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一死,这河川之地是郡王的囊之物了,”严冬尽继续加大砝码:“秦王之乱不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等朝廷解决秦王之乱,再想整治河川之地的时候,已被郡王纳入囊的地方,朝廷难不成还发兵硬抢吗?郡王占了也占了。”
陆竹生知道李祝要被严冬尽说动心了,承福郡王等五王之所以总被人统称为五藩王,是因为这五人的封地相联,同在一个河川交界的地方,以前五王共享之地,现在由一人独享,这诱惑太大,为了夺权,庶出的李祝能冲家人举起屠刀,他怎么可能抵挡住这种诱惑?
严冬尽当下与李祝相谈甚欢了,两人坐在这间客房里,手边连杯茶水都没有的,谈到这天的夜里,将如何诛杀三王的计划给定下了。
陆竹生一直插不话,可到后半夜,李祝亲自去城里巡查了,陆竹生才跟严冬尽道:“你们准备这么干了?会不会太儿戏了?”
严冬尽咬一口陆竹生递给他的点心,小声道:“这是他李家的江山,他李家人自己都不在乎,我要在乎什么?这仗赢了最好,输了大不了我带着陆大哥逃走是。”
严冬尽是真不在乎,反正这仗要打,那在哪里打不是打?他有可能赢,那为什么不试试呢?
“对了,李淳芳养奴兵吗?”严冬尽吃完了一块点心后,突然问陆竹生道。
“有,”愁眉苦脸的陆大公子点一下头。
“那李祝要用这些奴兵吗?”严冬尽又问。
陆竹生摇头,“这些是他父亲的忠仆,他怎敢用?”
“那杀?”
陆竹生叹道:“是啊,这位三王子是不怕杀人的。”
“那能卖给我吗?”严冬尽问:“钱从陆大哥你这里出?”
“什么?”陆竹生又被严冬尽问惊住了,他发现离了莫桑青,严冬尽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是谁也管不住了。
“我不是杀李淳芳的人,那奴兵跟我不是跟仇人,”严冬尽说:“我是要回辽东的,这些奴兵不会留在渝川城,那李祝不用担心奴兵找他报仇,能送我一个人情,自己还有钱赚,李祝为什么不卖?陆大哥,你帮帮我,我现在缺人手,我带了十个侍卫来,我这是没办法了。”
“你手下十个侍卫?”陆竹生更是震惊了,手下十个人,这位少爷是怎么有底气跟李祝说要联手诛杀三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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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不要胡说,”陆竹生喊了严冬尽一声,狠狠瞪了严冬尽一眼后,道:“这事儿是你能插手的?”
昭义郡王府的事,与他们辽东人有什么关系?
严冬尽却没住嘴,看着李祝认真道:“李祈已经被逐出皇家,这是个反贼,投靠反贼者亦是反贼,郡王大义灭亲,在下佩服。”
弑父杀母,杀兄屠弟,这是个什么名声?但若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李氏江山的大义灭亲呢?严冬尽无疑给了李祝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
“徐国公主投靠李祈,她本人与公主府所有人都被睿王爷诛杀了,”严冬尽又道:“徐国公主的尸体也没有入土为安,而是被睿王爷下令扔进了荒山里,不知道进了哪只兽的肚子。”
见过了京师城里的杀戮,严冬尽对于昭义郡王的杀戮,是真的能做到视之平常,睿王不是也对小皇帝下过毒吗?
“坐吧,”李祝让严冬尽坐下说话。
严冬尽真坐下了。
“折炎替秦王占了河西之地,”李祝在严冬尽坐下后说道。
“是啊,”严冬尽说:“朝廷原本的打算是,由折家军在河西之地决战秦王的叛军,现在朝廷的这个计划被折炎打乱了。”
“秦王的兵马据我所知有三万人,”李祝道:“驻扎在落炎城。”
“在凤稚城福禄郡王那里,应该还有秦王的兵马,”严冬尽道:“只是人数有多少,在下不清楚。”
“折星野与折烽现在人在哪里?”李祝问道。
“折大公子会领着黑旗军往桐川城来,”严冬尽半真半假地道:“折大将军会入河西之地,河西的折家军不会都听折炎的。”
“这么说来,李镇是真的死了,”李祝很是敏锐地道:“你将李镇杀了。”
“他是反贼,我杀他是天经地义的事,”严冬尽回话道:“如同郡王如今做的事一样。”
李祝笑了起来,道:“其实我投到秦王那里也不是不行。”
陆竹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