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表哥”甜的,可把司马弋腻得胃里反酸。他本不是自来熟的人,何况还被陌生人这么冷不丁地乱攀亲戚,饶是再好的脾气也该爆发了。当下就说:“别,我妈是独生女,没兄弟姐妹的。”
卓思远不屈不挠道:“咱们两千年前绝对是亲戚。我姓卓,你姓司马,不就是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么!”
两千多年前的事,别说他妈,就连他外婆都记不得了吧。
司马弋实在不想搭理这人,从头顶架子上取下自己的包,翻出一包干脆面,问卓思远:“想吃吗?”
卓思远立即两眼放光,眼睛瞪得比小浣熊还闪亮。
司马弋果断把干脆面扔出去:“后面有个空位,想吃就乖乖坐下,不许吵。”
卓思远眼睁睁看着干脆面飞出去,身形快于思考,两脚一蹬,如饿虎扑羊般蹿了出去。
与此同时,司马弋迅速合上电脑,夹在腋下钻进了人群中。白天的列车过道上也挤满了人,当卓思远从干脆面上抬起头来时,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司马弋在另一节车厢找了个空位坐下,打开电脑,从刚才的网页退出去,电脑闪烁几下后,进入一个特殊的画面。他飞快地敲击几下键盘,立即有几个弹窗跳出来,输入复杂的密码后,一条最新的消息显示出来。
银-行-卡尾号442x的吴先生于32秒前在南昌市北京路的一台pos机上消费52元。
南昌市?这怎么可能!
四小时前,该用户的上一条消费记录显示在成都市蜀汉路。一个人不可能在短短四小时内从成都前往南昌,除非是坐飞机!
他双手飞快地敲击键盘,在一个又一个看不见的网格中跳跃穿梭,爬过纵横交错的密线,拨开迷雾般的杂乱信息,身体轻盈,灵魂仿佛穿过了指尖,在隐匿的万维空间里搜寻既已认定的某种可能性。
突然!
他停住了。
不,不可能的!
从成都蜀汉路到机场大约40分钟,即使马上登机飞往南昌,到达南昌的时间也在三个半小时之后,短短半小时,不可能从南昌机场移动到北京路,何况这四小时内,唯一一班从成都飞往南昌的飞机因为航空管制延误了二十分钟!
四小时内的两条消费记录,至少有一条必须是假的。
究意哪条是假的?成都那条,还是南昌那条?
他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很快又想到另一种可能。
他中计了!
果然,对方的防火墙正在悄无声息地收拢!
天罗地网密密麻麻向他头顶撒来。
情况危急,不容多想,他立即返身退出,手法迅捷,果断且绝决,一面退,一面不动声色抹杀自己的痕迹。
对方并不甘休,步步紧逼,如同寻找猎物的鹰,张开羽翼,以电光火石的迅速从高空俯冲下来,在蛛丝马迹中挖掘他的气息。
他连连后退,局促又紧张,几乎是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