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一无所知。
这让一向淡然掌控着一切的男子,心中泛直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从来还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
可偏偏一个洛无忧,却是让他难到了,即使已派出了手下最精锐的部下去调查了所有关于洛无忧的事,从小到大事无巨细,甚至仔细到洛无忧小时候吃谁的奶长大,几岁断奶,几岁走路,几岁还在尿床。
他也查的一清二楚。
可是,却还是一无所获,而这也更加的挑起了男子心中那股浓浓的求知欲,和好奇心,还有那一股,久已未有的怔服欲!
听着容狄的话语,洛无忧却只是淡笑:“无忧便是无忧,与其他人相同的,那便不是无忧了,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也是不同的。这么浅显的道理,郡王竟然也想不明白么?”
“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容狄眼中更是不解,不解洛无忧的话,在他眼中,那些个大家闺阁里的千金却是没有任何的不同的。
千翩一律,都是一个样儿!
甚至,就加她们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去注意到,而只有洛无忧,不管她在哪里,他却总是可以一眼便看到她。
这是个奇怪的,让他也无法解释的现象。
所以,他从来都认为,洛无忧和其它的女子不同,一点也不相同。
将男子的疑惑尽收眼底,洛无忧微微垂了垂眼睑,深吸了口气,摇头甩开再次袭来的晕眩感道:“郡王之所以没有发现他们的不同,那只不过是因为,郡王自己将自己封闭,从来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她们罢了。”
“只要认真的去了解,你就会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就算外貌相似,就算行为举止相似,内心的思想却也总是每个人都不尽相同的。”
洛无忧顿了顿,道:“或许郡王这样天生便比别人优秀的人,根本无法了解一个凡人的想法,正如同,无忧根本无法猜透郡王的心思是一样的!”
“既然你也承认,本郡王在你眼里是如此优秀,那为何,你却还要将血凰还给本郡王?”容狄又扔出一个问题,问的更是一本正经。
比刚刚所有的问题,都要正经的多的多。
洛无忧看得很抽抽嘴角,只是,此刻的她却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可以去浪费,她不过那么随口一说,却是没想到,这男人竟是当了真。
还顺着杆儿的往上爬,说的那般一本正经,别人夸夸他,那是出于礼仪而为之,可是他自己如此的夸赞自己,却是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
还真是有够,自大,自恋,又够自负的。
洛无忧在心中一连给容狄贴上了三个自开头的标签,对眼前的男子,实在是无语至极,根本就不想再回答他那个无聊却又根本没意义的问题。
可,显然的,容狄却是并未打算就这样放过洛无忧!
先不说将人的手腕割开放血,那么中盅之人也会出现大量失血的症状,本就中了盅毒被残食了精血,若再放血,自然是加剧了危险。
而且,那盅虫也必须将之完全杀死,否则的话,也定会再次附在人的身上,所以,想要解盅,不止得找到艾香草,解盅之时,还必须保证有一名武功高深的人在场才行。
洛无忧又仔细的叮嘱了一番,交待了当如何控制住君倾城体内的母盅。
“那师妹,你先休息一下,我现在就去找璃王准备一下。”莫寒一一记在脑海里,这才拿着那药方匆匆有离开了厢房。
洛无忧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是浑身无力的靠在了红木椅的椅背之上,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疲惫,连眼帘也几乎称不开了。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晕,虽说她已将解盅的方法全部交给了莫寒,可到底这些都是毒经之上的记载,这方法到底有没有用,其实连她自己却也都是不敢肯定的。
至少没有完全的底气。
所以,她必须撑着,否则一会儿解盅的过程之中万一出现意外,她也才能及时的知道,然后,想出办法应对。
只是身体却是真的很疲惫,眼帘也是越来越沉,整个脑子也是因着精血被血盅所蚕食而越来越晕眩。
不能晕,绝对不能晕,这一晕过去,会发生什么意外,谁也无法保证,就连她自己也不敢保证,这一晕过去,会不会便再也醒不过来?
蓦地,洛无忧双眸之中湛出一道寒芒,她用力的抬起手臂拔下了头上用来防身的金簪,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大腿,再狠狠的拔出。
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腿部袭来,也刺激着她的大脑渐渐的变得清白,而她大腿处的裙摆却早已被汩汩的鲜血浸湿。
那艳丽的红色,刺的某人眼睛竟是有些生疼。
一道劝微的风声传来,洛无忧手中的金簪顿时划作一抹金芒,飞向了门外,准准的落在了一只大掌之上。
男人五指微一捏,那支金簪便在男人掌中化成了一片金色的粉末。
“连西疆西梦族的不传秘术都知道的这般一清二楚,洛氏无忧,你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也真是令人越来越是好奇了。”
男人看着洛无忧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浓浓的复杂之色,幽深的眸光落在洛无忧受伤的部位,男人戴着的面具下,眉宇微微的跳了跳。
这个少女,明明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可行事手段却十分的老道,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是如此的毫不手软,更加的狠!
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去惊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的女子!
明明手段狠辣,说是毒如蛇蝎也不为过,这点,光是从她算计自己的妹妹,设计把人送进家庙不止,还故意的,在相府门口自导自演了那一出好戏便可看出来。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名叫绿晴的她的所谓贴身丫鬟,是被柳随风的人给带走了,为了逼迫那个丫鬟按照洛无忧的想法做事,柳随风还真可谓是下了好一番的苦功。
能让柳随风这般用心替她卖命,她的手段,可想而知!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心思深沉,又精于算计,心狠手辣的女子,却又让人,竟生不出丝毫真心厌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