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拿曦和令威胁到那个男人,显然的,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或者是对娘很重要,毕竟那东西是出现在娘亲的手上。既然如此,那他自然要把那东西找出来了。安儿心中盘算着那东西有可能被藏在哪儿,却是早就将容狄的警告给抛诸在了脑后。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那个女人进去却是一直都未再出来,安儿不禁皱了皱眉正想着该怎么办才好,就在此时那宅子外面,却是又出现了一个披着天青色披风的男人。那人进去没多一会儿,便就出来了。
和他一起出来的却还有那个今日出现在王府的水柔儿。
确定两人消失在巷子口,安儿小巧的身子猫儿一般窜上了墙头,眨眼落在了院落之间。竟也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此时他倒是真的挺感谢那老头子的,虽说平日里老凶他,还给他泡些难以忍受的药浴。
可他也喂他吃了不少好东西,当然大半是他偷来的。也因此他身体虽不能说百毒不浸,一般的毒却根本对他起不了作用。且他身体里还有十年的内力,那是打从娘胎里练起也不可能会有的。
安儿一路进了院落这才发现整个院落极空,竟是没看到一个人影,就连那个开门的老婆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瞟了一眼看那西南角的小偏屋里有烟雾升起,他顿时了然,显然那人是在厨房。
不过也奇怪了,这院儿说来不大却也不小,可整个院儿里的下人就只一个老婆子么?该不会是那个女人捉襟见肘,穷得没钱请下人吧?
安儿有一丝的疑惑,不过不管是什么显然都方便了他。小家伙儿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直接进了东院儿的主屋,闪身进屋子里便开始翻找了起来。
说起偷儿这活计?
绝对没有人比他更在行!
老头子那是什么人物?那东西藏的多隐密?还不是逃不过他一双法眼?他就不信他还找不到那么一块破牌子。安儿一门儿心思的在屋子里找了起来,当真是将东西南北几个院儿都翻了个遍。
却是连根毛都没发现。
不可能,他检查过这屋子里没有暗阁。安儿抹了一把额头豆大的汗水,一屁股蹲儿的坐在了地上。大眼睛扫过主屋里的摆设,却是半天也没头绪,就在此时那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有些虚浮无力,想来定是那个老婆子,安儿蹙了蹙眉,从地上一跃而起,走到窗阁处,却又突然返回屋中的洒架前,看了看那酒架上摆放着的五六个坛子,随手挑了两个坛子提伶着打开窗阁跃出了房间。
既然来一趟他总不能空手而回,正好这两坛酒带回去孝敬老头子,也正好哄哄他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又摆师父的架子来训他。
安儿刚跃出窗棱,那门外便传来一声吱嘎的开门关门声。只是没等他脚步落地,忽地眼前一花,那空空的院落里竟是出现了两个黑衣人。
高高的个子,浑身气势冷冽,五官僵硬没有表情,就那般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极具压迫感,若说这两人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那他无疑就是一个无甚起伏的小丘陵。
那是天与地的差别!
尤其是这两个男人浑身的气息更是无比的强劲,至少以他的武功,绝对打不过这两个人。禀着武者对危险的直觉,安儿第一时间脚步一斜,拔动身形,企图从两人旁边冲出去。
哪知,他方才跃起来就被那两个男人,一人一只胳膊给强行的架了起来。就像是被老鹰捉住的小鸡般,再无任何反抗之力。
“不错,的确是他们,这黑色骷髅花,是他们最隐密的联络暗记,如今可以肯定我们上一次的剿杀并未清理干净,绝对还有漏网之鱼。可恨的是,如此周详的计划,居然也会让他们逃脱,当真是可恨。”
杨刚紧蹙了眉峰,阴柔的脸上闪烁着些狠意:“最可恨的,却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逃脱的人究竟是谁?据陛下所说,曾仔细的清点过尸体进行焚烧处理。所有的尸体并没有少,可是却偏偏出现了这个联络暗记。”
看着桌上宣纸上那朵诡异的黑色骷髅花,杨刚双手纂紧,为了彻底剿灭圣阴教他深入虎穴多年,眼看着可以功成身退,却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又如何能不让人气怒?这样东西的出现,只代表着他们还没有被清剿干净。他们之中,还有人活着,且还一直隐藏在秦都之中。
那人身份地位也绝对很高。
那宣纸之上所谓的黑色骷髅花,杨刚不识得,可寒濯却不会不识的,那是以映月朝花为原型演变而成的标记,只是映月朝花圣洁无暇,而这宣纸上的花却是暗沉漆黑,被赋上了一股子魔魅的森寒诡异气息。只撩眼一望却就像是要将人心都吞噬一般。
绝对是阴邪之物!
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并不奇怪,映月朝花乃曦氏一族族花,慈安那个老妖婆对曦氏一族心怀怨恨,甚至,差点儿害得曦氏一族灭族。她们会用把映月朝花彻底的改变,来做他们的联络暗记倒也真是半点儿不奇怪。
毕竟那个老妖婆天生就是个疯子,你不能指望一个疯子能有正常的审美观念与道德伦理。而这,也从侧面反应了这些人对曦氏到底有多恨?
说是恨之入骨绝不为过!
寒濯看着那黑色骷髅花的脸色之差,比之杨刚也不遑多让:“看来此事的确非比寻常,若那人真在秦都,他迟早会联系杨兄和那个水柔,还请杨兄务必注意自身安全,若是有任何消息,也及时的通知我们。”
“这个我知道,我会尽量找水柔查探一下,现在她能信任的也只有我,还好的是昨夜我发现之后就已经把这标记除去。想来水柔她暂时不会发现,她的来历我并不清楚,但她的地位绝不会低。”
杨刚阴沉着脸:“在她身上还有能让郡王如此看重的东西,想来也是很重要。说不得这也是那个人的目的。现在他们刻下这种记号,想来也是想拿到她手里的东西。”
寒濯沉默不语,这点他自然知道,那人极有可能也是为了水柔身上的那枚曦和令。如今看来主子让杨刚留下,显然也是早有察觉才是。
就不知道主子到底又有什么打算?
杨刚冷冷的勾唇,轻哼了一声:“说不得他们此次想要联系的人就是她。所以郡王真要找的话,我建议寒兄禀明郡王,将那女人先抓起来。至少保证她暂时无法将东西转移,然后再慢慢的查探为上。”
“否则,到时候东西落入那些人的手里,只怕想再找出来会更难。水柔能藏物的地方不多,我有几个地点写给你,你们也可先派人暗中搜查。”圣阴教也是他们必要铲除的敌人,不管如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陛下有令,让他全力协助。
他自也不会藏私。
寒濯点头拱手:“如此便多谢杨兄了。”不管能不能找到,这也总算是个方向。水柔入都之初的事他们行动很隐秘。除了还活着的杨刚已然无人知晓。且他也是现在唯一能接近而不被洛灵儿怀疑的人。
“寒兄不必客气,这便是水柔有可能藏物的那几个地点,我先离开若有消息我会再通知你。”
“好。”
杨刚提笔写下几个地址给寒濯离开。寒濯拿着那纸却是在包厢里又呆了一个多时辰,才起身离开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