马竟被姜小白一个人震慑住了,便知大势已去,就算他现在腿脚完好,领着这群已经被吓破胆的手下,也是没有可能冲出去了,何况他现在已经废了,顿时心如死灰,仰天大笑,笑声无比凄凉,相比前些日子在江边的笑声,完全是两个音调。
边上站着两个搀扶他的将领,李敏超笑完便颓然说道:“你们两个退后两步!”
其中一个将领似乎有所预感,急道:“大元帅……”
李敏超喝道:“退后!”
两人互相看了下,便松开了他,退后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