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这里是未来，如果她在未来依然活着，甚至有了这样的一个“家”。

“我……”她咬了咬唇，难得对一个问题感到踟蹰，“我，成功了吗？”

如果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如果他参与了她的过去。姬儿想，那么，他一定知道我在问什么。

那一瞬间，男人的表情非常复杂。

那让姬儿想到很多年前，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某次不小心打破了父亲留下的仅有的礼物之一。

那时母亲看着她的表情，就像现在这样……

“当然成功了，”最后，男人轻声说，“你看，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少女懵懵懂懂地点头，把这句话理解为，因为自己成功了，所以才会考虑和某个人结婚生子。

但是，还有个问题。

“这里是哪儿？你是alpha吗？我们是不是回到母星了？”

打完大boss都是要回老家结婚的，何况性别天生，她也不可能找其他物种当老公。

应该……不能吧？

“可能已经回家了”的念头冒出来，少女顾不上穿鞋，转身就想到窗边看看。男人的喊声被她暂时屏蔽了，结果没跑出两步，就被人直接举了起来。

对，就是那种大人抱小孩的举法，整个人竖着彻底腾空。姬儿以高出一个头的优势和对方对视，安静几秒后反应过来：

“你、你放我下去，怎么突然动手……就算我们是夫妻，我现在也不记得了，你……”

正常的夫妻之间，应该能这样相处吧？

“让你不穿鞋。”男人却没有听从的意思，而是直接抱着她，走到了床边，“就这么看吧。”

“……”

姬儿又垂死挣扎了两次，感觉到焊在腰上的手牢不可破，最终无奈地从了。

拉开紧闭的窗帘，外面是一片湛蓝的夜空。一轮金黄的满月挂在中天，远处是灯火辉煌的城市。而那些大大小小的投影与灯饰，动物、车马、花蓝、棱角、树地、礼花，将整个世界点缀的如同月亮里的宫阙。

却充满了人间烟火与市井的繁琐，即使远远地看过去，也仿佛能感受到其中的喧嚣或熙攘。

这是如此熟悉，却又遥远得如同梦境的一幕。

“今天是中秋节啊，”这时男人在她耳边说，语气越来越软，几乎如同撒娇一样，“本来说好要一起过节的，你却病了，扔下我只能和小白对视……还被狗嫌弃。”

“……”该说什么？抱歉？

“没办法，谁让你们是同类，同性相斥嘛。”

然后姬儿听到自己的声音，再一次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亲昵自然到几乎让她感到陌生。

然而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就像他们本该如此，这才是真实。

男人怔了怔，然后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

而年轻的女人露出笑容，保持着被对方抱着的姿势，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下去。

“中秋节快乐，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