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就是这么个规则。
魔尼教在夏收计划中吃了闷亏,不敢找海盗报复,又想获利填亏空除心窝子隐患,就把主意打到云台山发泄怒火?
来吧,来吧
摩尼教就来了。
四五千人伪装流民武装浑水摸鱼来攻山寨。结果,死活攻不上太高大坚固的水泥寨墙被嘲笑,又被抛下的仅仅一个巨大黑火药包炸倒一片,吓得抛下死伤者抹头想退走,却被城上露出狰狞的床弩十几架一齐暴射
狭窄的山路上哪躲去?
八云尘、卫道士带千丈坑许平升、冰山韩同音、“管天下”、“伍黑龙”、“满山红”、“浑天王”等头领冲出山寨,杀下关来,杀得摩尼教匪兵死伤更惨。水蛟诸能为姐姐报仇更是疯狂摩尼教的兵马陪了足够多的命才逃走了。
八云尘他们正想进一步给台州的摩尼教点颜色看看,却接到赵岳的电令:弃寨,转舟山群岛盘踞并担起移民工作
等方腊大怒换上强将领重兵再来报复,云台山山寨却已经空了,强盗不知所踪,让方腊既恨又暗暗不安地猜忌
接收移民的工作不难,但太累,涌来的人口太庞大了,安排剃发、洗澡、换衣服,运到安南国南部登陆向南向西改陆地迁移,减轻船运负担和风险,也是顺路逐步安置新移民。耐不得继续长途跋涉的人口先得到拆解混编,从以占城稻闻名的占城地区开始就地逐步安置,这样以来,等移民到达最西边最远的阿三半岛那,也安置完了。
曾经欺负宋王朝苟且儒腐好欺负而经常挑衅甚至悍然犯边的安南国,即传统习惯性当嚣张白眼狼的南越小霸,和棒子、倭二国一样总习惯使诈沾便宜,不顾国家民族应该有的最基本体统脸面而毫无信义,而且最喜欢背叛并嚣张反咬恩主,虽然现在并没有灭国,仍独立存在着,但早已被海盗国杀得吓倒了并老实奉献了从古到今积累的所有财富。
而且,原本被安南霸占的产稻圣地——占城及以南的地区已经被割占了出来,是帝国安置中国百姓的宝地了。
安南现在只是区区更小的北越那一片。
赵岳没推动早早灭掉这个带着历史原罪的野人小国给其最深刻的狠狠教训是出于多种考虑。
帝国的奴隶足够用的,再多了就不是好事,而是社会管理风险。
留着它是让这个民族先自己管理着,官,王,豪强感觉自己仍是能当享乐大爷的统治者,草民,感觉自己仍是有独立尊严有自由的人,有侥幸心,如此却是能更好的为帝国奉献粮食矿产不必帝国自己管理而费心费力面对各种反抗
有个小插曲。
占领南亚最困难的不是怎么收拾掉那些所谓的强大国家,而是怎么清理干净丛林中的野人部落这种隐患。
丛林野人原始也是人,也有生存权,象电影电视上演的那样似乎也懂得正义,而且常常扮演着正面角色,并且有文明社会的人不具备的丛林本事,总是能帮助美国大兵啊探险家什么的克服灾难打败邪恶敌人,拯救了世界,野人也有优点和可爱处其实多是扯蛋,是一种体现人性的政治正确宣传,当然更是为了迎合大家的心理,吸引赚取咱们的银子。
野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主要是我们从自己认识角度出发的想像。
赵岳面临的宋代南亚野人问题是:愚昧、顽固、凶残,有很多文明社会不可想像,无法理解接受的恶劣甚至没人性习俗,只知掠夺,掠夺大自然,掠夺不同于他们群体的所有人类,很多时候也包括部落内部相互残杀,就象动物争食物争交配权争王位一样,在险恶的大自然中一切可吃的在他们眼里都是食物,吃人是正常现象,是生存的需要,是习俗,食物匮乏时看到个落单的人就上去一棒子敲晕敲死,当其它野物一样吃掉,或把部落内部的弱者:老人、小孩、女人吃掉。遇到喜欢的母的就抓回来睡,睡够了或是成了累赘就烤了吃了,公的也一样。智商也有问题,原始人一样,无法改造,只会破坏大自然与文明社会。野人习惯了绝对的自由,不能忍受正常社会的约束和规则,比如红灯停绿灯行这种小事,野人就不理解了,路就是走的,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哪那么多说法。看上哪个女人或男人就上,管你愿意不愿意的,只要他能暴力制服就可以随地干,交配还需要在房子里干避开人?想要求他老实耕种做工什么的,他接受不了,他习惯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法适应正常社会的环境,只能在丛林野外过原始生活,就是人形野兽,必须从丛林中彻底清理掉。
可是想在巨蟒毒虫有太多能轻易夺人性命的凶险陌生热带丛林中清剿掉野人,那太难了,付不起那代价,也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赵岳想了个办法:铲除沿海国,把人全部掳走,留下空白
野人一看他们弄不过也始终威胁他们生存的的国家民族强敌没了,地里却长着庄稼,更有舒服的房子可随便占了,就必然会出林子占了,这可比凶险艰难的原始丛林生活好不知多少倍,以前是得不到,没办法,现在?还客气什么?
