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逃走,连原本被俘的活口也被灭了口,南宫景修的怒气,可想而知,而这一切,都是武绍谦,他最看好的部下所造成的。
“绍谦原受军法处置。”武绍谦看了一眼被莫寒精准接在怀中的少女,却是松了口气,单膝跪地,义无反顾的说道。
“好,好,好,那本王就如你所愿,来人,给本王把他押回去。”
南宫景修一连道了三个好字,阴沉着脸扔下一句,转身离开了厢房,立刻有将士上前:“少将军,走吧。”
武绍谦看了一眼洛无忧,那一眼有思念,有安慰,也有,浓浓的情意,洛无忧蠕了蠕唇,似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终究没有开口。
只眼睁睁看着开绍谦在自己面前,被人带走。
“小师妹,想什么?还在想那个少将军,武世子么?”莫寒将洛无忧放下,拿药递给红锦,让红锦替她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大师兄什么时候也对这些事儿感兴趣了,我看看,我看看,难不成是变成长舌妇人了么?”洛无忧回神笑着打趣道。
“长舌妇人?”莫寒抽了抽嘴角道:“小师妹这个形容可不对,我不过是关心自己的师妹,哪里就成了长舌妇人了,倒是小师妹你,师兄可是给了你药粉,为什么你不用?”
为什么不用?
洛无忧心神微闪,笑了笑道:“不是没用,是没来得及用,我哪知道,那人的轻功竟那般高,我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把剑横在了我脖子上了。”
“让师兄担心,是无忧不对,可那却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难不成,师兄是想让我把自己也迷晕,又或者把我自己也毒死?”
“行行行,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我说不过你,不过,看来下次我得给你备点其它的药,让你带在身上才行。”
莫寒一脸无奈的说道:“本来只不过是想带你来看看热闹,当作散心,可是哪里知道,你这体质,就是个招祸的体质,就这也能遇到危险,我看你啊,以后还是随我习武吧?”
“不然的话,要再遇上这种事儿可怎么办?”
自上次在东崊书院里,洛无忧出了事,莫寒在她耳边唠叨了无数次,就想着要她随他练武,想让她能够自保,洛无忧也不是不想。
只是,怕自己贪多嚼不烂,加之之前自己有练过,成效却并不显著,所以自那以后,也就是把练武一事给搁下了。
不过,现在想想,或者她还真是应该在这方面,下一番苦功了。
“好啊,那就麻烦师兄了,以后不止得教我医术,还得教我练武。”洛无忧笑笑答道,莫寒微愣,也是笑了:“你的医术可不用我教,我能教的可全都教了,你要再让我教我也没得教了啊。”
“哎,江郎才尽啊,没想到,我莫寒也有这样一天……”
莫寒一脸苦笑,无奈摇头的叹息了一声,看得红锦与剪秋都不由自主的咧嘴笑出了声。
洛无忧也是笑,起身,眸光看向烟雨楼外已走远的军队,凤眸之中却是闪过一丝不解,浓浓的不解。
武绍谦,武绍谦……
你既如此维护于我,却又为何在后来,那般残忍的对我?
少年声音低沉,他的话,一字一字砸在洛无忧的心间,却是让她有些恍然。
而黑衣人,却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武候世子还真是说笑了,放了她,放了她,我还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护身符?”
“看武候世子连对战中也不忘记关心美人儿,倒还真是个痴情种,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就不知武候世子有没有命享受,现在,给我退出去,让战王的人把我的兄弟给放了。”
黑衣蝙蝠人瞟了一眼窗外,冷笑一声道:“待我的人安全离开,我自然会把这美人给放了,否则的话……武候世子就替她收尸吧!”
烟雨楼下,战斗已结束,羽林军与都府衙门的人,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协同南宫景修,将黑衣人绞杀大半。
南宫景修的人马和羽林军也是死伤无数,不过还好的是,南宫景修凭借一己之力,活擒了一个。
而这黑衣领头人的要求自然就是要武绍谦让南宫景修放了那个黑衣人。
战王回京遇到刺杀,同的将士和满城百姓死伤无数,都是因为这些黑衣人,放走唯一被俘的活口?
武绍谦脸色铁青,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武世子到底想好了没有,若是没想好,我来帮帮你如何?”说着那黑衣人阴恻恻一笑,手指微微用力,洛无忧纤细洁白的颈脖之上,顿时,溢出了一丝嫣红的血色。
“你住手!”
两道喝阻声同时响起,一道是武绍谦,另一道却是莫寒,莫寒手中提着的软剑,还在滴着血,他脸色也是阴沉到了极至。
看着黑衣人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如果你再不将你的剑拿开,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这辈子再也举不起剑!”
“呵,又来一个护花使者,武世子,看来你的心上人倒是挺抢手的,不过,这两男争一女的戏码,我倒是没兴趣,你们也没吓唬我,我这人胆儿小,可经不起吓,若是你们声音再大点。”
“吓的我手抖,若是拿不稳剑,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也不保证,武世子,我的要求你都听到了,现在,做出你的决定吧!”
“……”
“本王替他来告诉你,你想让本王放了你的同党,那是不可能的事,不止你的同党本王不会放,就连你,本王也不打算放过。”
武绍谦尚未回答,一道低沉的男音便突兀的响起在厢房之中,南宫景修身后跟着的将士,将黑衣人团团围了起来。
“王爷……”
数道惊呼同时响起,武绍谦,莫寒,红锦与剪秋都焦急的看向南宫景修,南宫景修却恍若未见般,眼神直直看着黑衣人。
“武世子,你……”
红锦眼眶泛红,眼神看向武绍良善,正要救他帮忙,却被剪秋打断。
“王爷,你不可以这样做,将士的职责本就是保有卫国,保护黎民百姓的安全,可你却眼睁睁的看着我家小姐被杀,如此做,你于心何忍,又怎配穿这一身帅服,统领千军万马!”
剪秋的话,不可谓不大胆,厢房中的众人,闻言都是有些诧异的看向她,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却并无多少慌乱,南宫景修那犀利的视线,让她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汉,差点一个腿软直接瘫倒在地。
可是,她却咬牙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