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羽门也是需要一门可以使用长久,并且不弱于外来道法的法门!
而今日,数百年来的努力却是可以收尾了。
这时有一名弟子走上高台,躬身言道:“掌门真人,诸位长老都是到了。”
陶真宏伸手一点,那一卷玉册上清灵光芒转动片刻,便倏尔合拢。他一挥袖,将这一捆玉简递去那弟子面前,道:“你拿得此物去给诸位长老览阅。”
那弟子小心接过,躬身一揖,便退了下去。
许久之后,那弟子转了回来,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激动,道:“掌门真人,各位长老皆是称赞掌门之法甚合我宗门路数,哪怕将来道法归来,此法亦可万代传世。”
陶真宏叹道:“惜乎晚了四百载,多少才智绝俗的弟子因此不得入道。”
那弟子道:“可有掌门此法,不是有了更多入道之机么?”
陶真宏摇头道:“一世一机缘,有时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虽天机看去不绝,每一人都有一丝成道机缘,可最适合入道的那一世若是错过,那便很难再有机会了。
他转过身,沿着广台玉阶走了下去,到了下方,两名弟子立刻将面前金铜大门推开,他迈步行出,已是站在一处高台之上,而下方宏伟大殿之内,在座二十几位长老都是站了起来,齐齐施礼道:“见过掌门真人。”
陶真宏走前几步,在掌门之位上坐下,拂尘一摆,道:“诸长老坐下说话吧。”
众长老称谢一声,这才落座。
陶真宏这时道:“当今天地,行将步入诸法相争之世,我清羽门若要立足山海,护得山门不堕,唯有广传道法。”
下方有长老赞同道:“弟子赞同掌门真人之言,弟子听闻还真观在道法断绝之后,非但没有如别派一般将各处下宗分观撤回,反还加派了人手,如今还真观已是声震诸宇,其法也为诸天同道视作道法断绝之后的正传之一,而我派格局与还真观类似,若能效仿……”
陶真宏摇头,还真观之所以声势大涨,那是因为此派擅长诛除邪祟,在如今灵机大兴的情形下,诸天万界都有其容身之地,可这偏偏是效仿不来的,因为清羽门从根底上说是不如还真观的,后者毕竟是原来九洲的十大玄门之一,积累底蕴都是深厚异常,所以效仿是绝然不可行的。
他看向座下,道:“我清羽门行道自有章法,不必效仿他人,吾观诸法,皆是行于地陆之上,而那汪洋之中,方是我辈道法下来去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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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正身端坐于清寰宫中,此刻他正沉于神意之中,观望着那一枚造化宝莲的花瓣,此物闪烁明耀,犹如光华凝就,看去竟是比原先大了了几分。
数百年来的找寻,他也不是没有收获,的确是牵引到了一部分造化宝莲的力量,但每一次仅是收拾得来极其微小的一缕,那源头来处却无从去寻。
而且他发现,即便没有他去干涉,这宝莲同样也在恢复之中,只是若不加以留意,则很是难以察觉,由于他的干涉,方才有了眼前这等明显改变。
这般来看,季庄道人手中那朵较为完全的宝莲显然也应该是如此情形。
他曾经有一段时日不去刻意找寻,这宝莲便没有什么变化,这证明宝莲分开之后,也并不会因彼此壮大而壮大,这般演进是完全单独的。
他借用此物,又推演了一遍与季庄道人的斗战。
此次仍是如以往一般不胜不败,可这也不是没有用处,每一次他都可以从中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到了现下,无法压过其人,纯粹只是因为那造化宝莲。
这时他心头有一阵感应传来,就自神意之中退了出来,意念一落,却是发现扩散在外的伟力找寻到了一处造化之地,然而季庄道人法力同样也是发现了这里,所以双方法力化身自然产生了一场碰撞。
此刻造化之地内,两方伟力在这里交汇,在数度斗争之后,彼此都没能将对方驱赶出去,而周围已是一片虚无,依附在造化之地上的万界诸世皆是崩灭,唯有二人伟力分半对峙。
季庄道人正身显然也注意到了此处,便把意念关注进来,使得法力化身停下争斗,随后打一个稽首,道:“道友慢来,可否听我一言。”
张衍意识同样顾落至此,他法力化身也是收手回来,还得一礼,道:“尊驾请讲。”
季庄道人言道:“道友当也明白,我二人暂时难分胜负,这般争执下去,谁人也占据不了此处,于我两家都是无益。”
张衍道:“尊驾有话可以直言。”
季庄道人言道:“与其你我互不相让,那不如将此处分割而治。”
张衍目光微闪一下,道:“哦?莫非道友还能分割造化之地不成?”
造化之精崩裂之后,所有造化之地都是单独存在了,难以再融合一处,更是无法再行分割,或者说目前他所知的同道之中,没人有此本事。
那造化残片虽可融入造化之地中,可残片之所以为残片,就是其已然不能自成一体了,故是驻于残片之上的现世并不是恒常永驻的,或能存在许久,可终究是会崩亡的,而不像布须天现世,只要布须天还在,那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若说季庄道人有割裂造化之地的办法,纵然可能是依靠造化宝莲,却也需重新评价其能为了。
季庄道人言道:“我所言分割而治,非是将这处造化之地分开,我也无此本事,而是自内划定界限,各是执掌一片,你我皆不为那御主,而若有外敌,我等可合力御之,道友以为如何?”
张衍思考了一下,虽然这一处造化之地远比之前所见小的多,可他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让了出去,只若是这么一直争斗下去的确对双方都无好处,合力共治倒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