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也只能当做没有听见。
抬起头就看见走在前面的祝烽,高大的背影。
为了他,她什么都能忍耐,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唯有一点——
她不能再与他分开,不能再看着他回到别的人身边。
哪怕是司南烟。
所以这一次出行,不管有多少人在背地里冷嘲热讽,他都只做视而不见,这些痛苦,她都能承受。
“只要,你别再离开我……”
祝烽刚走到金车边,正要上车,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回头看向她:“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秦若澜掩饰的摇了摇头。
祝烽又看了她一眼,但因为他自己心中也有所思所想,便不再多问,只转身上了车。
正当秦若澜也要跟着上车的时候,祝烽却说道:“朕另外为你安排了车驾。”
“啊?”
秦若澜迟疑了一下。
果然,小太监小顺子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她行了个礼,说道:“秦娘子,你的马车在那一边。”
秦若澜回头看向祝烽。
原本以为这些日子,他对她的亲近,他一定会与他同乘一车,却没想到,他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站在台阶上送行的吴菀他们见状,立刻冷笑道:“你懂宫中的规矩吗?皇上出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骖乘的吗?”
秦若澜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的确,皇帝出行不是随便,谁都能骖乘,可之前祝烽几次出行,司南烟都与他同乘。
为什么自己就不行?
是他还记得司南烟,还是……
祝烽已经坐到了马车里,回头见她神情茫然的站在下面,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朕想要一个人,想想事情。”
秦若澜只能低下头,轻声说道:“妾明白。”
说完,便跟着小顺子去了她的马车。
很快,皇帝的御驾便浩浩荡荡的离开皇宫。
远方的天空,一片阴霾。
南烟看着他温柔的眼神,轻轻的点了点头。
简若丞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又轻声说道:“我就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知道了。”
说完南烟关上门,而简若丞在他门口稍一驻足,又莫名的轻叹了口气,然后回到了旁边自己的房间里。
而就在南烟关上门的一刹那,感觉到身后忽的一阵风声。
一转身,就看见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近在眼前。
“不伤。”
这两天因为她总是出现在身边,南烟甚至都已经不意外了,只是看着他紧皱眉头,盯着自己的样子,轻声说道:“你也太心急了,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她的话音刚落,黎不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为什么又受伤了?”
这话说的……
南烟自己都忍不住苦笑,近些日子,自己的确是伤痕累累,不管是身,还是心。
她只能跟他解释了一遍。
知道刚刚发生了一场误会,也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受什么重伤,黎不伤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可紧蹙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
“我不想看到他碰你。”
“……”
南烟愣了一下,才想起刚刚简若丞帮自己擦药的样子,没想到也落入了黎不伤的眼中。
这孩子,管得比祝烽还严。
难道,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他是替祝烽来看着自己的吗?
南烟只能像安抚小孩一样柔声安抚他:“他只是帮我擦药而已呀。”
黎不伤正紧了眉头:“就是不想。”
“……”
更像小孩子了。
南烟只能用软语安慰了他好几句,才总算把他给哄住了。
南烟苦笑了一声,心里却不由得想到了还远在皇城的自己的女儿——心平。
自己被祝煊劫走已经这么多天了,这么多天见不到娘,她现在是不是也在难过?会不会也要人哄?
一看到她的脸色黯然下来,黎不伤立刻问道:“怎么了?”
“我想我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