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都掐指一算,你以为我很闲?”
洛无忧淡淡的挑眉道:“我怎么知道的?柳随风你这个问题,问的还真是很白痴,你也说了,你柳家刚损了几十万两,你会不急着把钱挣回去,那还是你柳家的作风么?”
额……
柳随风嘴角狠狠的抽蓄,“你这是在说我很吝啬呢?还是在说我很吝啬呢?有你这样的盟友么?既要我出力,还要剐我的肉?”
“我可没剐你的肉,事先说好了,我只要你一半利润的银子,你的肉,可不值那么多的银子!”
“洛无忧……”
柳随风气结,一脸愤愤的瞪了一眼洛无忧,好半晌才咬牙道,“行了,等有空给你送过来,我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会承认,都说我老爹是吸血鬼,我看啊,你才是真正的吸血鬼王,我真是,我怎么就承认了我……”
男人抱怨的嘀咕声渐渐消失直至再也听不见。
厢房的大门却是突的被推开,外面青鸾与剪秋走了进来。
洛无忧眼眸微闪,出口问,“东西拿到了么?”
“一回来就指使我,洛无忧,我再说一次,以后这种小事,别再找我,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可不负责替你跑腿,这次还更过份,居然让我去做贼。”
青鸾一向冷清的脸上布满了怒气,剪秋有些诧异,相处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青鸾的脸上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而且还是这么愤怒,难怪从刚刚回来就一直绷着一张脸,浑身放着冷气,原来,竟是小姐又差她去做事了。
话说青鸾也是很奇怪,明明每次小姐差她,她都会去,可每次回来,都会这么的别扭,每次更会说那句同样的话。
想想,还真是有些好笑。
洛无忧笑看着青鸾别扭的样子,哄道,“好青鸾,你看,在我这么多的丫鬟当中,除了你,谁还有这个本事,能做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能者多劳,不让你去,难不成要剪秋去,那她肯定连院墙都爬不过去!”
“这样,等下次,我再物色一个像你这般武功高强的,你以后就可以在家里休息,然后,换她给你指使,好不好?”
“哼,等你物色到人选,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青鸾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往门外走,走到半道一扬手,一样东西从她手中射出准准的落在了洛无忧的手中。
入手一片沁凉,鼻尖,也突的涌入一股淡淡的竹香,洛无忧敛笑,神色多了几分肃然,手上的东西,好像是一块竹片,小巧纤薄,上面还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像是字,又像是图?
只是,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晰!
夜渐渐幽深,整个城镇都隐在墨色中若隐若现,一抹身影,在黑夜中几个疾弛,落进了厢房之中。
厢房之中,还燃着烛火,少女正倚窗而立,看着外面无边的夜色,少女脸色依旧清淡,眉心却是紧蹙着。
夜很静,落在少女眼中,却有一种风声鹤唳之前的宁静,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顾家守护的秘密,董神医突然出现在齐洲,还有那些原本已好却又突然中毒的灾民,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团迷雾,困拢着她。
闻到风声,少女迅速的转身,看着房中多出的男子,微微蹙眉:“怎么,柳公子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你说呢?”
柳随风走近少女,挑了挑眼帘道:“洛无忧,是你说七星草可以派上大用场,可如今,那些七星草,却全部都用不上了,我这次赔惨了你知不知道?”
“不过是赔些银子,柳家会在乎这点儿么?”洛无忧亦挑了挑眉,坐在了红木椅上,神情恢复了原本的淡然。
柳随风听得脸色发黑,咬牙道:“会在乎这点么?那可是好十几万两的银子,就换来那么些废草药,这次本少亏大了,加上这草药,和赈灾的银两,总共亏了近百万两,这银子不是你出的,你当然说的轻松,洛无忧,你告诉本少,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有人想做什么?”
洛无忧淡淡的道:“虽然损失了十几万两银子,可是,狐狸的尾巴却是露了出来,柳随风,你觉得,这不值得么?”
柳随风一震,扬眉道,正色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狐狸尾巴,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洛无忧凝眉,道:“这次的瘟疫,我怀疑应该是有人人为制造的,渭河的决堤,只怕也是不简单,这其中的原由,我并不清楚,想要知道,自然只有你们自己去查了。”
“原本,瘟疫已被控制,可一夜之间,却又中毒,这下毒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且,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皇上才拔了修缮河道的费用,足足三十万两,就算渭河连降月余大雨,可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然则,何以以前没塌,偏偏就这次塌了?”
“洛无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随风脸色微寒,“你的意思是,这一场天灾,皆是人为,你知不知道这说出来多么的荒谬,根本不可能会有人信,退一万步来说,若真是人为,他们怎么会知道渭河会降大雨,他们又到底图什么呢?”
“是啊,到底图什么呢?”洛无忧紧蹙了眉宇,虽然她的猜测大胆,可是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让她一直想不明白的是,若这一切真是人为。
那他们到底在图什么?
此事,又会与永昭有关么?
从她重生起,永昭出手的次数曲指可数,细数下来,娘生产时,还有兰若寺外的杀手,以及在百花宴上拦路的那一出。
除此之外,丝毫没有她出手的迹象。
她突然提出让洛仙儿和洛灵儿替母亲扶灵,不可能没有动作,路上那拙劣的陷害不可能是出自永昭的手。
这一切,会否真的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