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冉小玉犹豫了一下,将放画的那只长长的锦盒取出来,重新将画展开。
凤姝立刻走上前去,伸手牵过画轴,小心的看着这幅画。
南烟在旁边,注意看她的眼神。
发现,她看的,是画上的一个人——
博望侯,司伯言。
南烟说道:“你,认识他?”
凤姝道:“娘娘知道妾在看谁?”
南烟无言的伸手,指向了画卷上那个清俊的男子,凤姝的气息沉了一下,然后说道:“没错,妾看的正是这个人。”
“你认识他?还是见过他?”
“我见过他。”
“真的?”
凤姝歪着头,看了南烟一笑,淡淡的笑道:“贵妃娘娘,妾怎么敢欺骗你呢?”
南烟顿时有些急切的说道:“你在哪里见过他?”
凤姝说道:“在西域。”
“什么?”
“娘娘看我就知道了,我是从西域来的,虽然,是倓国的南蠡王将我献给皇上,但是,在到达倓国,成为他们的舞者之前,我一直都是在西域各国游历,我所学的舞蹈,也都是在西域各国学会的。”
“那你——”
南烟的思绪顿时有些乱了。
她沉下一口气,让自己尽量的冷静一点,然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凤姝想了想,说道:“算起来,至少也是十几、二十年前了吧。”
“……”
“那个时候我还小,还在流浪。”
“……”
“而且那个时候,我染了病,已经快要病死了。”
“……”
“不过遇到了他,他救了我的命,所以,我记得他。”
这个时候南烟只顾着那幅画有没有损坏,倒也没有在意别人,幸好,这幅画并没有任何的损坏,她让冉小玉把画收起来,然后转身对着许妙音他们说道:“让皇后娘娘还有众位姐妹见笑。”
“哪里,不过是小事而已。”
许妙音微笑着摆了摆手。
然后,一行人又走出了内室。
只是在走出去的时候,南烟看见凤姝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向冉小玉手中,正慢慢收卷起来的画卷。
走出去之后,大家又纷纷落座,这时,奶妈那边将心平公主送了回来。
原本气氛不尴不尬的,突然出现了一个孩子,气氛立刻热络了起来。
许妙音笑道:“抱过来让本宫看看。”
南烟便对着彤云姑姑点了点头,彤云姑姑将小心平送到她的手中,许妙音抱着小心平,轻轻的颠着,笑道:“真是太可爱了。”
“嗷呜……”
南烟在一旁笑道:“可是每天就只知道傻乎乎的乱叫,都不知道叫人的。”
皇后笑道:“才六个月大呢,还早呢。”
她掰着指头,道:“小孩子要七个月才能坐起来,八个月才会爬,九个月的时候差不多牙齿就长出来了。但要说学说话,那得是一岁以后的事了。”
“这么久啊?”
南烟都有些惊讶了。
皇后笑道:“当初本宫带魏王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再过段日子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
“你啊,一定巴不得这孩子一直都是现在这样。”
说着,她转头望着睁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小心平,笑道:“是不是啊,心平公主,真是太可爱了。”
说着,捏着她的小手,又笑道:“哎唷,怎么灰灰的?”
南烟一看,就说道:“又不知道去哪里玩了一手的灰。皇后娘娘不知道,她最可恶,看到什么都伸手抓,抓了就往嘴里塞,每天不知道吃多少虫子进去。”
皇后笑道:“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
眼看着彤云姑姑在那边准备了温水和毛巾,她便将孩子又递给了彤云姑姑。
他们两个人,算是后宫中唯一有孩子的两个,谈话的时候自然显得很热络,可这个时候孩子一抱走,回头,就看见周围的嫔妃,尤其是吴菀他们,脸色青得吓人。
毕竟,她费了那么大的劲,现在连一点影子都没有。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恨不得咬死眼前的司南烟。
而南烟看到她那样,也替她难过。
本来,两个人几次交锋下来,早就水火不容,还要凑到一起来,听自己跟皇后的“妈妈经”,也难怪她会这么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