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竹想得简单,长宁不是瞧不上宋殊眠吗?休了便成了,何必这样拉拉扯扯,到了最后谁都不舒服。
在场的人都叫沛竹突如其来的话吓到,尤其谢琼婴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宋殊眠提和离不成,她的丫鬟竟然还敢求到了母亲的跟前。
长宁确实不喜欢宋殊眠这个儿媳,也觉得沛竹的主意不错,和离便宜了她了,休妻不错。然她堂堂公主,竟然敢叫她这个下贱的婢女这样指摘,她拍了桌子对沛竹厉声说道:“放肆!”
沛竹说完那么一连串的话已经用尽了勇气,急急往地上跪去,头贴到了地上,她知道自己今日难逃此劫,但还是说道:“求二太太成全。”
长宁公主瞥到了旁边谢琼婴的脸色难看,知子莫若母,若是他真的不喜欢宋殊眠,这会怎会气成了这样。她虽然是想休了宋殊眠,但终究是顾及了谢琼婴,只是冷声对沛竹说道:“你天大的胆子敢和我说这样的话!我倒是忘了叫人来教你这个贱婢什么是规矩了。好啊,不想活了也成!拖下去杖杀!”
宋殊眠愣住了,长宁想要谁死就谁就得死,海氏都可以随便地就打死一个通房,她一个公主想要处死一个婢女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等到旁边有人上来拉扯了沛竹她才从方才惊愕之中回了神过来,她抱着沛竹,不让人碰她,她哭着对长宁说道:“母亲,她这全是糊涂话,求您放过她吧!”
长宁公主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在那里哭,没有说话。
下人们只听从长宁的话,见长宁不松口只掰扯开了宋殊眠。
宋殊眠抵不过下人的力气,只能两步并作一步跑到了长宁的身边,拉着她的衣摆哭求道:“求求母亲放了沛竹吧,我只有沛竹了啊,求您了啊母亲!”
她哭得凄惨,泪水糊了眼睛,只模模糊糊看着长宁神色不屑地从她手中抽出了衣服,似是被他她碰了一下都嫌弃脏。
眼看沛竹就要被人拖了出去,宋殊眠此刻毫无仪态可言,爬到了谢琼婴的身边,她跪在他的脚边,双手扯着他的衣袖仰头求他,“郎君,你让母亲放过沛竹吧!我以后再也不闹了,郎君!”
她的脸色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小脸哭得梨花带雨,看向他的眼神脆弱又无助。谢琼婴叫这眼神看得眼皮跳了两下,然只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启唇问了二字,“和离?”
宋殊眠哪里敢应,只死命地摇头,眼看着沛竹的身影就要消失不见,她死死地扒着谢琼婴的手哭道:“求求郎君了啊!我真的只有沛竹了啊。”
在这诺大的京都,只有沛竹的存在让她还能对过往有些回忆,若是沛竹也死了,她就要连回家的路都记不得了啊。
见谢琼婴不为所动,宋殊眠哭得越发厉害,她道:“不曾想过和离,昨天的全都是糊涂话,糊涂话啊!郎君,求你了啊!”