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太久没穿这身衣服,周查时不时动动袖子整整领口, 被束缚得难受。
“那边是归港的船只吧?”郑汝水问。
卫司融拿着海关提供的入港船只手册在看, 抬眼看过去:“正巧,飞腾实木的船。”
郑汝水视线落在船只吃水线上:“满载而归。”
“我问过好几个贸易出口的公司, 包括方蕴瑶,都说近来飞腾实木在调整运输价格,按照距离远近逐步涨价,比之前重视很多。”卫司融手里还有一沓文件,是飞腾实木近半年来的出港重量记录。
这话不对,郑汝水站在能收全部风景于眼下的高位上,分析起刚那话里的信息。
“船只到他们手里有几年了,按照运输费用来算, 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为什么会最近才重视起来?”
“对啊,为什么?”卫司融意味深长道。
在场的唯有周查脑子转得慢,真情实意的跟了句:“这就很奇怪,为什么放着钱不赚,是钱烫手么?”
自从卫司融入队, 郑汝水多了个拉踩对象:“周查啊, 有时候不说话还能保住你的智商。”
被人生攻击的周查:“?”
我招谁惹谁了?
“他们之前有比运输费更赚的生意要做, 最近生意被断,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吃运输费。”郑汝水解答。
“站在我们的角度来看,他们回归正常运输业是因为贷款案侦破,边山镇的生产链被断,也想韬光养晦,退而求其次选择做老本行。”卫司融低声说,“这是我们的猜想,找上门只会被人说我们无故牵连。据我所知,飞腾实木每回出港用的借口都是运送灵河钢材,说这边质量更好。”
“证据很充足。”郑汝水也看过相关资料,根本没存疑地方。
“对,真按照这条线索查不出东西,他们每次带出去的人也不多,假意说是船员家属也没人多管。”卫司融不是随口乱说,这是从海关那求证后的结果,真的有人出海跑运输把老婆带着的,一趟少说十来天,多则几个月,带家属出去好解压。
“除非我们能刚好碰上被运送到国外去的人,否则……”
郑汝水未完之话不难猜,否则这桩走私案依旧是一团无线索的毛线,想查个清楚是难题。
卫司融也感到棘手,眺望在深秋里灰蒙蒙天空下同样灰蒙蒙的海面:“所以带你们两来这边是存了施压心思。”
“与其说施压不如说试探。”郑汝水咬着烟头,声音微慢又含糊,“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又寒冷,你们做好抗寒准备,虽说局内供暖气,但刺骨的寒还是抵不住。”
遵守他所言不怎么说话的周查又憋不住了:“寒冬想熬也是能熬过去的。”
正想说走私案查不清楚也不必说这是寒冬的卫司融哑然失笑,真将这两句话误以为是说天气,周查这段时间智商掉下来不少啊。
郑汝水一脸没救的看了眼周查,目光灼灼看着进港湾逐渐停稳的船只,等候开船放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