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之被噎了一下,看向傅思祁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疑惑:“为什么?!”
“你在那家面粉厂的常驻顾客名单里,虽然免去了牢刑,但店不能再开业。”
傅思祁没继续说话,目光下移,落在岑修之踩着地板的赤脚:“还在生病,不要乱跑。”
说着他便伸手去抬岑修之的大腿,岑修之浑身一僵,条件反射地用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拍过去,“啪”的一声响极了。
傅思祁的动作停下来,抬眼看向岑修之,而后直起身,手指摸到衬衣胸前的口袋,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罚单,展开了放在岑修之眼前:“住院费,茶馆损坏的名贵茶具、坏掉的黄花梨木的费用,你和唐武的谈判律师费,加上耽误的那五十分曲奇订单合同,去掉零头,你一共欠了我五十三万六千八百。”
岑修之的目光呆滞了。
“你的房东前两天给你打电话,让你交房租,已经拖欠两个月,如果再不交就要按照合同,收回对你的出租权。”
这句话像石头一样砸下来,差点把岑修之给砸懵,像个傻子一样抬头看着傅思祁。
莫阿姨在旁边观察岑修之的神色,见状忍不住插话道:“傅先生多好的人呐,罚金都帮你交了,还说可以让你搬到他家里住一阵子。”
岑修之宛如被抓住尾巴的猫,全身毛猛地一炸:“谁要搬过去!”
“欠我的钱怎么还?”傅思祁问。
“我……”岑修之哑口无言,他没想到杂七杂八加起来会欠傅思祁这么多,就算是现在打电话联系亲戚朋友借钱,都不一定凑得了,他父母都靠着养老金生活,哪来五十几万的存款。
傅思祁根本就是故意给他下套,找律师的时候闭口不提钱的事,打完官司立马用天价压他,他还像个智障一样往里面钻。
“那你想怎么样?”岑修之忍辱负重,瞪着傅思祁问。
傅思祁还没说话,莫阿姨倒是高兴的回答上了,好像她不是一个保姆,而是一个在给傅思祁找媳妇儿的妈:“就是陪陪傅先生,傅先生平常一个人太无聊,觉得你合眼缘,想跟你做朋友。”
傅思祁的做朋友肯定和莫阿姨嘴里的“做朋友”含义不同,岑修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想先出院……”岑修之支支吾吾地往床下面爬,刚走没几步就被傅思祁揽着腰一把拽了回来,当即惨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