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秀娟也有些不满的看了沈逍一眼,本来对沈逍就有些不待见,此刻更是有些认为这个年轻人太毛躁,分不出轻重。
这人都头破血流成这样了,村医看过都说必须得去医院缝针角才行,怎么这个沈逍还逞能说要给纪辉止血。
阻止女儿跟他在一起是对的,这样毛躁的年轻人,怎么能放心的让女儿跟他在一起,迟早得出事故。
倪秀娟此刻已经不对沈逍露出好脸色了,原本还勉强带有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沉声道:“沈逍啊,这里不是你乱来的地方,快先跟着迎春回家去,等会我和纪辉去医院。”
这时候,卫生室外面聚集的人群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咦,这个少年是谁啊,不像是咱们本地人啊。”
“看着像是跟老纪家的迎春那丫头回来的,八成是在外面找的对象。”
“不过,那小子看着很年轻啊,跟我儿子一般大,有二十吗?迎春那丫头今年得有三十了吧?”
“哎,真是伤风败俗啊!这老纪家从老妈到闺女全都不着调,当妈的都五十的人了,还背地里找刘老师那老光棍,不要脸!这闺女却找个小的,真不害臊。”
“我看,也不一定是她对象。没看电视上说么,这外面城市的女人都喜欢找有钱的老头子,还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她找的有钱老头的儿子。”
“有可能,要不然都快三十了,怎么还没找婆家,估计真的是给有钱人当了小三。”
“呸!一家人全都不要脸,住在咱们村里真是败坏村里的风气。”
“哎哎哎,你们看到迎春那丫头怀里抱着孩子没有?这还结婚呢,就先有了孩子,真是缺德啊,没教养,亏她还是大学生呢!”
话越说越难听,纪迎春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要不是怀里抱着熟睡的小天一,她真想冲着那些乱嚼舌头的人怒吼一声。
“混蛋!你们再给我乱说一句试试看,我撕烂你们的嘴!”这时候,纪辉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怒声吼道。
“你给我坐下,头都被人打破了,还逞什么能!”倪秀娟轻喝一声,抬头看沈逍一眼,强行压住内心的不满,冷声说道:“妮子,先带沈逍回家再说。”
一路上,纪迎春的讲解,沈逍弄清楚了纪辉,还有那个刘老师的情况。
纪辉是纪迎春叔叔家的孩子,因为他的父母都南下去了深市打工,留下他一个人跟着倪秀娟住。
如今纪辉也是个高中生,在县城上高一,现在放暑假在家里。
具体因为什么跟人打架,还不清楚,需要过去了才能知道。
那个刘老师,本名叫做刘学森,是外乡人,后来流落到这里,便安家落户,常年都是一个人居住,并没有妻儿。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老光棍。
不过,刘学森有文化知识,那个时候村里面的小学没什么老师代课,便让他给学生们代课,就变成了现在的刘老师。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当年纪迎春在上小学的时候,还是刘老师教的她。
对于刘老师,纪迎春内心很尊敬,若是没有刘老师的教导,她就无法走出大山,直到考上华夏最高等学府燕京大学。
沈逍听完纪迎春的诉说,内心泛起一种异样感,怪不得刚才两人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搞不好,这个刘老师对倪秀娟有那个意思,而倪秀娟也对刘老师有好感。
只是,两人的眼神都有些游离,似乎都在刻意回避这样的眼神交流。
不难看出,两人只存在一份感情,却没有戳破。或者说,不敢去戳破,毕竟倪秀娟是个寡妇,在这思想落后的山村之内,会被人说闲话。
很快,沈逍就和纪迎春来到了村里的卫生室,也是一间简陋的土屋,跟村里的村支部靠的很近。
此时,卫生室的门口挤满了人,虽说天色已晚,但晚上人们吃完了饭都没事干,便在自家门外乘凉,闲谈莫论。
而出现这等新闻大事,人们都很好事,纷纷围聚过来,查看情况。
倪秀娟和那个刘老师都站在里面,座椅上坐着一个少年,浓眉大眼的,长得很精神,看着就有一股正气。
不过脑门上却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不住的往外流。旁边一名村医真正帮忙给他止血处理,一块块纱布不断地沾满血迹扔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