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领着两千万兵马进入了中夏国境内,兵分三路,齐头并进,互为策应。由于地路是韩一霸的发祥之地,士卒较为忠心,所以姜小白舍近取远,走了将路。
由于是孤军深入,虽然拥兵两千万,姜小白也不敢大意,边探边行,行军缓慢,日行两千里。
可令他们意外的是,连行十余日,竟未遇抵抗,甚至连一个修士都没有遇到,姜小白派人去附近的殿部或郡部看了,均已人去楼空。
风言骑马走在姜小白的边上,道:“少爷,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没打,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不会已经认怂了吧?认怂就说一声啊,害得我每天提心吊胆!”
姜小白道:“他们没有认怂,他们这是在坚壁清野,想活活耗死我们!”
风言道:“他们往哪里清啊?像这样走下去,过几天我们就走到京城了,有吃有喝,怎么耗啊?”
姜小白道:“我们加快速度,路上不会再有袭扰,他们应该在繁龙江边等着我们!”
风言惊道:“繁龙江?”
果然如姜小白料想的一样,路上太平无事,三日后就到达了繁龙江边。
繁龙江,起源于中夏国西的雪域高原,横穿中夏血兰两国,长十余万里,宽窄不一,宽处几十里,窄处也有几十丈,江水滔滔,浪高水急,奔腾不息,人不能过,船不能行。
以前江上有桥若干,此时却被李敏超拆得干干净净,一座都没有剩下,把过河拆桥的精神发扬到极致。
江边有两座高山,沿江屹立,高耸入云,姜小白派人上去看过,没有埋伏。此时他领着兵马就站在两座山之间的峡谷之中,缓缓走到江边,看着滔滔江水,一阵茫然,根据地图上标示,以前这里是有桥的,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头,被浪头不停地拍打,溅起水花阵阵。
江面不宽,约有百丈,对面是漫无边际的原野,站着黑压压的敌军,看来李敏超情报倒是准确,知道他们要从这里过江。
李敏超这时走到江边,与姜小白隔江相望,虽然相距百丈,但修士目光锐利,倒也看得清楚。李敏超哈哈一笑,道:“清凉侯,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声音浑厚有力,虽然浪声滔天,仍然遮掩不住,直达对岸。
姜小白毕竟在地路混过一段时间,也是认识他的,以前就对他不喜,贼眉鼠眼,猥琐得紧,总喜欢在背后盯人的屁股看,连男人都不放过,现在见他小人得志的模样,更是厌恶,冷笑一声,道:“你倒是长寿,看样子,我不来,你不死啊!”
李敏超笑道:“你来了我也死不了,而且还指着你升官发财呢!姜小白,你吓得住别人,但是吓不住我,因为我是亲眼看见你像丧家之犬一样从我手里跑出去的。你说你是何苦呢?好不容易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出去,你就夹着尾巴躲在土匪窝里了此残生也就罢了,没人去嘲笑你,你又何苦跑来自取其辱呢?难不成丢人也会上瘾吗?”
韩冰也已经得到消息,心中忐忑无比,当初放姜小白走的时候,知道这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只是没想到后患会这么大,转眼间就借来上亿兵马,跟玩似的,原来还以为,姜小白能够有此成就,完全是他家成就的,如果没有他家搭建的舞台让他施展,他现在不过还是清凉城里的一个小混混。现在他才知道,人家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舞台。
但是,他不后悔,常楚楚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至今仍萦绕心头,那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刻,如同是一束烟花,绽放瞬间的璀璨,哪怕璀璨过后就是死亡,也在所不惜。
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害怕,倒不是害怕清凉侯,而是害怕他父亲。
果然,见到韩一霸时,韩一霸阴沉着一张脸,冷冷道:“现在你满意了吗?”
韩冰道:“儿臣自知犯下滔天大罪,罪无可赦,也不想争辩,请父皇赐罪!”
韩一霸坐在椅子里,气得紧攥双拳,想砸桌泄恨,却发现桌子已经提前被他砸碎了,便站了起来,指着他道:“你就是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你的罪过!”
韩冰垂首不语。
韩一霸忽又叹道:“你现在想想,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韩冰抬头道:“值!”
韩一霸气得浑身颤抖,仰天大笑,带着无限凄凉,道:“我韩一霸一世英勇,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败家玩意?”
韩冰道:“让父皇失望了。”
韩一霸叹道:“你走吧!”
韩冰犹豫了下,忽又鼓足勇气,道:“父皇,其实人活一生,知足常乐,退一步海阔天空,本来这皇位就不是我们家的,不如趁着清凉侯大军未动,我们把皇位还给姜家吧,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哪怕偏僻荒野,粗茶淡饭,也能逍遥一生!”
韩一霸就指着门外,怒道:“你给我滚!”
韩冰就轻叹一口气,转身就走了,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反正很难受。
第二天早朝,百官齐聚保和殿,一个个面带焦虑,就差没有大呼:皇上,大事不好啦!
韩一霸坐在龙椅上,看了眼下面的文武百官,道:“众位爱卿,想必你们都已经得知消息,叛匪姜小白已经勾结国外,准备领兵攻打我国,不知众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百官面面相觑,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