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亦就此由李家拉开序幕。
李家倒了,李家的消亡却只是一个开始的序曲,是那个男人拿祭旗的威慑而已,数百条人命转瞬间便要消逝,便只因着这个男人的一句话。
他的强大唯有那个少女从不曾怀疑,他的无情冷戾他也从不怀疑,他的在意只对他所在乎的人展现,他是天生威严的真正王者,对于侵犯到他王者威严,侵犯到他底线的人,从不会留情。
必斩草除根!
整个秦都因着此事再次陷入沸腾之中,不管是朝堂后宫还是秦都的百姓,都因着这突发的事件而震惊不已。百姓议论感慨着李家这个百年世族,竟然如此轻易的便倒了,而百姓看到的永远都是表面。
朝堂后宫所有人的焦点却都聚集在两处,其一,那个将李家罪证送往刑部的人的身份,其二,李家倒了,李耀庭被革职也下了大牢结局已定,兵部尚书的位置也就此空缺了下来。
主掌六部之一的的职位。
只怕没有哪个皇子后妃不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去。
“他终于还是动手了,只是却未曾相竟是为了一个女人?想想当真是有些可笑,当年他为了一个女人淡出朝堂,如今又为了一个女人重新站了出来。说来这两个女人,都当真是让本宫不得不佩服。”
最后一句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显然是贬非褒!
凤梧宫中,所有的宫婢全都被摒退,整个殿中只余下一个近身嬷嬷在身边侍候着,傅氏皇后依旧一袭凤袍,端庄而威严的脸却是沉凝而紧崩着,看不到一丝半点的笑意。
只余无尽的阴冷:“可惜的是本宫那般好的计划,这么些年都没有出过半点的纰漏,却是生生的被她给破坏了。不止如此,她还一二再再二三的坏了本宫的好事,嬷嬷你说如今本宫当如何回报她才是?”
“娘娘,此时我们不宜轻举妄动。”嬷嬷犹豫了许久方才有些担忧的开口劝说,侍候娘娘多年她自然了解娘娘的脾性,娘娘越是如此,那怒火便越盛,若是发泄的怒火还好一些。
此刻只表示娘娘正处在极怒之中。
然则,他们此时若动手做些什么那显然是不理智,也不明智的。那送出罪证的人乃容郡王身边的人,如此大喇喇的作为,其用意已极为明显。他就是替那个少女报仇的,若是他们对她做些什么。
那无疑是往那人枪口上撞。
只可惜娘娘现在被怒火冲昏了头,显然根本听不进去,这也不奇怪。兵部尚书李耀庭,说白了那就是他们的人,只是暂时并无甚人知晓罢了。可惜这个人却是被如此轻易的除去,又怎么能不让娘娘震怒?
尤其妨娘娘多年来的精心安排也被打乱不说,此事还牵扯到了那个女人?总之遇上那个女人的事,任娘娘平日里再是如何智慧冷静的一个人,亦都会怒到难以自控,时至今日仍是如此。
说来这一切又何尝不是冤孽?
仵作验尸发现洛明珠死前中了药,刑部的人便自那般顺腾摸瓜从药铺查到了玉儿头上。虽然她那日回府之后,问清玉儿她当即或就命人一边将那前去买药的丫鬟处理掉,一边去收买药铺的掌柜和伙计。
可那人是死了不假,她想收买却是晚了一步,彼时刑部的人也已派人前往药铺之中查找到了被玉儿派去买药的人。虽那人已死无对证,可是刑部的人正却是知晓了那人的身份。
正是玉儿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二等丫头。
更可恨的是她这个女儿不止笨到,买那种药派自己身边丫鬟前去。甚至连那宴贴也是她去求来的。刑部的人自此认定,洛明珠的死与李如玉脱不了关系。李如玉很快便被拿下了大牢。
即使现在真正的凶手找到了,可洛明珠的案子未曾查清,结果也是一样。刑部根本不可能放人。可她知道玉儿她就算那般想要整洛明珠,也绝不可能在宫里杀人,她没那个胆更没那个能力,刑部的人自然也知道,可无奈事实就摆在那里,找不到真正的杀手刑部是不可能放人的。
不管那四人的死因为何?
李如玉给洛明珠下了药是事实,而这件事她们行动迟了一步,未能将李如玉彻底的给摘清。那刑部不放人,亦并无不妥,这也不过都是按照律令行事,便是他们想出面也没办法。
谁让这案子就发生的那般巧?
李如玉可谓是撞在枪口上,难以逃过此劫,不止是她,甚至是那位宫里给了他们宴贴的仪嫔娘娘也都受到牵连被调查,还被连降了三阶的位分。所以她实在没了辙才想到求到洛无忧这里来。
花厅之中,气氛凝滞。
“臣,臣妇……”李韵晴臣妇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将那话出口,明知道不该再说,可不说李如玉不知何时才会被放出来,最终,她还是咬牙跪地伏首:“臣妇求郡王救救臣妇的女儿,求郡王救救臣妇的女儿。”
“你女儿?”
容狄闻言却是冷笑:“便是那个当街在百姓面前侮辱本郡女人的人?你觉得本郡为什么要救她?你们莫不是以为此事本郡会就这样算了?本郡说过辱及她就是辱及本郡。”
“胆敢往她身上泼脏水,还敢当街堵人,是不是本郡当真沉寂的太久,你们便都忘记了,本郡是做什么的?本郡杀的人可能比你吃的盐还要多,敢打她的主意,你们,还真是够胆大。”
眼看着男子身旁那小几无声无息便在男子掌化灰,李韵晴心中咯噔一声,此时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郡王,郡王恕罪那都是一场误会,我家大人已亲自向郡主赔罪,郡主也已饶过臣妇与小女,郡王……”
她怆惶的求饶,额头豆大汗水直落,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时隔五年他们是忘记了,忘记了当年堂堂战神的威名,更忘记了他在战场上的凶名。那个怔战五年便得到战神之名的人。
他杀过的人怎么可能会少?
她今日本为求救而来,却只怕是会真的累及整个尚书府!
只是她此刻意识到,显然也已太晚!
“从现在开始,本郡不想再在都城,听到有关李家任何一个人的消息。寒濯,此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容狄红唇轻启,对李韵晴的求救视若睹,声音清越淡然如雪,却带着无尽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