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智告诉我同性恋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但是我的情感并不允许我这样,”夏叶东看着休息室的小门,声音也忍不住大了一些,“或者说,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任何人身上我都可以接受,甚至致言这个孩子哪天跟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惊愕之下大概也会接受的,但是,安年不行!”
夏叶东的语气也激动起来,“你知道我那天欣喜的带着精心准备的东西去看两个孩子,却听见那样不堪入目的声音的感觉吗?头顶上的老天都仿佛瞬间就塌下来了。”
夏叶东已经不再看着谢羽清,反而直直的看着休息室,仿佛正在倾听他说话的不是眼前的人,而是那个让他颇有些束手无措的儿子。
“我是老派,是腐朽,是大男子主义,是独权,一切不好的形容词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但是我接受不了我一心养大的孩子突然变成了个同性恋,突然要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才能安身立命!”
夏叶东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胸脯,“看到孩子们难过我就高兴吗?我就不会痛苦吗?这里,已经沉睡了很久的这里,也是会疼的!会窒息的!”
最后的几个字甚至是用力吼出来,谢羽清也突然就有些束手无措。
虽然关系亲近,但到底,这也是夏叶东和夏安年的家事,他这个外人,总不能什么的多嘴的。
夏叶东难言痛苦的地低吼声也穿过薄薄的门板,毫无保留的灌进夏安年的耳朵。
他从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因为自己一段么能控制住的感情,会让自己最在意的两个人,接连的痛苦难过。
咬着手臂的牙齿控制不住的发紧,因为用了最大的力气,甚至都有些发酸。
知道带着腥甜的血液从牙缝间溢出来,夏安年还是愣愣的咬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身体上无尽的痛苦,可以尽量的减轻心理上的难过。
一种无措到悲哀的低级转移,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总有生活在蜜罐子里的人轻易置喙,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然而从未经历过的人却不知道,与之活着相比,死亡要轻易上很多,而真正的勇士,也正是那些敢于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