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顾着注意避开地上那些棋子,却愣是没看着那地上还有一滩水,竟是一不留神被其给滑倒了?这世上估计没比这更糗的事儿。
“除了那个厮肯定没别人,容狄,你真是小爷的克星!”好半晌,安儿才低咒了一声,皱着一张小脸儿从地板上爬起来,看着眼前一地的瓦罐碎片,却是突然愣了一下。
原本幽怨愤恨的小眼神却是突的泛出一道精光,他伸手在那瓦罐碎片堆里刨了几下,看着那被封制瓦罐底部的精细小玉盒,脸上的怨愤的表情瞬间褪尽,变得激动起来。
“这个该不会就是……”曦和令了?
安儿激动的声音发颤,手指也有些发颤,心中有个声音不停的在提醒他,是的,肯定就是的。这盒子呈长方形,极扁,看厚度估计也就两寸都不到,显得极为纤薄,从形状来看,这个盒子和里在所装的物件,至少在形状上,和娘亲今日所拿出来的绝对符合。
“真是傻了,是不是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安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个嘀咕了一句,早把老头子交待的事儿忘去了九霄天外。伸手将那玉盒打开,看着完好躺在玉盒里的竹牌。他整个人一跃拔地而起,差点儿没一跳三丈高。
曦和令,曦和令,这肯定真的就是那该死的曦和令!
安儿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手中纤薄的竹牌,指定是的,看那上面的云中火焰图腾,虽白日里只只远远的一瞥,都未看得太过分明。可那图腾太过惊艳让人过目都难以忘怀。
所以绝对错不了!
况且,能让那个女人收藏的这么好,除了曦和令也绝不会再有其它的东西。那个死女人,拿这么块牌子居然就想威胁他娘亲,她做她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哼,这下没了这破牌子,该死的女人,小爷这下看你拽什么拽?哈,哈哈哈……真是太巧了,这可真是你的报应,当真是贱女人,连天都看不过去要帮着小爷收了你,小爷看你这下还不死?哈,哈哈哈……”
小安儿握着那竹牌,恨恨的怒咒了一声,满腹的委屈憋屈,通通都在刹那间消失不见,想着想着,竟大笑出声,那咒骂和笑声带着几分肆意与得意。在那空寂的阁楼里响起,格外的清晰。
清晰到让隐在暗处的暗卫们,也不由怔愣了片刻,正要有所动作,却在看到楼底长廊间,徐步而行返回阁楼的男子时,又全都在瞬间隐了回去。
有主子在,自然不用他们出马,就不知道这小少爷,他到底是又哪根筋给搭错了?又还是今儿个白日里受的刺激太大?又或者是被他那个无良的师父给修理的太狠太凄惨?
所以,大半夜里不睡觉,跑到这儿来一个人咒骂大笑的发泄来了?这算是发泄?应该是吧,听那声儿可不带着些发泄的意味儿么?且还不止一星半点,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看来这小少爷心中的憋屈还挺深的。
阁楼中,安儿根本不知暗卫们心中对他深深的同情,依旧还在放声大笑,只那笑却在不经意间的撇眼时,戛然而止,全都给堵在了喉间不止,还被那一口口水给呛到一阵猛咳。
“咳咳……”
看着正静立在楼梯口勾唇看着他的男人,安儿却是小脸憋得通红,呛咳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将男人问候了不下十几遍,那小手却是动作极快,眨眼抬手之间,就把那牌子揣进了自个怀里。
明知道男人在找这牌子,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把牌子上缴?
“乖,无忧,你先起来……”
男人的声音已然有了些沙哑,却是强忍着,女子今日已然很累,他没打算再折腾她,可这样的折磨,便是圣人也绝对忍受不了。若是她再继续下去,他也保证不了自己到底能否忍得住。
女子停止捶打,却是依旧揪着男人衣襟,怒瞪着眼睛:“我偏不,你要不还我杯子,我就是不起来看你又能怎么样?你个霸道的混蛋,次次都欺负我,这次你休想我听你的。你听到没有,还我杯子!”
大约是有些不满积压太久,让女子在这一刻爆发,容狄蹙眉,他知道她最恨有人瞒着她,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有些事却是说不得。只看她如此,他亦是心中似压了块巨石。
无奈中,亦只能出声,轻言细语的哄着:“好,本郡还你杯子,只是,你若不先起来本郡如何还?无忧,你先起来,本郡就还你,你想喝洒,本郡也陪着你,好不好?”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容狄,我才不会信你,你最会的就是无耻耍赖了,今天不还赖掉了一笔?反正你不给我杯子,我就不起来,我又不傻,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洛无忧却是怒喝了一声,身子坐在原处纹丝不动,俨然是在耍赖的节奏。
容狄放下手,任由女子揪着他衣襟:“可你压着我,我怎么去拿杯子?杯子可不在我手里。”
“那我不管,谁让你摔了我的杯子,你就得负责还给我。你才刚骗了我,我才不要信你。我若放了你,你肯定会耍赖。”
“……”也不知道是谁在耍赖?
说这丫头喝醉,这些她倒记得挺清楚,还一笔笔和他翻旧帐?容狄忍得并不好受,额头都已然有些隐隐的冒汗,可偏偏他身上那女子,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就是不起来。
喝醉酒的无忧,着实有些难缠!
“无忧,你若再不起来,休怪本郡对你用强了。”哄的不行,劝的不行,男人直接改变策略用上了强硬手段,一个挺身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瘫在地上的双臂也随之抬起落在女子双肩,侧身搂着女子便把女子反压在了身下。
突如其来的翻转,让女子原本就因酒精侵袭后,本就有些晕眩的脑子更加晕眩,迷蒙的眼神看着突然变得高高在上的男人那张脸和,那双幽暗的眼。
洛无忧顿时瘪了小嘴:“容狄,你又欺负我?”
女子那满是控诉的声音,泛着水光的眸子,以及那满是幽怨的眸光,让男子体内那股火热的冲动便如流潮一般不停翻卷。
他有欺负她?他不过怕她喝醉了会难受,怎么就成了欺负了?且刚刚好像一直是她在扑倒他才是,他好不容易忍下体内的冲动。
她这倒好,还抱怨上他了?
男人颇有些冤枉,当真是想好好遂了她的意,认真的欺负她一番,只是想想日间缠绵后女子疲累的小脸,却又最终是强忍了下来:“好,本郡不欺负你,可你不许再乱动,否则,本郡当真是会欺负你的……”
容狄话语顿住,起身将女子抱了起来,他想他大概也是醉了,居然就这么妥协了,还和喝醉的她说这些话?
“你敢,不许再欺负我,也不准再瞒我任何事,否则,我告诉你我以后都不要再理你,还有,你得把我的酒杯还我,我还要喝酒……”女子眼帘半瞌,说的话也是有些语无伦次,却是依旧不忘记威胁。
“好,绝不欺负你,也不再瞒你,乖,我们回去睡了,你若想喝,下次本郡陪你喝桃花酿,你想喝多少本郡都不会拦你。”桃花酿不易醉人,适合女子喝,他记得酒窖里好像还有许多,还是他亲手酿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