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叨的不是自己夫君的好，就是自己的恶。

这一份恶，并不是说她是个怯懦的人，面对外人的时候，武顺会变得比任何人更加坚定，阴险狡诈。往往一个决策间，并会有数十人的性命流逝。

这一份恶，只是她对自己夫君的愧疚，对自己家里人的一份罪恶感。

这一刻，武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距离自己身前的门槛只有半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半步就是没有办法跨过去。

武顺跟余香就站在门槛之外，定定地看着李妘娘的背影。

好一会儿，武顺边上的余香终于开口：“大姐。”

她用一个细微的，只有周边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

慢慢的，眼前人缓缓转过身来。

第一眼，她们看到的是为自己所熟悉的笑意，这一份恬淡如怡，宛如清风拂面的笑容，一直存在于她们的记忆当中。

今天能够再次见到，对于她们二人而言，都有一种拨开乌云见天日的感觉。

李妘娘这时候缓步走到二女面前，她伸手将二女同时牵过了门槛。

李妘娘先是看着自己左手边的武顺，眼眸之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疼惜之色：“顺娘，你瘦了。”

武顺曾经想象过许许多多画面，却从来不曾想到，时隔多年，自己第一次见到李妘娘，她还会用一样的口吻，一样的声调，说出这般令人暖心的话语。“大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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