当然会警惕,但一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甚至一年过去了,没任何危险,习惯了美好新生活,警惕性就降低了,陷入生活日常的繁琐中,也尝到甜头,不愿意离开再回归丛林了,但,海盗重兵突然悄悄包抄来了,堵住了
仍然难免有野人逃入丛林,但不成群,没了部落,繁衍成了问题,单薄的力量也无法抵抗丛林的凶险,最终灭绝。
包拯,包黑子是历史上少见的清正名臣了,怒杀从救灾粮弄好处的侄子,这事其实侧面反应了古代社会的黑暗可怕。
与此同时,那些有粮的大户,比如粮商,比如地主富绅,都会趁机屯积居奇,一边搜刮尽民间粮食,一边却是限量销售甚至不售,进一步制造恐慌,让饥饿更严重,粮价飞升,银子就翻几十几百倍地赚到了,和官府心照不宣共同获利
地主呢还另有目标——土地。
灾年正是趁机吞并土地的最佳良机。
平常没天灾,百姓不缺吃的,手中拥有的土地怎么肯出手卖掉。
地可是百姓的命根子。卖老婆孩子也不会卖地。
灾荒中,地主先和官府、粮商心照不宣,一个尽量晚发粮救济,一个限制售粮,地主则哭穷,地主家也没余粮啊,也是粮食绝产的受灾区人家不是?
饿死,尽可能多饿死人,当然目标包括有地却没粮吃了的人家。
等拖得百姓饿急眼了不惜铤而走险要聚众抢劫甚至揭竿造反,杀头也要吃口饱饭的时候了,这就不能再冷眼旁观了,于是,灾荒中,所谓的各种仁善大户就出现了,流着锷鱼泪仁慈地把自己家”口中节省下来“的粮食周济给百姓,当然是一点点,就是吊着命,让急眼的百姓又看到点希望,瓦解掉抢劫造反要命的凶险,并趁机把必然主动送上门换粮食的土地以最微小的代价吞并了,还赢得了感恩,获得了仁善大户的美名,传扬开来变得更德高望众,形象也更美好而有号召力。
象是差点儿弄死宋江的那位江州黄文炳,他的大地主大善人哥哥黄大善人一类的就是如此发达起来的,就是如此得了大善人之称的。
有句名言:杀不得穷人就做不得财主。
这是地主普遍心知肚明而代代信守的发家秘诀与信念教条。
资本家就更如此了,各种血汗工厂,非法童工劳工所以才有最低工资标准作为最起码的约束。
所以,移民狂潮中,黄大善人家也一样被抢个净光
要说的是,无论是异族蛮子,还是本分温顺文明程度高的汉人,在灾荒中,杀父屠母吃掉,烹妻而食,易子而食是必然发生的事,最近的历史上也屡见不鲜,再寻常不过了。
这残忍不残忍?
是不是没人性?
可你能理直气壮地谴责他们吗?
赵岳在这个北宋世界活了近二十年,亲眼见到太多不忍言惨事,最直观深刻地领悟了那句评价:历史本质就赤裸裸两个大字“吃人”。
统治者站在权力塔上以国家暴力维持秩序为手段体面地对国民“吸血吃人”。
国民饿急眼了无奈只能真吃人为食。
随着北宋统治越来越腐败混乱,官吏行事越来越没了顾忌,大户们就更放开了手脚这种惨事越是频繁而残忍。
若不是赵岳家当初庸价甚至义务奉献大力推广种子玉米、地瓜、土豆各种域外蔬菜瓜果,连同发明的便利高效农业机械以及耕种技术全推广了起来,数倍提高了粮食产量,丰富了可食内容,提高了百姓抵抗天灾的能力,不知多少宋人(包括辽夏高丽人等)会惨死在统治阶层利用天灾心照不宣联手故意加剧的灾难中。吃人又算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邓云搞人肉包子,他自己和手下都不吃,杀的是判断为为富不仁者,这里面可能有冤死的,但无辜者比例很小,甚至可能真就没有。出门在外没了平常在熟人在家乡场合需要伪装的顾忌,大老爷们的本性很容易暴露出来连同随行奴仆各种嚣张凶横刁钻无理不把人当人,别说是见惯各种客人极有眼力劲善能识别的开店者,就是随便一个人也并不难判断过客的为人。杀人取肉怎么也是不对的,野兽的行为,但在这个荒唐可怕时代,邓云的行为非骇人听闻不算不可原谅。
三国曹操的军队、方腊起义、李自成起义、民国大饥荒都吃过人。要谴责吗?
逼得百姓没活路的贪官污吏、巧取豪夺霸占太多社会资源的各种大户不该死?不该被饿急眼的造反者当食物吃掉?
不能用后世发达文明社会的眼光看待这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