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本宫妄图谋朝篡位?”
傅皇后扬起手中的明黄圣旨怒目而视:“洛无忧你给本宫说清楚?本宫手上可握有皇上亲书传位于璃儿的诏书。反而倒是你不止率人擅闯禁宫,且还如此的诋毁本宫,本宫看你才是图谋不轨,来人,将她给本宫拿下!”
谋朝篡位和意图逼宫说来并无不同,却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同,相同者都是反皇帝。不同者,便在那谋朝二字。这是大秦皇朝,便是璃儿夺宫成功这大秦朝依然还是大秦皇朝,只不过换一任皇帝。
大秦依然还是南宫家的。
可她却是明显的意指是她傅家谋反,妄图颠覆大秦想要改朝换代,夺取原属南宫家的江山!如此的信口开河,还当真是可恨的女人。若非是她,她又岂用走到这一步?没有她,容狄绝然不会重回朝堂。
那皇位板上钉钉迟早都是璃儿的。
了不起她多等几年!
只傅皇后却是不知,若没有洛无忧与容狄,南宫景煜与德妃那对母子又怎会提早下去地狱?换言之,不管她再如何筹谋,那皇位终究都不可能会属于南宫景璃,她的算计到头来都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所有一切皆不过是她的奢想而已。
正如太后所说,不作不死!
有她这样一个母后当真是南宫景璃之不幸,轻易被人挑拨便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说来还真是得多亏她那位‘七妹妹’在其间推波助澜了。果然别小看任何一个人,有时候往往一个小人物,却可以成为改变局势的关键!
自然了,俗话说的好,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皇后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她真的无此心,便是洛灵儿再挑拨亦不会有用的。
皇后令下,殿中傅国公身边的将领当即将洛无忧围了起来,傅国公却是狠狠的蹙了蹙眉,便想移步去殿外。明明他有安排人手,可是现在殿外听到命令却无人进殿,很明显是出事了。
傅国公脸色阴沉比之皇后更甚,心中却是有些不大相信,七道城门尽在他掌控之中,便是容王府出兵攻打皇城他也早该得报才是。可偏偏这个女人却是悄无声息的便出现在此。
这不能不让他心惊。
“国公爷这是打算去哪儿?本妃好不容易才来,国公这便要走岂不觉得太过无礼了么?虽你是定国公,可本妃现在可也是太子妃,若单论品阶本妃可也不比你差。”傅国公方才迈步,便被两柄长剑阻住了去路。
转头,他狠狠的剜着洛无忧:“是你做的?本国公外面的人手是不是都被你除掉了?洛无忧,是不是你?”阴冷视线满含腾腾杀意,若眼神可杀人,估计洛无忧已死不下百次!
可惜啊,眼神再锐利终究还是不能杀人!
帝王寝殿之内,低沉而带着些痛苦的沉闷低吟,虽极力压制却还是从帝王嘴中丝丝缕缕的渗了出来,殿内端贤皇太后脸色惨白被严密的看押,傅国公与傅皇后父女坐在榻前等候,。
洛灵儿却是站在龙榻之前,李淳于早被人押去了太后处,整个内殿便只剩下洛灵儿与帝君两人。此刻榻上宏帝的脸庞透着些许的扭曲,显得极为痛苦,又似在挣扎着一般。
让洛灵儿看得蹙了眉:“果然不愧是皇帝,毅力倒还真是强,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的好,否则的话你越挣扎就会越痛苦。最终还是逃不过的,所以又何必如此徒劳呢?如今整个皇宫到处都是傅家军,你便是不写这道圣旨还不是改变不了什么?”
幽幽的声音在帝王耳畔响起,让帝王原本就痛苦更渐深了几分,他挣扎着睁开了眼帘,那双鹰般的挣扎利锐利的眸子里,微微泛着红光。
“你……你到底是谁?居……居然会这样的盅术?”声音颤抖中带着几分尖锐映着那扭曲的脸庞有着几分的可怖。
“我是谁?呵呵,看来皇舅舅当真是将我遗忘记的彻底,不过也没关系我也并不在意,左右只要你写下这道诏书,我便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皇上,您现在很累了,只要你写下这诏书,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洛灵儿忽的勾唇一笑,漂亮的杏眼中勾起一抹邪魅的光。
声音更是妖冶至而撩人至极,就仿佛从那九天之上,琼宇之间传来魔魅之音般蛊惑着人心:“皇上,只要您写下诏书就可以去见您的兮儿了,她已等你好久了,你舍得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么?她好寂寞好孤独,皇上放弃吧,来,写下诏书,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兮儿,兮儿……”
随着那声音一遍又一遍不停反复落下,帝君的脸上的扭曲之色渐退复而变得平静,然则那神情却是变得呆滞,他蠕动着唇不停的唤着这个名字。而后竟是从龙榻之上坐了起来鞋子也未穿直接出了内殿。
徐徐走到外殿的桌案边,拿起那御毫摊开明黄卷帛便书写了起来,外殿众人看得蹙眉大惊,端贤皇太后更是脸色惨白:“皇上,你清醒一点,绝不可以中了这个妖女的奸计,皇上,皇上……”
然不论太后如何喊叫,宏帝都好似未听到,端贤太后凌厉的侧头:“傅雨鸯傅青莲,你们居然敢使用这样的妖颜魅惑之术来迷惑皇上,妄图控制皇上写下传位诏书,你们简直是狼子野心……”
当真是太过可恨!
端贤太后平生最痛恨的便是这种邪术,尤见亲子受苦,更是眼眸都已怒气怒到泛红,恨不能将眼前这两个女人给撕碎了一般。那阴冷的眼神,让傅皇后微微一滞。继而却是满面恼怒的走到御案前,将皇帝写好已盖上大宝的圣旨一把捏在手中。
转头恶狠狠的瞪着端贤太后:“本宫便是狼子野心又如何?现在传位圣诏已在本宫手中,太后你又能拿本宫怎么样?还不是只能看着本宫得意么?说来本宫会用这样的方法,还不是你们母子逼的?”
“本宫这些年勤勤恳恳打理后宫,璃儿文韬武略,被所有人赞赏,他明明有帝王之才。可皇上的眼里却只看得到那个野种,若非他一意孤行,本宫又岂会这么做?说来说去,这与太后也脱不了关系不是么?若你出面阻止本宫也不用出此下策!”
“便是我阻止又如何?等到璃王登位,你会放过容王府会放过容家?绝对不会的不是么?傅青莲,你自以为做的很好很隐密,可其实呢,你骨子里就是个冷血又掌控欲极强的女人,不要否认哀家的话。”
端贤太后被嬷嬷顺了口气,冷声道:“景璃是很优秀没错,可错就错在他有你这样的母亲还有傅国公这样的外祖,傅国公府野心勃勃,而你表面温婉实则阴狠毒辣,这些年宫中暗中被你除去的人还少么?”
“莫不是,你真以为你当年所做之事皇帝不知道?容狄退走朝堂也多亏了你的功劳,你更一心想将景璃掌在你自己手中,是你自己触到了皇帝的底线又能怪得了谁?说到底一切也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又与人何尤?”
“别说皇帝不赞同立景璃,便是哀家现在也不赞同立景璃为储。现在你明白景璃到底输在何处了?”端贤太后掷地有声,几十年后宫浮沉,当初先皇子嗣比之秦皇还要多,十几个儿子争那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