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还一个是劫匪,一个是人质。
“不聊就不聊,那么凶干嘛?”
安儿下了床,小声的嘀咕着,很是不满:“我又没让你来陪,你要是不愿可以换个人来带我去,最好换个小丫鬟或者女侍卫,不过性格要温柔些的,说话细声细气的,长得不要太差,虽然不一定要比我姐漂亮,可也不能差太远,对了那皮肤一定要白……”真以为他稀得他带么?要不是这男人看得太严,他又怎么会一直找不到机会?他倒巴不得换个人来。
要不然他以为他会这么费尽心力去整他?那他又不是傻瓜,至于每天给自己使劲儿的灌水,刨饭进肚子里去制造那些东西出来?
“你再磨蹭一句试试。”还漂亮小丫鬟和女侍卫?这小子还敢嫌弃他,天天磨着他换人,换个女的来,小小年纪就色得不得了。
男人说着,锵啷从那衣袖里拔出一把匕首来,直接比在了小家伙儿的面前,那内里威胁之意甚是明显:“我告诉你臭小鬼,从明天起,你的饭菜和水全部减半,我倒要看看你时候还有没有这么多事儿。”
“哼,不说就不说,就知道凶我,真不知道你主子怎么看上你的。要是我绝对不会要你,一点不温柔,只会杀人威胁人。果然还是小丫鬟和女侍卫更讨人喜欢。”
“小鬼,有种你再说——”中年男人青筋都快冒了出来。
安儿见状瘪了瘪,看中男人有被气得脸色发黑,顿时吓得一激灵,收了嘴也不再说话,只随着男人走出了地下囚室,穿过一段并不长的通道,便是蜿蜒而上的台阶,不多不少正好十五阶数的阶面。
看着外面天空绽落的丝丝阳光,有风扑面吹来,依旧有些冷,安儿却是深深的吸了口气。能呼吸到这新鲜的空气,当真是让他觉得心情都好了很多。
男人走在前面,安儿跟在后面,小家伙儿看了看前面的男人,微垂着头似目不斜视,那眼角余光却是不停的撇向四周,像往常一样,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这条路通往茅厕的路他可谓已然走了不下百来遍。
即使现在闭上眼,他也能一步不差的走过去。
这里是一处庄子,的确是一座庄子,与他怀疑的一样,当初他在小叶山被这些人虏走,他们自然也不会带他走的太远,更不可能带他回都城,都城里算是姐夫的地盘儿,不好隐藏。于此,他们会选择在城郊的庄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庄子一眼看去很大,自然是世家大族,总之是富贵人家才能拥有的那种,仆婢长工都挺多,不过这也只是种掩饰罢了,好歹他也习武的,这些人下盘极稳,步伐却是轻盈一看就知道全都是些练家子。
也难怪当初这个混蛋会说这里增的铁桶般牢固了。
的确,他估算了下这些日子见过的人,没有至少也有三四十人。这还不包括他没看到的,比如有没有暗桩之类,总之,那么多人在此守护,就凭他一个人想要逃出去,确实比较困难,但也倒算是摸到了一些规律。
如此,他就不信他找不到机会。
而那茅房建在庄子西侧一角,老远就能闻到那么一股味儿,男人守在边儿上,安和却是直接掀了草帘便走了进去,蹲下,开始吭哧吭哧的方便了起来。没一会儿外面有脚步声远去,安儿疑惑的揽揭开门帘一角看了看。
看着那从未出现过的人,不由眯了眯眼!
“随风不明白,少夫人到底想做什么?我们直接拿假曦和令与她交换,先把安儿换回来不就行了?何必浪费这番力气和她说这些废话?”柳随风摇着玉扇一脸的不解,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可用,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不用?已过去这么久他到是还真有些想念那个小家伙儿了。
“废话?本郡看你的脑子倒是废了。”
从始至终作壁上观的容狄凉凉的瞥了一眼柳随风:“你以为慈安是你那般头脑简单?若真的那般轻易就可以换回人来,你觉得她还叫慈安?”那个女人虽冷血无情到了极点,却无可否认也是他所见过心性最坚韧的一个人。
比之无忧来亦是不遑多让,只强绝不会弱!
明知道他们不可能会放过她,就算此时他们提出拿曦和令来换,以那个女人的精明,又岂会答应?若安儿真是被她的人抓住,那无疑已然是她仅剩的一条生路,若没有把握,她又怎么会轻举妄动?
曦和令再重要,也不可能会有命重要!
这是最浅显的道理。
只是显然的,当日她被他提早封印并不知晓这个消息,所以也猜不透他们的心思,这是他们可以利用的机会,然无忧一番不着痕迹的针对打压下来,慈安却是已有所察觉和怀疑。
无忧所做的便是要将她逼迫到极致,如此方才能一击必中。否则,若不成事只会陷安儿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换言之,机会!
他们需要的便是那样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有百分百把握可以将安儿平安无虞换出来的机会。而不是让他陷入困境,甚至出现危险,至少现在慈安不能传递消息,那些人没有得到命令也就不会对安儿出手。
虽情况胶着,那也比让安儿有危险来的好!
“少主,属下不过那么一说,就算您维护少夫人,也用不着这样贬低我吧?我的脑子哪里像是废了?”主子有个明月公子的称号,可他也有个逍遥公子的称号,就算差一大截,可也不至于被踩进地底吧?
容狄不语,只冷冷的瞥着他。
柳随风顿时头大的讪讪一笑:“得,少主您可千万别再用这种眼神瞪我,我知道我在这里打扰了少主与少夫人亲近,属下这就告退。”说着他起身抹了一把额头存在的虚汗,闪身出了厢房。
“想要逼她得一步步来,无忧,你的心乱了。”容狄看了看洛无忧,面色如常,心中却自叹了口气,可惜的是现在他丝毫无法施展搜魂秘术,否则,她也不用如此担忧。
洛无忧沉吟了半晌,那脸上的阴郁之色,渐渐褪去,容狄说的没错,她的心因着安儿的失踪,时日的过去,有些乱了。这于她来说自然是不利的。想要对付慈安,她需要的是绝对平静的心态,也绝对冷静的头脑。
替少女抚平了眉梢,容狄出声道:“逼迫她需要时间,等机会也要时间,既等不下去,给她制造机会就是。”
“你是说……”
沉思中无忧忽地抬头,眼中也闪现一抹光亮:“如此,的确是个好办法,对付慈安那种人就不能用正常的办法。对于当夜的情形,她知晓的不甚清楚,这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